第6章 红酒
我试着去开灯，灯亮了，通电已经恢复正常。 我慢慢地穿着衣服，却看到床上几根不算长的头发。我一直都是披肩长发，那头发不是我的，不是我的，肯定是他的。 可是，孙先生不是板寸头头吗，他的头发又短又硬，而这个头发明显比板寸头长了很多，怎么可能会是孙先生的头发？ 我心里一惊，之前黑暗中折腾的时候，我的手好像无意间碰到过他的头，那头发确实不短，而且也不硬。 难道刚才的那个人不是孙先生？我想到这里，心里一阵绝望。 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空荡荡的大屋子，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墙上古式的大挂钟不时发出嘀嗒的声音。想着之前的情境，心里觉得好害怕。 我心里越来越慌，撒腿往屋外跑去。为了救家里的人，我竟然答应了张松的要求，来和孙先生‘认识’。还一个人走进了这别墅，现在想来才后怕。 我一边跑一边想，刚才黑暗中的那个人如果不是孙先生，那是谁呢？难道是那个光头司机？他假装送我进门之后，然后尾随而至，对我施暴？ 这样想来倒真是很有可能，他假装离开，在我上楼后他就进来了，然后切断了所有电源，再然后就对我…… 但有一点却又不像，他是光头，而那个人有头发。 而且，那个人的声音就是孙先生的声音，他当时说了一句，我们不是见过面了吗？我记得很清楚。 我刚跑到门口，有车灯直射过来，黑色的轿车驶进了别墅。 车门打开，孙先生从车上下来。看了看我，向我走了过来。 我看着他的板寸头，心里越发觉得那个人真的不是他。我以为自己同意了孙先生后，就可以挽回三十万救我妈，可我没想到，我竟然被其他人给要了。 心里一酸，眼泪又涌上来了，之前发生的事，我还不能告诉孙先生，如果孙先生知道我已经被那个了，他要是嫌弃，让我滚，那怎么办？一但得罪他，张松那边说过了，不但答应借给我的三十万不给了，而且还会马上要求我归还他的十万块，如果是这样，那我家里人就没救了。 “你怎么眼泪汪汪的？等急了？”孙先生问我。 “我没有。”我低着头轻声说。 “我们进去吧。” 他走在我旁边，我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男式香水的味道。他身上的味道，绝对不是房间里的那个的味道，那个房间里的人，绝对不是孙先生，可是不是孙先生，那会是谁？ “孙先生。”我轻轻地叫了一声。 “嗯？”孙先生低头看我。 “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我一说出来就后悔了。这样说，会不会暴露之前发生的事？ “平时只有佣人田妈，园丁和其他的工作人员只有周末才过来收拾花园和清洁泳池，我喜欢清净，所以平时家里几乎没有别人。怎么了，你喜欢热闹？”孙先生问。 我轻轻哦了一声。然后摇了摇头。 来到大厅，孙先生示意我先坐下。他则慢慢地走过去把窗帘拉严实，我心里一阵悲凉，拉窗帘，这意味着有些事要发生了。 但我想像的事并没有发生，孙先生慢慢走到酒架旁边，慢条斯理地拿了一瓶酒，拿了两个杯子过来，往杯子里倒上红酒。 “会喝酒吗？”孙先生问我。 我摇了摇头，虽然在会所的时候我喝了不少，但那是被逼的，我真的不会喝酒。 我以为我说我不会喝，他就算了，没想到他还是把酒杯递给我，“喝一点吧。” 他是我的金主，我只有让他高兴了，我才能从张松那儿拿到三十万，就算我再不愿意，我也得喝。更何况我现在心如死灰，反正都这样了，随便吧。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这是好酒，不要喝得这么急，好酒是用来品的，不是用来牛饮的，喝红酒，首先执杯的姿势要正确，要让掌心与红酒相接触，让红酒感受到人体的温度，然后再慢慢摇晃一下，唤醒红酒的生命，这样红酒才能达到最好的状态，味道也才更纯。” 孙先生慢条斯理地和我说着说红酒的常识。但我现在哪有心思去听这些事，我脑中不断浮现之前楼上发生的事，眼睛也不断地往楼上瞄，心想那楼上是不是还藏着谁？ 他在看着我吗？想到这里，我背心有些发凉。 孙先生也注意到我的紧张不安，他顺着我的视线也楼上看，可那里什么也没有。 “你好像很紧张，这是第一次出来吗？”孙先生温柔地问我。 我点了点头。 “你还是学生？”孙先生又问。 “我在三中念高二。” 他点了点头，“很小嘛，那你还想继续念吗？” “我家里有事，需要钱，所以……” 他挥手打断了我的话，似乎并没有兴趣听我的故事。或许每一个堕落的人都会编一个故事为自己的堕落找理由。他不屑于听这样的理由，所以他打断了我的话。 “我可以资助你继续读书，生活费和学费我都会替你交到学校。确保家里的事不会影响到你的学业。”孙先生说。 “谢谢孙先生。”我轻声说。 “再喝一点吧。”孙先生又给我加了一点酒。 我只好又举起酒杯，学着他的样子，慢慢地喝。 孙先生打开挂在墙上的大屏幕，开始回看已经直播过的财经节目。 慢慢地我身上有了异样的感觉，身上有些发热。不单纯是酒喝多了的感觉，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从没有过的感觉。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呼吸在不觉间加快，心跳也明显开始加速，我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脸上越来越热，不自觉地并拢了双腿。手心里全是汗。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种感觉让我感到羞耻。脸越来越热，我开始不敢看孙先生。 孙先生若无其事地看着电视，回头发现了我的异常反应，并没有任何的惊讶，按手上的遥控器，关了电视。 “你怎么了？”他忽然问。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只是为自己内心某些想法感到羞耻。但我克制不住自己去想。 他靠在沙发上，静静看着我。从桌上的雪茄盒里抽出一根雪茄，点上后轻轻吸了一口，吸得很轻，只是吐出一点点的烟雾。 “哪里不舒服？”他又问我。 我内心的羞耻感更甚，摇了摇头。“没事。” 他站了起来，走到我的后面，手放在我的肩上，“你很烫，发烧了吗。” 说话间手有意无意地往下碰了一下，我全身一震，身上的不适感更加严重。我甚至希望他可以继续。 这种想法让我感到非常的羞耻，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不起，我想去洗手间。” “哦，客人专用的洗手间在那边，你去吧。”孙先生指了指左边。 我腿脚发软，艰难地往那个洗手间走去。终于走到洗手间的洗手盆，我打开水龙头，用手撩起冷水往脸上不断地洒，我需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是因为喝了那酒才这样的，但我知道，喝了普通的酒，不会是这种状态。 然后我看到了洗手盆旁边，有某种奇怪的道具，虽然从来没见过，但从形状上看，我也知道那是某种女性专用道具。这让我更加的脸红心跳。我冲出了洗手间。差点撞在了孙先生的怀里。 “你没事吧，需要我帮忙吗？”孙先生问。 “我没事，我没事。”我轻声说。 “哦，那去洗澡吧，早点休息。”孙先生看了我一眼。然后向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