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赌约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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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昊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那睡咒越来越轻,威力却越来越大,眼见少年就要倚栅滑落,却不知缘何,凤楼猛然睁开双眼,大喝道:“破!”瞬间眼观鼻,鼻观心,闭住了呼吸耳听。 鼻端香味不嗅,耳中声音不闻,项昊的催眠咒便不再管用。这催眼异术是以秘咒催动夜沙流动之声,兼催发特制秘香之味,二者相合,方能奏效。如此一来,登时解了危机。不待项昊再作它算,凤楼叫道:“华姑娘,玄黄天使,天使姑娘,你快叫项老儿住手,我有话说!” 华洋洋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叫我什么?”凤楼一怔,叫道:“洋洋,洋洋,你快叫……”华洋洋喝道:“放肆,本使名讳,岂是你乱叫的?”凤楼就极郁闷,这女孩心思,十分的猜不透,为难道:“那……不知我该如何称呼尊使?”华洋洋冷冰冰道:“胆敢对本使无礼,先自己掌嘴二十,再作他论!”凤楼倒也爽快,伸手便清脆响亮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顿时脸上五指印清晰,又要再打。 华洋洋喝道:“罢了!”心中对凤楼只是一时气恼,此刻见他如此自待,又如此顺从,怒气顿消,喜从心来,左手一扬,道:“国主且慢,听他有何话说!” 催眠咒虽然被破,但稍有机隙,依然会乘势而作,见华洋洋下令,项昊只好收了起来,对凤楼破解此术,惊讶诧愕不已。 凤楼嬉皮赖脸道:“尊使这个处罚,未免太过重了些。项国主的判决,倒是合情合理!依我之见,还是依大夏国法来处置,较为妥当!” 不等华洋洋再说什么,摘星子冷然道:“那勾结邪道,祸害大夏,算不算再犯律条?那殿前被修灵四邪杀害的众军士,你又如何解释?你不会说,你和修灵四邪没有关系罢?我可听他们口口声声,说是专程为你而来的!” 凤楼怒喝道:“摘星子,你要挑唆天使降罪,岂不大失身份?你想给你师侄出气,倒是过来呀,何须找什么鸟理由,动刀笔吏的勾当?小爷我还怕你不成?” 摘星子长眉一挑,怒生脸上,凤楼又道:“怎么,想杀我了?这样,我请玄黄使者及项皇爷为证,咱们的恩怨,便由自己来解决,不用搬什么天条呀,国法呀的,胡乱唬人。你若十剑之内,能将我斩杀,我自无怨言,若十剑之内,你杀不了我,那便放我出笼,你瞧如何?” 摘星子怒极反笑:“笑话,杀你还用我十剑吗?三剑之内,不,一剑之内,我必杀你!” 凤楼却道:“十剑也太少了,我充许你十五剑,再连瑶采七十剑。你师门叔侄二人联手,想来也难耐我何!瑶采,你一心要凌辱于我,这七十剑,能解你的心头恨吗?” 瑶采恨意早憋在心间,见他如此狂放,一副胸有成竹之态,更怒不可遏,又见他和华洋洋眼神暧昧,不知缘何,一股无名火冲上头脑,拔剑便要上。摘星子被凤楼几句话也气得哇哇怪叫,喝道:“那好!我便斩你十五剑,叫你骨rou为泥!”也是“呛”的一声,掣剑在手。 “慢来慢来。”凤楼连连摆手道,“着什么急呢?项皇爷,不知你意下如何?” 项昊眼见形势有变,把凤楼困在自己手中,已绝无可能,心中杀机早动,但毕竟玄黄使者在侧,他倒不便公然有违,是以量刑之际,颇为公充。摘星子和凤楼赌约,正中他的下怀。他对摘星子的剑法自然深信不疑,这借刀杀人,更是他乐意之举,便顺水推舟,道:“天使在此,孤岂敢妄断,便听天使吩咐便了。” 华洋洋暗骂项昊老滑头,心下颇为踌躇。摘星子乃青城四子中的名仙剑,剑道上的造诣高绝超凡,而凤楼修习无上仙诀,想来也只数年光景,道行未深。两人的法力相差天壤之别,殊难相提并论,正要婉言调解,却见凤楼连连给她使眼色,叫她赶紧下令,一脸的狡黠之情,似乎有什么鬼主意。她心下了然,虽然有些担心,但无端的,对凤楼极为信任,于是脸一沉,道:“本使的话,岂能随便更改,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又一使眼色给华仁。 华仁会意,心中笑叹,躬身道:“少主且慢!此事处事两方既然意下如此,以老奴之见,不如卖他们个人情,叫他们自己解决好了。少主开恩,这蚕室之刑,便免了罢!” 华洋洋“嗯”了声,叹道:“既然诸位意皆如此,那便依摘星仙长和凤楼所言,本使袖手便了。” 瑶采不容分说,剑芒大涨,一剑隔空斩至。凤楼跳身避过,叫道:“小丫头,慢来慢来!摘星子,莫不是你怕十五剑杀不死我,先叫瑶采为你打前锋,消耗我的精气神吗?” 摘星子气得怒眼圆睁,喝道:“采儿退下,让我先来!”一挥剑间,剑芒异常的光亮,猛然七星象现,北斗圜转,一道凌厉无比的剑光眨眼即至。 凤楼早有准备,这一剑凭自身本领,绝难接下,忽地笼中一旋,带起困仙笼转动,砰砰连响,北斗圜剑意透栅而入,却被引得上下穿射,良久不歇。摘星子一怔,怒急而笑,也不禁赞叹这小子鬼怪主意颇多,喝道:“雕虫伎俩,还敢逞势?”又一剑北斗圜斩出。 剑芒分明朝着凤楼的脖子斩到,但一入笼中,自然而转向,挨着凤楼的脸侧擦了过去。凤楼笑道:“好剑法!”剑气精芒依然被引动四蹿。 摘星子惊怒交迸,大喝一声,剑芒越涨越亮,耀得人睁不开眼,又一剑剑的斩了过去,赓续不断。十五剑堪堪使下来,竟未能把那笼中小子如何,只见剑光飞穿上下,织结如网,撞得栅栏砰砰乱响,好久才息。 华洋洋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她也没有想到,凤楼会把困仙笼当作仙器,以阻摘星子的剑芒杀气。摘星子一十五剑尽皆斩毕,呆了一呆,一时脑中混乱,无地自容。瑶采早忍耐不得,又剑芒飞了起来,斩向笼中。 凤楼哈哈而笑,志得意满,将困仙笼转动,或上或下,或斜或正,或立或倒,形态各异,不一而足。瑶采剑法虽也凌厉,毕竟比不得摘星子,数十剑下来,更是无功。凤楼闪动之间,已有心情调嘴弄舌,故意气瑶采:“小丫头,你的这一剑太逊了,青城四子是不必说了,你的那两位蜀山的师父,只怕脸上也挂不住。堂堂天下第一剑仙的弟子,如此脓包,也叫人笑掉大牙喽。”
小蒜头起初对凤楼颇为担心,但慑于师父的积威,也不敢多嘴,只是一旁干着急,这一番下来,凤楼既然无事,他更瞧得饶有兴趣,激烈处,兴奋得手舞足蹈,但摘星子冷冷一哼,他吓得又一身冷汗,嘴里嘟嘟哝哝,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 猛然凤楼喝得一声:“七十!小丫头,七十剑已毕,不能再斩了,该停手了吧?” 瑶采微一犹豫,尤不甘心,摘星子道:“罢了,采儿,住手吧,这件事,就互此为止吧!”无论如何,他堂堂一代仙剑客,竟奈何不得一名少年,传到三界,已是脸上无光,如此再混赖下去,青城派颜面何存?长叹一声,向殿中诸人施了一礼,一语不发地领了两个晚辈便欲离开,却听笼子里的凤楼却又高声大叫起来:“老摘星,且慢走!” 摘星子蓦然转身,怒道:“臭小子,你待如何?” 凤楼嘻嘻一笑,躬身一礼道:“多谢摘星道长出手相助,小可这里感激不尽。” 摘星子只道他存心戏谑,羞愤交怒,手也颤抖起来,恨不能再出一剑,生生将其杀死。却见凤楼蓦然在困仙笼中或指或点,或凝重或飘浮,脚踏七星八卦步,按天罡地煞之数,反反复复地走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辞。众人正不知他搞什么鬼,凤楼忽地一顿,哈哈大笑起来,一声长啸,声若龙吟,双掌连拍八个方位,脚下按着二十八星宿的方位,飞踢栅栏,便听砰砰连声,轰然一响,困仙笼四开,凤楼长笑着扬长而出,随手一拂,困仙笼又“啪”的恢复原状。 凤楼双臂幻出凤彩翼,无声地拍一下栅栏,半无点风,却气势极重。困仙笼受力激跳,飞射项昊而去。 “项皇爷,你的东西,还给你!” 项昊口中默咒,困仙笼被他大袖一拂,缓缓起空,变得手掌大小,落到掌中。项昊又惊又骇,却一时也不知,凤楼是如何脱出他的宝笼的。 小蒜头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抱住凤楼,便大笑起来:“鱼篓篓,你好厉害,竟能从笼子里蹦出来,好厉害!”凤楼也是抱着他,大呼大叫。一时间,庄严肃穆的听政殿,一片欢快尖叫之声。 摘星子气得怒眉倒竖,转身便走,瑶采不发一语地随在其后。小蒜头愕然不解,只情叫道:“师父,师姐,你们到哪里去?等我。” 瑶采回身恼火道:“你便和这个小贼待在一起罢,青城山也别回了!”说过闪身出殿。小蒜头放开凤楼,大呼着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