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玄黄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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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洋洋再次出现,身份已大不相同。只见她玉冠束发,身姿傲岸,器宇轩昂,龙骧虎步地走进皇宫。他的身侧,跟随一名面色白净的老者,腰系黑黄两色腰带,衣着华丽,银须飘指,谦谦有礼。看似风度儒雅,却有一股杀力气势浑然天成,透体而出,抬眉飞眼,都摄人心魄。 一身锦绣白衣,金丝银线,飞龙走凤,栩栩如生,腰系白玉带,衬以黑黄两色丝绦。两色丝绦不知何种质地,但绝非凡品,正是玄黄使者的标识之一。右手纤纤,持一方金牌,上面镌有“天帝之敇”四个字。虽然只在地宫之中打了一个照面,项昊依然记得真切。 一路的军士肃然而立,华洋洋徐步畅通而进,项昊降阶相迎,打眼扫了那金牌一眼,确信无疑,赶紧扶轮椅勉力站起,便向下拜了下去:“大夏国主见过玄黄天使!” 华洋洋一旁的那老者赶紧抢上挽扶起他坐回轮椅,笑道:“项国主太客气了。我家少主虽然贵为玄黄使者,代表天帝,但国主堂堂一国之君,岂能行如此大礼?” 项昊谨谨道:“云纹金牌一现,如天帝亲临,孤小小沙漠一隅之主,岂敢妄自尊大,不敬三界神皇?华仁兄,你还好么?” 华仁哈哈一笑,道:“托国主挂念,在下身体却也安健。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莲花峰的少主,今袭位为玄黄使者的,便是她了。名讳洋洋,想必国主已见过一面了。”又对华洋洋道:“少主,这位便是大夏国主项昊陛下。” 项昊双手叉在胸前,微躬上身,施礼道:“项昊不知尊使亲临,多有冒犯,还请尊使海涵。请入殿!” 华洋洋威仪着重,点点头道:“不知者不罪,项国主不必怀疚过甚,自责于心。”说罢,迳直上殿,项昊一再礼让,她也不客气,坐到正当龙椅之上,笑道:“项国主,把凤郎,哦,那个叫凤楼的,请出来吧?”那华仁侍立一旁,负手而立,项昊虽然贵为国君,但玄黄使者在天地三界之间,行事代表九天神皇大帝,任何神圣,都得避让三分,此刻他也只能在一旁相陪。 华氏一族与九天大帝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世居华山莲花峰,世世代代均袭位为天地玄黄使者,是九天大帝委任的三界监察御使之一,代表天帝巡视三界,体察舆情。无论三界有任何异动,皆可直接处理,抑或直接禀报上天,乃是稳定三界的一个重要天职,权力端的强大。是以人世间,无论一方诸侯,抑或一派掌教,见玄黄天使,都须礼敬有加,不敢相欺。 玄黄使者有令,项昊自然不敢多说,闭上眼睛,暗暗默诵咒语,蓦地双掌一阖一捭,一股气流旋转而生,化成八道意念,绕飞向殿顶的华藻之中。便听格格连声急响,光影幻化,殿中迷离一摇,恍若船移,便听訇然一声,困仙笼从天而降。整个大殿再一摇,又恢复常态。 凤楼一见华洋洋打扮高贵清华,异于平常,眼前一亮,又见她手持金牌,更是喜出望外。但刚张口欲呼,看到她那暧昧的眼神投了过来,情意款款,依恋脉脉,心中一跳,赶紧两眼一闭,头一靠,假装昏厥。华洋洋心知肚明,暗骂冤家,又是欢喜,又是生气,但她高坐朝堂之上,威仪不可夺,碍于体统,也只轻轻哼了一声。 华洋洋道:“项国主,烦劳你将此人放了罢!” 项昊微一犹豫:“这……” 华洋洋眼睛寒光一闪,满脸怒色,项昊赶紧道:“天使容禀,这个少年关乎我大夏存亡,若轻易放了,只怕……” 华洋洋断然截口道:“只怕什么?只怕你的大夏国会灭亡么?人家帮你压制了镇国剑的邪咒,我倒要问问国主,这是灭你夏国呢,还是救你夏国?” 项昊道:“尊使有所不知,这个凤楼他……”华洋洋一摆手,道:“罢了,华仁,你来说!” 华仁微微一笑,朝华洋洋施一礼:“是!”转而向项昊不温不火地道:“项国主,我家少主此次前来,便是受天象警示,得知你大夏存亡有虑,才不辞辛苦,要助你一臂之力的。但是国主因为大夏四族之间的明争暗斗,怕回门大风沙落入别族手中,便一手困住凤公子,这可有些说不过去。更何况,这位少年公子非比寻常,你若得罪了他,只怕你的大夏国,可真要亡了。” 项昊道:“是吗?” 华仁道:“国主可能不以为然,但凭修灵四邪的修为,想灭你大夏,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罢?你把这位少公子困住,修灵四邪投鼠忌器,才没有肆意乱杀。如若不然,此刻的大夏,只怕已是毒虫遍地,尸怪横行,满城都是枉死的百姓和孤魂野鬼了。更何况,这少年的身份背景,虽然不便此刻透露,但我可以给国主点一下,十六年前,修灵四邪突然从人间蒸发,不知去向,并非隐居起来,而是投靠了人世外的一境之主,还心甘情愿地给人家当了奴仆。话止于此,请国主三思吧!” 项昊眉头一锁:“你是说,这少年并非我人间之人?他……”忽然有些缓不过神来。若华仁所说是实,修灵四邪如此道行,仅仅只是一介奴仆,那么,那个境外之主,其威势之大,可想而知。 忽听外面有人冷声道:“玄黄天使降临大夏,摘星子冒昧参见。陛下,小道失礼告进。”随着声音,摘星子带着两童迳上殿来。项昊曾经下令,凡摘星子师徒出入,不必禀告,所以未有侍卫拦阻。 项昊见摘星子上殿,正中下怀,笑道:“仙长来得刚好,这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莲花峰的小主,玄黄天使。这位是……”摘星子盯着华仁道:“当年有过一面之缘。莲花峰的五绝之首,也是金莲仙子的首座仆人,华仁师兄。”又道,“华仁师兄,看来你风采依旧呀。”华仁哈哈一笑,道:“哪里哪里。摘星道友容光焕发,这风采,可更胜昔日喽。来,我给你引见,这位便是我莲花峰的……”摘星子截然道:“方才项师兄不是介绍过了么?莲花峰的小主,新的玄黄天使!”立掌胸前,向华洋洋躬身道:“尊使在上,小道有礼了!”后面两童也随他躬身而礼。 华洋洋瞧他来势不凡,颇有冷慢之意,也不着恼,微微一笑道:“早就听仁伯说过青城四子,小女子仰慕已久。今日有幸见到尊范,真是莫大的福缘。道长请坐。” 摘星子也不客气,拉过一个龙墩便稳稳坐定。项昊瞧在眼里,心中暗笑。如今主客易势,华洋洋越俎殿内,他也不得不低声下气,见摘星子如此脾气,倒乐得袖手旁观,静观事态。就听摘星子道:“恕小道失度,方才进殿之时,刚好听到尊使说要放了凤楼这小yin贼。又听华仁师兄口口声声说这小贼来历不凡,贫道不解,倒要请教,试问一个犯了天条律令之人,是否该有惩戒呢?”
华洋洋聪敏过人,知道摘星子意有所指,不由瞧了凤楼一眼,见他倚在笼中,依然装作昏迷未醒,心道:“你倒沉得住气。”随即笑道:“道长如此一说,必是有人触犯天条喽?若九天的神仙犯法,那么天帝自会论律而处。若人间之事,那便自有人间律法所节制。” 摘星子道:“那就好!这个小贼,”他用手一指笼中,“肆意妄为,屡犯yin律,意图对我师侄欲行不轨,几次三番,害我师侄险些羞愤自杀,这个罪,论天条当杀,论人律,不知尊使该如何发落?” 华洋洋听得凤楼果然犯律,倒颇不为意,反而心中酸溜溜的,瞥一眼笼中,心中暗骂冤家,口中道:“不知令师侄何在?便是你身后的那位姑娘吗?” 摘星子道:“正是!” 华洋洋见瑶采姿容清丽,英气逼人,虽然身量未足,却傲骨飒爽,冷艳如月,不由升起一股妒意,恨恨地瞪了一眼,面无表情道:“既然这小子如此无礼,理当该论律刑处。项国主,事情发生在你大夏国,依大夏律令,该当如何?” 项昊道:“如犯yin律,轻则杖刑二百,流放三年,重则游街示众,秋后处决!依他所犯,又兼年龄未足,以我大夏之律,该当杖刑二十,服苦役一年。” 华洋洋冷笑:“这便是你夏国主的判处?是不是太轻了些?” 项昊不解:“尊使之意是……?” 华洋洋道:“这小贼如此可恶,依我之见,该当将其受蚕室之刑,这样一来,既罚了对这位姑娘的不轨之罪,又免得他以后再犯,岂不一举两得?”说罢,又笑吟吟地望向笼中。 凤楼心中又气又急,再也不能假装,忍不住跳将起来,叫道:“华姑娘,好歹咱们也相识一场,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要这项老儿阉了我,叫我断子绝孙?” 华洋洋笑眯眯道:“你不是昏厥过去了吗?怎么又醒啦?”又幽幽道:“你对我便不狠心么?”意味深长地瞧了瑶采一眼。凤楼却不解她意中所指,只情叫道:“我如何对你狠心了?不成,你得重新判决。如此不公,岂是九天使者所为?”华洋洋不再理他,对项昊道:“项国主,还请即刻施刑,不可延缓。”凤楼急得上蹿下跳,嘴里哇哇大叫个不休。却见项昊捏指为咒,念起了心诀,一阵轻微不断的“沙沙”声,又传入耳道,他眼皮既又渐渐发沉,鼻端一股似有似无的轻香飘动,挥之不去。 凤楼暗暗自诫道:“不妙不妙,凤楼,凤爷,凤大公子,你可不能睡着。你若睡着了,被这项老儿阉割掉,就成太监了,以后长大了,讨不到老婆,生不得娃,可如何是好……”可眼睛却不听话,缓缓阖上,身体越来越软,昏悠悠的,便要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