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近在咫尺，再次警告
汐陌的目光落在那柄长剑上，月光映着剑刃，折射出的寒光恰好打在她的脸上，冰颜绝世：“玄山剑法虽凌厉多变，使起来令人看着眼花缭乱，只可惜少了些霸气，不适合离王。” 孟凌恒淡淡瞥了她一眼，嗤笑一声：“你也说是舞剑了，能杀敌取胜便是适合。” “若论到杀敌取胜，此剑法的弊端与短处也颇多。” “嗯？”孟凌恒面露诧色，想起那日宫宴，她对飓风与许子隆的评点倒也精准，心中顿时起了一丝好奇。挑眉道：“愿闻其详。” 汐陌抿唇一笑，顺手折断身旁的一根树枝，边比划边道：“离王刚刚一招‘玄月当空’，看似轻盈灵动，居高临下，然生死却尽掌握在他人手中。” “哦？” “对方只要以手抓住剑刃刺向指定的地方，便可轻易取下敌方首级。”汐陌说着以左手假意握住对方的剑刺向自己的心口，再将右手的树枝朝着孟凌恒的咽喉刺去。 对于到眼前可致命的“利器”，孟凌恒连眼都未眨一下，只有那棱角分明的薄唇，微微颌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汐姑娘觉得值得？” 的确，方才的那招，她将对方的剑握住刺入自己的心口。那时，对方必定震惊失措，再以自己的剑直取对方的性命。这便是孟凌恒口中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意思。 汐陌淡淡笑着，清澈的眼眸里是无比的坚定。她盯着孟凌恒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战争只论胜败，对决也只分生死。不是么？离王。” 迎上她那蕴着水光的眸子，孟凌恒心中划过一抹异样的感觉，他只觉莫名。 “汐姑娘未听过随机而变么？”孟凌恒忽略掉心中微样感觉，不屑道：“只需一招‘飞跃含山’，你的自伤便只剩下自伤了。”说着便演示了起来。 只见孟凌恒一个侧身，便闪到了她的身前，而她手中的树枝亦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开口，温热的呼吸传来：“万事皆有变数，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莫要孤注一掷的好。” “招式虽可变，然情感一时半会儿可变不了。你说是么？离王！”汐陌魅惑一笑，绝美的眼眸流转着缱绻的柔光，看着孟凌恒的眼神已不再纯粹。 她忽变的语调，浅然若水，带着绮丽的色彩，如一卷丝绸划过心尖，留下淡淡的痕迹，在某人心里挥之不去。 “那要看什么情感了，一夜薄情，可说变就变。”孟凌恒强自镇定，一把拽住了她的皓腕拉到了身前。 汐陌猝不及防，脚下一个不稳竟差点跌进了他的怀里。稳住身子，赫然抬头，撞见的是他邪妄眸子露出的杀意，泛着幽冷的赤色光芒。 “别用对楚叶潇那招对本王，若是让本王发现你有什么阴谋，不论你是他什么人，都救不了你的命。” 彼此间只隔着片寸的距离，静谧的夜晚仿佛可以听到浅浅的心跳。微风过，不知吹起了谁的发丝，拂在了他的俊美容颜上，点点的酥麻感，似是连他的心也跟着一颤。 “嗖——” 忽听一道破风声自汐陌的耳边擦过，打破了二人暧昧的姿势，紧接着是一道幽冷的寒光从她的肩上掠过，直射向孟凌恒。 孟凌恒倏地松开了她的手，侧身闪过。突然失去依附的汐陌，一个趔趄，眼看着便要摔倒，一个身影如闪电般出现，将她稳稳地接在了怀里。 “陌儿，你没事吧？”耳边响起汐阡温柔的话语，随着他话音同时落地的还有一缕秀发。 汐陌微微摇头，从汐阡的怀里起身，轻声道：“我没事。” “九曲山庄的暗器果然厉害。”孟凌恒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他拔下了那枚深深钉在树干上的菱形飞镖，望着上面并未开刃的切面，不由得心中一骇。 汐阡上前一步，将汐陌护在身后，施礼笑道：“方才可能有些误会，还望离王见谅。” 孟凌恒冷笑一声，看着汐阡的目光带了些审量，道：“汐庄主护妹心切本王可以理解。久闻九曲山庄剑法独步天下，不知可否领教一二？” 孟凌恒要跟汐阡比试！ 汐陌心惊，今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二位打起来。她下意识地拽住了汐阡的宽袖，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轻轻摇头。 汐阡颌首一笑，再次看向孟凌恒，慢慢道：“在下功夫实乃拙劣，不配与离王动手。” “是么？”孟凌恒不以为然地勾唇，目光落在指尖的飞镖上：“本王看你方才使出的飞镖却是内力深厚得很，既不伤人也可逼退他人。” “在下实乃情急所致，并未考虑。” 孟凌恒逼近一步，眸光扫到汐陌的身上，冷道：“二位虽是皇兄请来的客人，可这皇宫绝非他处，半夜三更在外游荡，若是被当作刺客可就不好了。” 汐阡款款而笑，点头道：“谢王爷提醒，在下这便带她回去。” 汐陌看了眼汐阡，径自走到了孟凌恒的面前，淡笑道：“上次离王手下留情，汐陌一直想当面道谢，不知王爷可否赏脸来九曲山庄，汐陌与哥哥也好设宴款待。” “不必了。” “王爷何必拒绝得这么快，还是考虑一二吧。”汐陌说着忽然凑近到他的身边，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了一句。随后退开两步，福身告退。 孟凌恒波澜不惊的脸色陡然变得震惊，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融入黑夜，久久回不了神…… 同一片夜空下，同一座皇宫内，灯火纷呈，长夜未眠。 孟辰曜侧坐在长长的椅榻上，寻常的寝衣半垂在地，凝视着淡淡灯火的容颜，尤为清俊。 “陛下，汐阡并没有答应您。”说话的是柒染，孟辰曜身边最信任的人之一。 孟辰曜道：“是啊，据蓝石所言，九曲山庄虽然行事低调，可在江湖上的势力，极大多数是不为人知的。” 柒染递去一杯茶，道：“陛下想要一统天下，若是能得到江湖的支持，的确是一条捷径。依奴才看，只要能给汐阡他想要的，不愁他不为陛下效力。” “若不能为我所用，必，杀之。”孟辰曜多情的唇角上扬，但眸子里却是迸出了残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