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祭拜

    不过他二人已经习惯了如此，当初云游四海之时在荒野田间他二人还曾被山中打柴的樵夫当成山里的仙人，让那里一度有仙人出没的传闻。与那时相比，眼下这些路人的侧目倒是小事了。

    天色渐阴，杨过抬头见天边有乌云涌来，看样子仿佛是要下雨。杨过看了看街上，见街角有个小贩正在卖伞，便对小龙女说道：“龙儿，这天看起来要下雨，前面有卖伞的商贩，我们去买把伞吧。”小龙女“嗯”得答应了一声。

    杨龙二人走到街角看到那小贩正趴在货摊上睡觉，杨过见这小贩面貌年轻，便道：“小哥，你这伞怎么卖啊？”那卖伞的小贩睡得熟，杨过这一声却是没把他叫醒，杨龙二人见此相视一笑，杨过再次说道：“小哥，你这伞怎么卖啊？”杨过这一声颇为清亮，卖伞的小贩登时就被惊醒说道：“谁啊谁啊！”杨龙二人也不说话，看着这小贩转头四处看，这小贩转了两下头清醒了不少，定睛一看，自己摊位前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

    一个犹如云里雾中的仙女，一个是高峰临风上的仙人，二人相貌都是世间少有，算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男子女子了。这二人站在一起当真是一对神仙眷侣，只是这男子右手袖袍空空荡荡，看样子是少了一臂却是有些可惜，但即便如此，此男子这等相貌也是这小贩头一次见。

    这小贩每日在街角摆摊，已经习惯了打量往来行人，但往来行人岂有杨龙二人这般气质样貌？小贩心中惊为天人，短短的时间就将二人打量了个遍，对小龙女更是多瞧了两眼。

    当初杨过在古墓中初见小龙女，只觉的小龙女冷若冰雪，不敢与她对视，如今小龙女容貌没什么变化，但是当年的那挂在面容上的冰冷淡漠已经不见，仍是仙女，却不再是那九天寒宫中的仙女。

    杨过见这小贩目光不断在二人身上扫过，知道他在打量他二人，笑道：“小哥，你这伞卖还是不卖啊？”小贩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打量人家的时间有点长了，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卖卖卖，大伞三百文，小伞二百文。”

    杨过见小贩摊位上买的东西不少，其中油伞分了两堆，左边一堆较短，右边一堆较长，杨过道：“龙儿，拿一把大伞试试吧。小龙女弯腰拿起一把大油伞，撑开来一看刚好能罩住二人，杨过心下满意，从怀中掏出银子说道：“就这把了，小哥给你，不必找了。”

    这小贩接过银子一看，杨过给了他一两银子，比这伞的价格高了十倍，再一抬头只见杨龙二人收起了伞转身正离去，小贩喊道：“两位留步。”

    杨龙二人已经转身，却听见小贩喊他二人，杨过一转身，只见小贩从摊位后面绕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块玉佩。这小贩说道：“两位，我这伞才三百文钱，你却给了我一两银子，这钱赚的不踏实，您二位拿着这块玉佩权当又买了块玉佩，这样这钱我赚的也踏实些。”

    杨过一听，心想：“这小哥虽然只是卖些小东西，没想到还颇有原则。”小龙女也有些奇怪的看了一下这小贩，她虽不在意金钱却知道这金钱是世人皆爱的东西，以往见过的商贩若是多给了钱必是连声道谢欢喜的很，这小贩却不是如此。

    杨过看着小贩，见他眉目清秀手指修长，去了这一身商贩的衣服倒像是个读过书的人，不过杨过也不打算与他多说其他的话，便说道：“那好，这玉佩我收下了。”杨过接过小贩手里的玉佩。

    杨过当初浪迹江湖见过不少好东西有颇有些眼力，这玉佩一入手杨过便知这玉的用料并不好，只是极为寻常的玉料，手一摸，雕刻的边缘也颇为粗糙，但好歹是一块玉，一两银子买一把伞和这个玉佩倒是也算合适。

    小贩见杨过收下会心一笑，仿佛踏实了不少，他也不再说话，绕回摊子趴着又睡觉去了。

    杨过收了这玉佩，见小贩趴在摊位上睡觉便带着小龙女转身离开。

    杨龙二人随意找了个地方吃了些饭便往城中铁枪庙走去，二人到了铁枪庙，只见这庙除了比起多年前更破旧了些，却是没什么大变化。杨过和小龙女进了铁枪庙，只见地上尽是荒草看不到路，杨过牵着小龙女走到庙后偏僻处，只见两棵枯树四周尽是杂草，其中两树之间一堆隆起的乱草堆堆在这里，隐隐像是一个坟墓的样子。

    杨过在这堆草前站定，却也没动弹，只是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草堆怔怔出神。

    小龙女见杨过没动弹她便也没动弹，她只知道杨过是来祭拜他父亲，其他的她也不管。过了一会，杨过说道：“龙儿，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他声音低沉略有沙哑，听得出来是沉默太久才有的声音。

    杨过见小龙女点头便转身离开，不多时，杨过回来了，单手拎了一坛酒，几个手指上还挂了些纸包。

    杨过蹲下身子放下手中的酒，对着几个纸包的绳子贴边一弹，几个纸包便散开了，只见其中有烧鸡熟牛rou还有些其他熟食。杨过看了看眼前的杂草，手一挥一股劲力夹杂着风吹散了杂草，露出了被草包住的石碑。

    杨过看着墓碑之上写着“先父杨府君康之墓，不肖子杨过谨立”，上面的字字形遒劲，刻得也是清晰平滑，心道：这柯老公公倒也是费心了。

    杨过跪在杨康墓前，单手提起酒坛，在杨康墓碑前洒了一圈，然后把那几个纸包依次摆好，小龙女见杨过单手不便，就蹲下身子来，二人相视一眼也不言语，似他二人这般，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对视便可，已经无需明言便知对方心意。

    小龙女帮他把几个纸包铺展开来，然后同杨过一起跪了下来。

    杨过看着眼前杨康的墓，想起十几年前自己在这里遇到柯镇恶，才知道了自己的生父是什么人，又做了什么事，又是如何死在这破败的庙中的。

    小龙女见杨过看着墓碑怔怔出神，知道他在回想当年的事，也不扰他就静静的陪他待着。

    （明日程陆二人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