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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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翼魔族的大领主是唯一一位侍奉过深黯之主的超级强者,在他漫长而又平静的生命里,见证了每一位银月魔皇的成长与强大,他苍老而保守,时间未曾给予他任何的力量,反倒是衰竭期不断吞噬着他曾经引以为傲的魔力,现在的他,只想要维持传统与修建月翼古城。 他同样见证了其余七位大领主的更替,所有与他一样从古至今始终维持着自己的荣耀的大领主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必须对银月百分百的忠诚! 可是当这一代的魔皇陨落,他却从那两位继承者的身上看到了一种不应降临在魔渊的叛逆,这是一种平衡于辉煌与毁灭之间的味道,所以以一为忠诚的老者的立场,他需要联合那些与他同样苍老的大领主来考验两位继承人的能力与品质。 妤儿的香消玉殒让他也觉得很痛心,而霄的成长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这让他感受到了一股浓郁的阴谋味道,要知道,泄露天机的能力是他们这些老者避之不及的,而那些始终与他们对立的大领主中却有几位对此趋之若鹜,所以他很愤怒,很恐惧,以他的力量,甚至都有一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为了掩盖心中的恐惧,最近几百年来深居简出的月翼大领主睿智之月已经将自己锁在了不朽血池中,这一座传承自他都无法回忆的年代里强大的祖先的干涸古井,充满了让他心神宁静的力量。 但在他最需要安静的时候,总是有一些无知的笨手笨脚的族人打扰到他,他也因此抹杀了几位让他厌烦的族人了,可是现在在血池之外敲门的人,是他最信任的心腹,那是一个连挑剔的他都觉得满意,若非碍于传统,都想将最疼爱的后裔许配给他的年轻人,他的祖祖辈辈已经为睿智之月服务了千百年了,他们奉献了完整的生命与忠诚,所以如今变得喜怒无常的睿智之月决定宽恕他的冒犯。 “月奴,是什么事情让你都显得惊慌失措?”睿智之月的声音很苍老,当他两百年前度过了衰竭期,迈入了所有苍老的魔族都不愿意承认的腐朽期后,他的声音便日益干枯,英俊的月奴单膝跪在不朽血池布满荆棘与杂草的石门外,这一个甚至已经沾染了死气的声音让他不禁皱起眉来,但是因为忠诚与恐惧,他不得不将最新得到的消息告诉这一位大人。 月奴并不是月翼魔族,月翼魔族是一个高贵而优雅的种族,他们拥有强大而平静的血脉,这让他们能够拥有非常漫长的成长期,从而获得远远强于其他魔族的力量,这一个种族天生就高魔一等,所以他们只会以其他的魔族为奴,即使是族中犯下大错之人,都能够随意决定其他魔族奴仆的生死。 月奴这个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每一代的月奴死去,睿智之月都能够用秘法创造下一代月奴为其服务,在无数年的调教中,月奴的神魂以及血脉之中除了力量,就只剩下了对睿智之月的忠诚。 他知道了睿智之月不会因为愤怒将他随手抹杀,于是他伸出了左手,右手轻轻拂过深灰色的手心,一条沾满了唾液的蜷曲的舌头渐渐变得松弛,露出了其中一个根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木棍,他如红宝石般的眼睛闪过一丝血光,那一根木棍悄然化作灰烬,随风逝去,只留下一个因为恐惧而颤抖的声音:“星沙大领主死于魔皇之手,仅仅..仅仅三息..魔皇,魔皇朝着月..” 这是月翼魔族分布在各地品阶最高的探子,他们能够直接将情报传达给月奴,可是这一次的情报竟然未曾说完就断了,月奴知道这种品阶的探子观察情报是通过秘术cao纵他人,连续cao纵十人,借他人之眼来观察,以此确保自身的安全,他不相信霄能够轻而易举得找到探子的位置,并将其杀死。 可是..他更不相信那一根沉月香会出现什么问题,当他纠结究竟是什么情况导致情报竟然未曾成功传递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种等级的情报,他是没有权限知晓的,可是他却清清楚楚得听到了其中的内容,当他回忆一番让他脊背发寒的内容时,就连那三个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的心脏都几乎要停止跳动! “魔..魔皇..”他忽视了睿智之月的沉默,细细咀嚼着这个每一次更替都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称号,离上一代魔皇陨落,仅仅过去三年的时间,就是这三年,那一位他觉得羸弱不堪的皇子竟然杀死了一位大领主! 就算是最弱的大领主,都应该与魔皇同阶啊! 而且,而且最重要的是通过他的联想,联想到睿智之月在这件事情中扮演的角色和那份断了的情报,在他的心中几乎已经将月翼古城和毁灭画上了等号,令人绝望的是,睿智之月太苍老了.. 月奴无声无息得摔在了地上,他在抽搐,这一个情报加上睿智之月的沉默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这一刻的他才知道,他除了忠诚,还有更多未曾发觉的恐惧。 “嘿嘿..魔皇..”短暂的沉默后是一阵短促的笑声,当初全盛时期的睿智之月几乎要迈进帝尊的行列,那时的他都没有资格争夺魔皇之位,因为那一个至尊的位置需要最纯净的血脉和让所有魔族忍不住顶礼膜拜的力量,竟然能够让他手下最出色的探子用上这一个称号,看来霄的成长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朽血池的大门悄然打开,一个干瘪伛偻的身影踏着红白相间的光芒走了出来,背负右手的睿智之月看了倒在地上的月奴一眼,微微摇头,苍老的声音中竟然有了一丝怜惜:“你是第二十三代月奴了,最让我满意的是你的祖父,我对他的宠爱让我最小的儿子都感到嫉妒,他曾经总结了我对他宠爱的原因,那就是身为月奴,是不需要有任何思想的。” “而且你不用感到恐惧,这样一位强大的魔皇横空出世,对于魔族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幸事么?”睿智之月的那一根由无数色彩各异的宝石堆砌而成的手杖轻轻点地,赋予了崩溃的月奴一丝勇气,虽然听懂了睿智之月的话,但是向往成为权臣而不是永远做一个奴仆的月奴还是忍不住提醒:“可是魔皇的jiejie..”
“那是星沙所为,这一位小魔皇还真是明察秋毫啊,那一位小朋友已经付出了代价了,要知道让我这把老骨头接受滴血重生失败的事实,不亚于让我推翻月翼魔族的传统啊..”睿智之月的声音充满了疲惫,一声微弱的叹息都让不朽血池前那一个在魔渊中少见的花园瞬间进入了冬季。 他回过头来看了已经恢复了恭敬的姿态,深深弯曲着腰,脸色已经苍白如雪的月奴一眼,如果说先前那一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那么睿智之月现在的话就如同在告诉他,当天塌下来,那个高个子的人已经顶不住了,就像是在宣判一场死刑,睿智之月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从今往后都不会再出现星沙大领主了,这一位骄傲的小朋友的气息已经完全消散了,这真是闻所未闻的愤怒啊,不知道赔他一位皇后,是否能够平息呢..” 睿智之月叹息着摇摇头,他拄着手杖朝着那个有哀嚎之声传来的方向走去,那一位值得他敬畏的皇者,似乎将他思考的时间计算得精确万分,其实他觉得霄应该给他更多的时间,现在的他还很难接受霄已经变得如此强大的事实。 血淋淋的现实果然与他预料中的一般残酷,睿智之月来到那一座被修建成残垣断壁的城门口,看着风沙与冤魂中渐渐变得清晰的身影,他实在是太年轻了,还没有度过成长期的魔皇竟然已经让他感到了恐惧,他不禁在心中暗呼可惜,可是他的年龄让他学会了将后悔与自责深埋在心里,为了月翼魔族千万年的传承,他不得不抛开手杖,以五体投地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臣服。 霄淡淡得扫了一眼第一次面对魔皇敞开自己的识海的睿智之月,将一根似乎被焚毁的玲珑剔透的长杖丢在了他的面前,这是他击杀星沙大领主的证明,也是在告诉睿智之月违逆他的下场。 睿智之月明显得颤抖了一下,如果说情报所说霄三息杀死星沙大领主有些言过其实,那么他现在以完美的状态出现在他的面前,就将事实的真相更加得夸张化了,他将自己的脸深埋在黄沙里,几乎要亲吻霄落在他面前的脚尖。 霄没有说话,睿智之月不敢说话,很多的月翼魔族听到了消息之后跑到了这一座几乎荒废,实际是以睿智之月最喜欢的风格修筑的城门外,但是当他们感受到了霄的一个眼神,就全都选择了悄无声息得消失。 霄仿佛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就是他的来意,他用脚尖顶了顶睿智之月花白的头发,浅笑着问道:“我是否也要遵照银月魔族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