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紧锣密鼓2

    广珠市，郊区，某一家小型发电厂。

    虽然这一家热能发电厂的规模并不太大，但是在邻近的地域里却很引人瞩目。因为，这发电厂有一个高高的大烟囱，起码有20楼那么高，约莫70米的高度。隔着遥远的距离，就可以看到了这根高高的圆管状烟囱柱子。

    现在，这个大烟囱正在徐徐地排出一些白色的烟雾。烟雾之所以是呈浅白色的，是因为已经经过了除硫化处理，过滤了一些对人体有毒害的化学杂质和悬浮物。否则，烟雾就是呈浓郁状灰黑色的。白色的烟雾危害性并不大，大部分只是水蒸汽而已。

    有一群身穿蓝白色工作服的工人，正在这根超大烟囱的附近忙碌着。

    烟囱附近，停放着几辆大型的集装箱车子。一些工人，正忙碌着从一辆车上的集装箱车厢里，搬下了一些奇形怪状的物品。其中有一些，看起来很像是消防水管枪的带子，它们被卷成了圆盘状。这些带子密密麻麻地绕了很多圈，看来，这些带子的总长度应该不短。

    另外还有一些更大的带子，它们有两只手掌那么大。看起来，似乎是厨房里常见的抽气排气管，只是，被压缩成了扁平状。

    一些工人忙碌着把这两种带子的一头终端，接联在一辆集装车厢的外接管口处。这集装车箱看起来显然是个什么大型仪器，只是，六面车厢都封闭得严严实实的，看不出里头到底有什么东西。

    带子的另外一头终端，被工人们接连在一个办公桌子那么大的圆形大木箱里头。这大木箱的形状看起来就像是个大章鱼。它有一个大大的脑袋，然后朝四周伸出了很多条触手状的大管子，而且每条管子还很长很粗状。同样，每条管子触手上，也分布有很多吸盘状的东西。

    安装完所有的管子之后，这个类似章鱼一样的怪东西木箱子，被工人们小心翼翼地抬到了旁边一辆消防云梯车的升降斗转台上，然后固定好。

    这辆消防云梯车远比一般的消防车辆更高大威武。因为，它有多层次的曲臂摺叠式伸缩云梯，是个庞然大物。事实上，这一辆是来自天德国的特种云梯车，最高举高高度可达到一百米以上，是专门用于高层建筑抢险灭火用途的。

    今天，吴能所在的蓝天白云环保公司，动用了一些私人关系，以举行消防演习的企业名义，把它租用到这里来，以便进行一项公司里的环保新产品测试。

    一会儿过后，消防云梯车在逐渐升高，载着那个章鱼状的怪箱子，逐渐升高到了超大烟囱的出气口附近位置。然后，它停留在下风口的方向位置，不再动弹了。

    “烟囱排气口附近，目前的PM2.5指数，是125。下方集装车体上方的记录仪，PM2.5是66。”在大烟囱的下方地面上，李一明的两只手里各拿着一个微型电子仪器。他看着上面的显示数字大声说道。

    “吸烟测试现在开始！”在消防车子附近的张磊教授，手里举着一个导游常用的手提式扩音大喇叭，神态严肃地高呼了一声。张磊教授本是一个电子仪器厂的退休高级技工工程师，现在，他是蓝天白云环保公司的总工程师。

    有一个头上带着亮黄色安全头盔，一身蓝白色工作服的工人，按动了手里的一个遥控器。然后，他身边的一辆集装车厢车子，似乎被触发了一样，开始发出了嗡嗡的低微噪音。这个声音，很像是一些较大型空调设备的户外压缩机，所发出的那种工作噪音。

    吴能，李一明，还有他俩身边的十来个中老年人，闻言均抬头看向了高空中的那个章鱼状的大东西。这十几个中老年人可不简单，个个均是工厂里请来的各行各业的专家顾问。上次周亮第一次过来厂子里的时候，同行的那几位环保，气象，机械制造等不同行业专家，也在这个人群群体中。

    高空中的章鱼状东西，垂直向下方垂下了几根长长的管状物。其中有一条是黑色的，像是常见的电缆线。当机器被开动之后，除了黑色的这一条，其它管子似乎有些膨大和绷紧了。

    高空中的大章鱼，它下方的多条触手同时抬高了起来，成为了张牙舞爪的全方位展开和舒展。还有，所有的触手，似乎以大章鱼为圆心，在缓慢转动着。

    高空中，似乎有一些奇怪的异状发生了。因为，从大烟囱里头出来的滚滚白色烟雾，似乎被什么东西驱赶了一样，争先恐后地被那些触手们吸进了大章鱼的肚子里。这个大章鱼，似乎是个微型黑洞一样，把所有的白色烟雾都吞噬掉了。

    十几分钟之后。

    “烟囱排气口附近，目前的PM2.5指数，是89。下方车体上面的记录仪，PM2.5是32。”李一明的两只手里各拿着一个微型电子仪器。他看着上面的显示数字，再次大声说道。

    在短短的时间之内，两个不同位置的PM2.5指数，似乎都有明显地下降了。

    在集装车附近的张磊教授，依然举着那个手提式扩音器，他大声说道：

    “暂时关闭集装车的吸烟系统。请通知热电厂环保部，让他们暂时关闭大烟囱的除硫环保装置。”

    不一会儿之后，超大烟囱高空中的出气口，开始有了一些明显的不同异状。起先的淡淡白色烟雾，变成了滚滚的浓郁黑色烟雾。烟雾在烟囱出气口迅速弥漫和扩散开来，很快就扩散成为了很大的范围。

    “烟囱排气口附近，目前的PM2.5指数，是368。下方集装车体上方的记录仪，PM2.5是58。”李一明继续在报数据，他的眼睛紧盯着手里的仪器。

    “吸烟测试现在重新开始！”张磊教授再一次庄严地宣布。

    高空中，似乎又有一些奇怪的异状发生了。因为，从大烟囱里头出来的滚滚灰黑色烟雾，再一次被那些不停旋转的触手们吸进了大章鱼的肚子里。这个大章鱼再次把附近所有的黑色烟雾都吞噬掉了。大烟囱的出口管口，又开始变得重新干净了起来，不再有很多烟雾四处弥漫了。

    经常在厨房里做饭的人，看到这样的状况就不会陌生。就好象，在高空中的大烟囱出气口附近，被安装了一个抽油烟机的大风扇进气口一样。所有刚刚产生的烟雾，顷刻间都被吸走了。不过，厨房里的油烟，通常被抽到了屋子的外面去。这大烟囱里的那么多的烟雾，又被抽到了哪里去了呢？

    通过高高云梯车车顶的大章鱼的下方半透明导管，可以看到，其中一条大导管的里头，充满了一些浓郁的烟气，它们通过垂直导管，被导流到了下方的一台集装箱车体里头，就再也不见出来了。就好象，这个集装箱车体，是个超大型的空气净化器一样。

    测试持续了约20分钟左右。

    “烟囱排气口附近，目前的PM2.5指数，是88。下方车体上面的记录仪，PM2.5是36。”李一明看着掌心电子仪器上面的显示数字，再次大声说道。

    “请通知热电厂环保部，让他们重新开通大烟囱的除硫环保装置。我宣布，除尘车的工作测试完全成功！”张磊教授一脸高兴地宣布说道。

    吴能，李一明，还有一旁的许多专家教授们，个个都神情兴奋地热烈鼓掌了起来。经过一个多月的集体辛勤工作，现在的工作成果被证明非常的卓越有效，难怪众人都开心不已。

    然后，众人来到了刚才发出嗡嗡翁低沉工作噪音的集装车厢的最后面。打开了一副车门之后，可以看到接近后门处有一个完全透明状的超大玻璃器皿。里头，已经装有很多灰黑色的粉末状物体，积累了好几分高的厚度了。

    它们就像我们平常抽烟所产生的那种烟灰，只是颜色呈更加深灰黑色，稠度也更浓密。

    在专家们忙碌着研究各种工作数据的时候，吴能和李一明蹲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进行了简单的交流对话。

    “能哥，因为时间太过于紧迫，目前的黑洞二号机组，正在紧张研制中，预计一个月后可正式投产。到时候，单体耗电量和工作噪音都会更低，而过滤除尘功能则将有更大幅度的提升。”

    “目前只能这样了。这一台，专家们把十多台中型工业吸尘器通过并联系统联结在一起，把十多台中型空气净化器也联结在一起，所以，倒也暂时能够达到了预期中的大功率工作效率。只是，这样我们的短期资金付出就大大偏高了。”李一明不无遗憾地说道。

    “多花点钱没有关系，这个开业仪式无法再延期了。因为，若到了五月，强对流的夏季风会大为加强，大型雾霾的发生频率将会下降，那我们的开业典礼就不够高调，达不到吸引大众眼球的轰动效果了！”吴能也略微遗憾地说道。

    为了抢时间，吴能现在每天银行里的现金存款天天大幅度迅速降低中。对于昔日过惯了穷日子的他来说，若说不rou疼和心疼，那自然是假的。以吴能目前的个人财力，远未达到传说中的“有钱任性”的理想高度。

    丫的，暂时不考虑钱多钱少的问题了！老子的儿时梦想，一定必须成真不可！

    吴能用力地握紧了拳头，连指甲深陷进了掌心rou里，都没有及时发现。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