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篡位
洛寒翎和薛承钧正要出去,却听秦晔在后面道:“怎么了,方远?” 洛薛二人齐齐回过身来,看着角落里的方远。 羽竹想起之前逼问琴儿时方远的过度激烈的反应,有些后怕,小心地问:“哪里不舒服吗?” 方远低眉顺眼地道:“我没事。”再抬头时,洛寒翎和薛承钧已经走出一段。 见他目光紧紧盯着两人,秦晔道:“公子也是为了逼琴儿亲口招认才诈死的,你不该怪他。” 方远收回视线,看了看眼底凝有一丝忧色的秦晔,好笑地道:“我有什么资格怪公子?”说着向前跨出一大步。 他越是装作没事,秦晔越发担心,站在原地盯着他一动不动。 察觉到他没跟来,方远回身笑了:“公子没事就好。不是吗?” 秦晔终于放下心来,也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 月秉舒坐在大殿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殿下立着的炎焕,似笑非笑地道:“洛寒翎果真不好对付,你说的不错。本宫要好好赏你。你有什么要求?” 炎焕还是戴着半边脸谱,神色恭谨地躬身道:“能为殿下效力,是草民的荣幸。草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只求可以继续留在殿下身边,不敢贪图其他。” 月秉舒斜睨了他一眼,道:“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不过,不是谁都能有这个机会为本宫效命的。你是不是应该让本宫看看,自己并没有做错决定?” 炎焕仍旧低着头,然而嘴角却噙着一缕不屑的笑,口气依旧十分谦恭:“有何安排,还请殿下直言。” 月秉舒目光凶狠地盯着一处,仿佛令自己担惊受怕、日夜不安的人就在眼前一般:“想必你已经知道,本宫率京卫军和御林军也没能拿下他。如今,本宫已下了封城令。不论是谁要出城,都必须持有本宫的手谕。洛寒翎必定还在城内。但是,陈志通和韩天忠却都抓不住他。你有何妙计?” 炎焕抬头,盯着月秉舒,语气有些诧异:“殿下。此刻您还有闲暇顾及寒玉侯么?” 月秉舒不耐地道:“寒玉侯弑君犯上,本宫岂可置之不理?你且说说有什么法子。这两日寒玉侯带着那小鬼将京卫军和御林军耍了个团团转,本宫头疼得很。” 炎焕笑道:“既是殿下查封如此之紧,两位大人得到犯人的行踪却抓不到人,很显然是两位大人才能有限嘛。” “废话少说!有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么?” “缉拿犯人的事草民无能为力。不过,倒真是有个法子能教殿下一劳永逸。” 月秉舒双眼一亮,霍然起身:“什么?” 炎焕朝皇帝的寝宫的方向看了一眼,伸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叫我?”月秉舒阴沉的目光死死钉在炎焕脸上,忽而大怒,随手抓过一旁的花盆狠狠地砸向他,“你这是妖言惑主,罪可致死!” 炎焕不躲不闪,任自己的脑袋被砸了个血花四溅,脸谱上遍布泥渍,漫不经心地道:“陛下性命垂危,至今未醒。与其这般痛苦地拖着,殿下还不如帮陛下结束这痛苦送其一程。也当尽份孝心。” 弑君杀父,何等大逆不道!他却说得义正词严,满口仁义。 月秉舒是有贼心没贼胆,如今听了这炎焕的冠冕堂皇的理由,竟然心下又壮了几分胆。 见他有所动容,炎焕做出忠心耿耿的样子,进言道:“如果殿下想好了,那么,寒玉侯便不能死了。” “为何?”月秉舒问,眼中又恨又怕。 炎焕却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意味深长地道:“陛下该心中有数才是。” 朝廷之中,最忌一人独揽大权。为了安定,所以往往是通过分散权力而相互制衡。月秉舒不是不明白个中道理,只是以前经常不受月连仲待见备受压制,而月连仲偏袒洛寒翎又实在太过,才激起他的不满和杀机。月连仲出事不到两天,华囿正便对他百般挑剔处处压制,月秉舒早已不悦,却奈何尚未登上皇位又苦于没有自己的势力而发作不得。
如今经炎焕一提醒,他又想起,只有洛寒翎才可以制住华囿正。 忽然,他意识到一件事。 “你方才喊我什么?” “陛下。”炎焕道,面上谦卑,唇角却笑得愈发阴冷。 一声“陛下”听得月秉舒甚是忘形,最后的那一点迟疑也完全消失。他哈哈大笑,学着月连仲威严的样子,压着声音道:“免礼!待朕事成之后,高官厚禄由你挑选。如何?” 炎焕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诚惶诚恐地道:“草民不敢!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月秉舒得意地笑着,摆摆手道:“免礼免礼!” 他就喜欢这种识时务、懂得审时度势的人。 说白了,就是知道怎么顺着他的心意讨好他的奴才。 炎焕趁机道:“陛下,草民以为,要拉拢寒玉侯,还须请动御林军统领韩天忠韩大人!” “这又是为何?”月秉舒止住笑,好奇地问,“他们是旧识吗?寒玉侯可是连丞相的账都不买。” 炎焕却摇了摇头,高深莫测地道:“他们是不是旧识草民不知道。但陛下被刺那晚,有人分明在熙凤阁看到了寒玉侯;然而去搜查过熙凤阁的韩大人却无功而返。他们之间有何干系,只有问他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