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幻灭 死亡
我悄悄地坐在床脚,没有敢再动,我仿佛看见眼前的床上,于昂轩流着血,双眼无神而空洞的向上看着。我的手上还沾着他的血,他缓缓地扭过头来:“你杀了我,你杀了我!”他的脸越来越近,我仿佛感到他的呼吸已经就在我的面颊上。。。不要,不要!,我尽力的往后躲,我的手神经质的颤抖着,我闭上双眼,没有敢再睁开,他离我越来越了。 我仿佛看见了张籍,他的手抚过我的脸,轻轻的跟我说,不要怕。我感觉自己的心逐渐安静了下来。我抓住他的手,你知道吗?我好害怕。我不想杀人,不想。可是如果我不杀了他,他就会杀掉我的,jiejie就是被他折磨死的。他没有回话,只是一次有一次安静的告诉我:“不要怕。”我仿佛触到了他的胸膛,他笑着,夕阳照着他的侧影,他眯起双眼,笑容显得十分温暖。我安静的睡了,好像被温暖包围着。 “悲水姐,张公子来了。”模模糊糊中,我仿佛听到小圆的声音。然后发现自己正抱着枕头,坐在角落里。“悲水姐?”“哦,来啦!”我急忙答道,穿好衣服,急急的来到门前,打开门,然后我看到了张籍,我感觉仿佛是那么安心的一件事情。我上前抱住他:“不要离开我。。。”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抚摸着我。我忍不住,开始把自己往他的衣襟内凑去。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的手顺着溜到我的腰部,我仰起头,看见了他那双眼睛里,依旧如群星璀璨,眉毛拧着。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眉毛,“你怎么了?”他没有说话,轻轻地吻了下来。“怎么了,你。。”他打断了我的话,他的嘴唇是那么温暖,我没有再抗拒,任由他亲吻着,他的手在我的身上游走,我没有抗拒,我想我是爱上他了。我紧紧地抱住他,我突然觉得不对劲,我感觉到他的手是冰凉的,冰凉到让我感到彻骨的心寒。 我睁开眼睛,躲开他:“怎么了?”他没有说话,只是一层一层的剥着我的衣服。我依然看着他,但是他没有看我的眼睛。偶尔透露出得眼神带着一丝疯狂。我变得有一些不知所措。我看着他的发带,轻轻的抱住他的头:“你知道吗?我爱你。”我感觉到他的颤抖。他抬起头:“我要结婚了。”我的心仿佛掉到了冰窖里,我的手开始有一些僵硬。 我扯起我的嘴角:“这是一件好事啊。”“你不在乎吗?”他的眼神有一丝失落。我看着他:“难不成你还想和我天荒地老啊?”他仿佛生气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轻轻地笑道:“你爱我吗?”“我爱你,我就是爱你!”他显得很急促。 我笑了:“那你会娶我吗?”他沉默了,我看着他:“行了,只是个笑话罢了。你看今天的天气多好。”我嬉笑着,轻轻凑到他的耳边:“我想你了。”他的眉毛开始舒展开来,一把抱起我:“我也想你,每天都在想你。”他笑着将我放在床上,我们亲吻着。 他的身体就在我的身边,依然是挺拔的身体,我都能感觉到他的温度,我摸向他的心脏,他的心脏依然是那么温暖。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觉得我的心会与他隔绝的那么远。我感觉到是那么的疼痛,浑身都是那么疼痛,终于忍不住,泪水浸湿了我的脸庞。 张籍娶亲的那天天气非常好,我看着外面的天空中偶尔有燕子飞过,柳树依然是那么优雅的垂着自己的头发,我跟小圆要了一坛好酒。在窗前自饮自酌。我仿佛看见张籍就站在那柳树底下,他冲着我挥手,我听见他轻声的叫道:“悲水,悲水!”我说“来,我请你喝一杯。”然后我把一杯酒倒了下去。春日的阳光有一些单薄,柳树的影子忽明忽暗。 后面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悲水姐。”我扭头:“小圆,你还有一个孪生jiejie?”小圆扶着我:“悲水姐,你醉了。”我抓住她的手:“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校园从袖子里取出封书信:“这是张公子的小厮送来的。”我颤抖着打开了信封,酒意似浓似淡,字也变得或大或小。 「寄远曲」 美人来去春江暖,江头无人湘水满。浣沙石上水禽栖,江南路长春日短。兰州桂楫常度江,无因重寄双琼珰。 叮当一身,一个玉佩掉了出来,我捡起来细看,辨认了好长时间时间,那上面是秋日赏菊图,也是羊脂白玉。我对着太阳慢慢的看着,阳光透过温软的玉柔和的透了过来,上面的菊花仿佛是活了一般。我说:“小圆,你会吹竹笛吗?”小圆回道:“功夫不到家,只会几首。”我笑道:“不打紧,你随便吹就好了。”小圆开始吹起了《姑苏行》我伴着乐曲声,开始摇晃起来,mama说,跳的时候要屏息凝神,不要让人听见脚步声。
我尽情地跳着,仿佛在竹林里一般。旋转,跳跃,坐上步,上手,下手。我随着节拍跳着,跳动的节拍仿佛将我带到了竹林之中。然后我仿佛看见自己在吹笛,张籍在弹琴,然后他冲我笑了。我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只有我们的世界,没有皇帝,没有奴隶,只有我们,他弹罢,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头脑变得好沉重,我感觉自己仿佛要睡一辈子,再也起不来了。然后我听到一声尖叫,然后是一阵喧闹声。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活着。便站起来,看见花园里面许多人,姐妹们都在那里站着,还有几个杂役,正在池子里拖着什么东西。我觉得不对劲,就往后面走去,一路来到湖边,筱雨扭过头来,眼睛里含着泪水:“悲水,焚香投湖自尽了。” 怎么可能!前几天不是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天就自尽了呢?鸳鸯也走过来,“悲水,焚香自尽了。”“可是她为什么要死?她没有任何理由要死啊?她。。她出阁还比我晚,怎么可能?”小圆赶了过来,抓住我的袖子:“悲水姐,好可怕。”我向前面看去,只见焚香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那是她最喜欢的衣服,大红的颜色,显得她的肌肤更是苍白的可怕,头发乱糟糟的,头饰恐怕早就被那些杂役偷偷的顺走了。在右手上,拇指奇怪的向里面曲着,那里应该是她带镯子的地方,可是现在确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