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阴谋论道

    与聂王爷相比，云墨的酒量差的远了，聂王爷这边还没有尽兴，云墨已经趴在桌子上了。

    就这样时醉时醒的过来两天。醒着的时候云墨就陪着聂王爷吃吃酒聊聊天，喝醉了趴在桌子上就睡，过得完全没有了白天黑夜的分割。

    “文小将军，心思缜密，智勇双全，如此年纪就能在西北边陲这片大漠里混迹到如此，实属不易。若不是门庭遇到祸患，想必用不了几年就能成为大顺朝廷的基石砥柱。”

    聂王爷一句看似无心的感叹，叫云墨顿时变了颜色，擎着酒杯的一只手停在空中不知是该饮尽还是该放下。文小将军四个字似乎已经与他阔别已久，忽然又在耳畔响起确实叫人一怔，但转念再想，以聂王爷的心智和势力，查出他的身份也不算什么难事，但云墨还是不自觉地问了一句。

    “你查了我的身份？”

    “当然，要不然怎么会知道用天丰南的秘密做饵引你上钩，帮我潜入沙堡内盗取佛女刀呢。”聂王爷将自己的阴谋坦然说了出来。“不过我对天丰南的了解也仅仅这些，都拿来给你做定金了。”

    “我当时就应该想到你是骗我的，可惜我报仇无门，一听到的天丰南的消息就失掉了基本的判断，满心以为替你办成了这件事，就可能从你那里找出天丰南的一点点破绽，报我文家血海深仇。”来到这里之后，被欺骗似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所以云墨并没有丝毫愠怒，说完还惨淡的笑了一声，那表情就像是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一件特别不堪的事情一样。

    “也不能说是骗了你，至少我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奇玄教前身是千奇宫和清玄道，虽然都是江湖上不成气候的小门派，可是在一年之内被一个初出江湖的新人全全控制也是件叫人称奇的怪事。天丰南合并了两个门派并且以奇玄教的新身份重出江湖，千奇宫善伪装、模仿，清玄道精于蛊惑、诱导，所以两派合体后的奇玄教成长迅速，不到两年的时间教众达万人以上。如果不是因为顺宁府案，再过个两三年奇玄教一定会成为江湖最大的一股势力。”

    “你是说，天丰南心在江湖，可是为什么他最后又入了庙堂？”一谈到天丰南，云墨的神情马上严肃起来。

    “这个就得问他本人了。号称窥破天机的奇玄教之主，他的心思我们又怎么能窥破呢。”

    “天丰南的却有江湖势力，奇玄教看来从来没有从江湖中消失过，一直在暗中听候天丰南的指使。你没有骗我。”

    聂王爷笑了笑，笑容很得意。

    “说起骗人，你倒是我见过出类拔萃的。我明明知道没有人能够活着从沙堡内逃出来，可就是从你的描述中找不到一点破绽。我当时竟然抱有幻想，幻想我的计划没有败露，你们真的是有罕见的幸运。没想到你们不但泄漏了计划，而且还倒向了蛇爷那一边。”即便是说到背叛的话题，聂王爷脸上的笑容一丝未减。

    “我也没有骗您，因为我知道编得再逼真的谎言也是骗不过您的，所以和您说的都是事实，我只是隐没掉了中间的一点内容。我们飞入沙堡是真的，进入观海楼是真的，在里边遭遇的机关是真的，甚至置之死地而后生法子也是真的，只是箱子挡住了烈火却挡不住气浪，我们在爆炸中昏迷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落到了蛇爷的手里。当时我以为自己真的就要死了，虽然来到这里时间不长，但我已经很清楚这里的规则，在这片大漠里是绝对没有同情怜悯的，我那时绝望了，但心情反倒放松了。蛇爷问什么我就答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嘛，可是从他的问话中，我听出他对于你的计划也是一无所知，传说中的蛇爷也不是无所不知的。那个时候我知道自己还有可能活下去，办法就是和蛇爷合作。忠义孝廉在这片大漠中是为人不齿的，更何况是你聂王爷不仁在先，所以我也就没有了道义上的顾虑，我们兄弟两个倒戈了。蛇爷给我们的任务是回到聂王府搜查一切有关这次计划的消息，我知道这任务很难也很危险，但我没的选择。执行这次任务的第一关就是让你相信我们是从沙堡里逃出来的，为此蛇爷给了我们提点，让时间又回到了观海楼火光滔天的一刻。我和肖羽站在一片火海的观海楼上，手握佛女刀面对是数以千计不知真相的鬼牙兵，他们得到的命令是围杀‘猎物’。我和肖羽一路在人群中冲杀，躲避重重围堵，浴血而战终于找到了蛇爷给的一条出路。果然如蛇爷所料，这一场盛大的演出让您将信将疑地留下了我们。我和肖羽开始了任务的第二步——探听消息，想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太难了。首先您对我们是不信任的，所以在您那里不可能有丝毫收获，再者这次行动是绝密的，甚至可能连执行者自己都不清楚这个计划本身。还好我知道有一个人她一定知道，就是从小跟着您一起来到这片大漠的小海，只有从她身上才可找到些许破绽。与小海接触的这些天，我看得出她是个很敏感的姑娘，从她口中套话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们回来后不久，小海就再也没出现在我们住的小院里。所以我猜想她受了您的命令去执行那项不可告人的任务去了。我和肖羽乘夜进了小海的屋子，那屋子收拾得和她本人一样利落，根本看不到什么线索，还好小海在屋子里养了只鸟。我父亲总说人只要是有了爱好就是有了弱点，以前我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现在却越发清楚了。那是一种会学舌的小鸟，我之前在部队上也养过，很好养，只要给他足够的水和食物就可以自己生存下去。我发现鸟笼里的食物和水都是好几天的分量，而且笼里的鸟屎也有几天没人清理了。一定是主人出远门了，她给自己宠物留下了足够的粮食和水，让它能等到主人回来。我简单的估算出了一个时间段，我想这是我唯一能提供给蛇爷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