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百密一疏
夜来的很快，聂王爷坐在书房里一直也没有动过地方，甚至是换过姿势。来掌灯家丁观望了一阵子也没敢打扰王爷，乖乖退下去了。 一个人在黑暗中更容易思考，因为再没有更多的事情来打扰，就如同遗世独立地坠入了另一个世界。聂王爷一直在想，把自己的计划从头到尾疏理了一遍又一遍，把云墨肖羽的情况也做了各种假设，但就现在的情况下看，最好的结果还是被老猫及时处理掉，这两个人此时对全局的影响太大了，或许当时选择这两个人就是个错误。 “王爷，大门口闹起来了，是那两个人回来了。” 忽然被人打断，本来是心里有气的，但这话又叫聂王爷心里一紧，顾不上呵斥便急急忙忙问道：“哪两个人？” “云墨、肖羽两个人回来了，被大门口的兄弟拦下了，问他们为什么抛开队伍自己先回来他们也不说，只是吵着要见您，就要和兄弟们动手了。” “让他们进来，就来这里。叫人掌灯。” 话说完，福伯就退下去了，没一会功夫就有人过来掌起了灯。书房里迅速迎来了光明，这里说不上豪华，但绝对的有品质。正面是一张上好红木书案，文房四宝摆列整齐，还放着一本看了一下午却没有翻过一页的书卷。墙上挂着一副对联，“寒窗十一载，清风五十秋”。靠墙这一侧还摆了一个巨大的黄花梨木书架，上面是都是各个时代的明哲经典。在旁边又是左右两张古朴的椅子。 没有多少功夫，云墨肖羽两个人就被人带到聂王爷的书房了，推门进来之后，王爷就打发下人都离开了。 云墨也不客气，屋里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找了一把椅子便自己坐下了，完全没有了先前对聂王爷的敬畏感。 “这把刀我拿来了，王爷是不是还欠我一个故事？” 聂王爷盯着他手里的佛女刀，眼睛里流露出的神情竟然一时那么温柔，一步跨过来就握住了这把刀，捧在手里端详。 “没错，就是这把刀。是它……” “刀已经交到你手上了，我们的交易算是达成了。我要的呢？”云墨还是在关心那个关于南丰天的故事。 “这可不能算是达成交易。你们被没有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回来啊。”聂王爷的眼睛根本没有离开佛女刀。 “您心里明白，要是我们按照约定的时间回来，怕现在已经埋在黄沙里了吧！” 聂王爷还没有回话，肖羽却小声问道：“什么意思？” 云墨没有回答，聂王爷也没有作声。一时之间书房内安静的很。 “小看你了！”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聂王爷还是开口了。“怎么看出来的？” 肖羽很诧异的看着两个人，怎么一进这个房间这两人的对话就有点听不明白了，两人像是对暗号一样，一来一往。 “无意中发现的，要不是上天垂怜，还真的就叫你得逞了。”话说到这里云墨转向肖羽接着说道。“还记得那个贪财的老工匠吗？” 肖羽稍微回忆了一下。 “奥，那个老头啊。一心想着诈钱，差点被我带去从桥上跳下来。给工匠发赏银的时候，老家伙还因为给他的银子少了一块找小海换。” “对就是那个老头，他救了我们一命。” 这话说的肖羽更加迷糊，什么时候这个老头就救了自己一命了？为什么我自己没有发现呢？ 云墨接着解释道：“老头当时非要让给他换银子，大家都觉得好笑，但是小海还是给他换了。不但给他换了，而且还那么巧就给他换了一锭很特别的银子。那锭银子比寻常的银子多出了一块，就在银子底下的边沿上。还记得吗？” 被他这么一问，肖羽是回忆起来了。当时确实是这样的，小海刚巧从箱子了拿了一锭银子是多了一块。 “是，我想起来了。那又怎么样？” “就是这锭银子救了我们俩个。”说着话云墨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端端正正放在手掌中，看得出这锭银子是有些特别，确实就在底边的地方多出了一块。 “这就是换给老头的那锭银子？” 云墨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那锭银子。这样的银子可不多见，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为什么它会在你的手上？”事情还是没有理清楚，肖羽接着问。 “这就得感谢的徒弟了。你这徒弟一直缠着要拜你为师，我本来是想给他点赌本就打发他了，可是因为他的一份执着，掏出怀里的银子说他自己有钱，只是想学赌术。” “这是他的银子？” “对，这就是我从他手了拿来的。拿到它的时候，我就想到这次任务我们是回不来了，因为聂王爷根本就不会让我们回来。” 肖羽现在更焦急了，为什么越说越糊涂了，这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这银子本来应该是在老工匠手里的，可为什么会到了你徒弟的手里？这绝对不是老工匠孝敬他的，可能性只有一个，老头被他杀了。可在这青峡镇里边，聂王府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是不会随便残杀一个老工匠的……” 肖羽终于听明白了，接着云墨的话往下说。 “那一批工匠都已经被杀死了，是他下的命令。因为这次行动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凡是参与过的人，哪怕只是帮着做了个工具，对整件事情一无所知的工匠也都被他全部处死了。当然，我们这两个刚刚加入聂王府，直接执行这次任务的人就更不应该留下活口了。对吧？” 肖羽的这句问话是对聂王爷说的。不过换来的不是正面的回答，只是王爷嘴角意思阴险的浅笑。 “怎么？王爷到现在了还不愿意承认吗？” 这一切都是云墨推理的，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得到聂王爷的答复，来证实自己的推断。 “没错，这次计划中，本来是没有两位回归的打算，但计划得再严密也都是会有疏漏的。你们两个就是我的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