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后

    2013年7月17日星期三

    十四年后

    今晚约人出来吃饭，在一个新开的咖啡厅，就在我读小学和初中的校园对面。隔着橱窗，远远地看着那个伴随我十年成长的地方，似乎时间都是停滞的了。算起来，我竟然这个地方呆了十年，从学前班到小学到初中，人生中有几个十年呐，更是这最初最美的十年。

    一起的朋友也是这个学校的校友，吃过饭，便一起过了马路，看一看曾经的校园。令我吃惊的是，他竟然还认得看门的老大爷。而更我让我惊讶的是，老大爷也还记得他。想来我们离开这儿也已四年多了，假期的学校夜色浓重，这般不易视物的时间故地重游，竟还遇到了故人，他们相认攀谈起来，真是让我意外。

    进了门，看到实验部的教学楼在装修，院子的水泥地面被凿开，露出土层。一切如旧，只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时那般简单，曾经幼小的身躯觉得这教学楼是那么庄严高大，课间cao的院落是那么方正宽广，就连升旗的旗杆也是高耸入云的。现在，我只觉得，这几层楼，这小院子，连这旗杆也变矮了。抬腿迈上升旗的台阶，觉得原来那种高高的感觉也不见了。三座楼围成了四方天，月亮在南侧教学楼的头上，我站在曾经升旗的高台上，眼睛里满是曾经的画面。

    望着初中一年级的教室，一楼外的法国白杨还在生长着，郁郁葱葱，树干似乎是粗了些。

    抬头望着二楼和三楼，自己竟不记得初二和初三是在几楼上课了。是我老了吗，记忆都流去在时间的长河里了吗。我纠结着二楼还是三楼的问题时，门口进来一辆汽车，车灯所照之处，是院子西侧的露天舞台。我的脑海里闪现出多次在这舞台下搬着小凳子看表演的情境。

    我是不是在上面呆过呢，好像有过吧，真的是记不清了。好多事，好多人，都在时间里变成了青春可有可无的装饰品，只留下那么几个人，像是常青树一般活在心中的森林里，根系发达，长盛不衰。

    夜色挡住了细细观察的视线，风吹着叶子簌簌地，面向着大门，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闭目四周就回到当初的样子，那些在我曾经记忆里的人，你们还好吗。这个学校，每年接收着新的孩子，他们也来了，也走了，好像我也只是，一只飞过的蝴蝶，在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徘徊里，迷路在青春往事中。

    离开的时候，不禁为校门口那个门牌拍了张照片，就让此刻的记忆，凝固在手机的电与光里吧。

    十年之后，我离开了，十四年之后，我也离开了。

    再回首，是何年何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