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东大食攻略（八）
在亚历山大的谋划和肯斯的主持下，神选福音组成了特别小队，以应付此次独尊之剑的攻势。由大食分部的成员为主干，加入了“暴君”、“斥候”、“冰洁的女王”三人，无论是从战斗力还是机动性，这一阵容无疑是福音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 蛮横的暴君非常配合这一次行动，大方地将指挥权让给了加布里。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将听从命令，而是因为他讨厌大食那帮不安分的家伙，而且他的任务是截击随时可能出现的石破，在平时不需要听从任何人的指挥。而在和国的职务，则暂时交给了“女巫”珍妮奥尔良。 那个八面玲珑的女人不但高贵大方，与高天神原也有着亲密的关系，是自我以下的不二人选。 这是温斯顿的推荐她接替自己的原因。 在“斥候”艾尔的接送下，一行人来到了东大食的福音分部，但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休息一下，满是硝烟味的情报已经十万火急地传来。 独尊之剑的成员在南大食现身！ 接到这一消息的肯斯立刻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到底是对方调虎离山，目标仍然是东大食？ 还是一开始就是声东击西，冲南大食而来？ 作为安全局长和神选福音的最高负责人，肯斯必须做出决断。而这一次，关乎着他的生涯荣辱。 东大食地处战略要地，是美利坚经营多年的亚细亚落脚点，也是同时制约大食与华夏帝国的军事重镇，不容有失。 南大食毗邻大食海湾，不但拥有大量的油气资源，更是美利坚军队重要的物资兵力补给线，重要性同样不言而喻。 兵分两路是不可取的，这会让本来集中的优势兵力再次分散。 而一旦错误，那么美利坚在大食的势力将受到远胜以往的沉重打击。 这个决断，对于肯斯来说的确过于为难。 这时，亚历山大再次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暂时不要轻举妄动，首先观察独尊之剑的行动，再判断对方的意向。即使他们真的对南大食发动进攻，只要拥有“斥候”瞬间移动的能力，福音就可以随时随地地进行支援。 “瞧瞧我，都被先知这个混蛋吓傻了。没错，只要有艾尔那个家伙在，我们就具备不逊色独尊之剑的机动力！” 松了一口气的肯斯擦掉脑门的淋漓大汗，拨通了艾尔的电话，他需要斥候随时待命，而不是将精力花费到莫名其妙的地方。 “艾尔，你这个烂赌鬼，不要告诉我你又在聚众赌博！” “什么，果然是这样，少给我满嘴谎话，我都听见下注要牌的声音了！你这个混蛋，现在立即给我回到基地待命，否则我让你这辈子再也上不了赌桌！” “蠢货，少跟我说信号不好、听不清这种老掉牙的借口，立刻执行命令！喂？喂喂……这个混蛋，竟然敢挂我的线，我早晚要他好看！” 身穿老旧的黑风衣，嘴里叼着一根烟的艾尔费瑞看着没有信号的手机，皱着眉一阵嘀咕。 “的确是没信号了，这次可不是欺骗。算了，反正已经收到命令，真是麻烦死了……” 这里是距离东大食喀汗基地一公里处的一个小酒馆，专门为士兵军官提供美酒和赌具。这无疑是一个日赚斗金的买卖，而经营这座酒馆的老板就是退役的老兵，他之所以没有回到家乡，就是看到了这个发财的机会。 在唯独尊教统治的大食中，禁止一切酗酒和赌博行为，但如今已经没有大食人敢于阻止大兵们的放肆了，原因很简单，人家手中有枪，而他们没有。军队虽然也对此明令禁止，但仅限于基地之中，出去了就是自由人。况且军官们很清楚士兵们的心理，聚在一起喝上几杯、试试手气，总比无处发泄地去烧杀抢掠好，所以也是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折翼之夜后，基地得到了翻新，将士们也迎来了大换血。新来的指挥官采用了克制与保守的态度，致力于基地的加强和守备，士兵们憋在枯燥的营房中，心情自然不会舒畅到哪里去，方圆百里之内，这座酒馆就成了他们唯一消遣的地方。 刚刚到来的艾尔立刻和这些新兵们打成了一片，相比其他福音的成员，这位邋邋遢遢的大叔要亲切和善得多，而且共同的爱好总能让人们迅速地厮混在一起。赌桌，成了男人们娱乐和交流的最佳场所。 “艾尔，快点出牌，要不然就算你弃权了！” 听着坐在圆桌四周和周围的家伙们一起起哄，艾尔立刻决定将肯斯的命令抛到脑后，最起码也要将这把玩完了再离开。钱可以输，但是赌品不能输，艾尔虽然烂赌，但一向是一位极有cao守的赌徒。 想当初，艾尔还是孤家寡人的时候，就是一个职业的赌徒和业余的窃贼。他经常在赌场输个精光，然后利用自己的能力躲避债主的追杀。但是身为具有cao守的赌徒的他从来没有打算欠债不还，他总会做几桩大案，从商场到银行，无所不盗，然后将所得的钱财还给债主，剩下的继续拿去换取筹码。 不久，艾尔的名字就上了联邦调查局的黑名单，但狡猾的他总是能让探员们抓狂，数年间逍遥法外。其实艾尔的脑子非常灵光，否则前期也难以不靠超能力就能逃脱法网。但是他不会将这份精明应用到赌桌上，他认为自己来赌场的目的是寻找未知的刺激，还有赢钱的喜悦，而不想让勾心斗角疲劳自己的身心。所以在赌桌上，他一向只相信自己的运气，而不会出千。 但是显然艾尔的运气实在是差劲，他输得越来越多，犯案的数量和程度也越来越大，终于面对围堵而来的探员，他不得不使用了自己的异能。这件事很快就上报给了神选福音，而尼古拉也坐在了赌桌的对面。 贤者开门见山地道出了自己的来意，和艾尔赌一场，输的话就将以前的案子一笔勾销，但如果他赢了，艾尔就要加入福音。赌局的结果不言自明。 加入了福音之后，艾尔的经济情况好转了许多，这多亏了丰厚的薪水和频繁的任务，让他在偶尔之余的赌博也输不出去多少。不过斥候对此并不在意，反正组织将衣食住行全包了，除了赌场，他也没有任何用得上钱的地方。 虽然很麻烦，但是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工作。 今天的艾尔，也在忙里偷闲地用赌博消遣着人生，博取着愉快。 “哈哈，是我赢了！” 艾尔将手中的牌组摊开，顿时让他的对手一片哀嚎。也不知怎么的，今天他的手气异常得好，这让他觉得自己应该乘胜追击，而不是回到那个无聊的基地浪费自己的好运气。 将桌上的纸币揽到自己的身前，艾尔一边享受着这种久违的快感，一边快速而熟练地洗牌切牌。 “来吧，伙计们，今天我艾尔时来运转，要大吃四方！” “哦，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加我一个怎么样？” 有些熟悉的声音，不过正在兴头上的艾尔并不在意，他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发牌上，随意地应付着。 “你要送钱给我，我当然热烈欢迎，哈！” “是吗？不过我今天不想赌钱，我想和你赌命，不知道斥候敢不敢接受？” 艾尔可以肯定，虽然这里的人都和自己很熟稔，但是知道自己在内界的代号的一个也没有。他急忙抬起了头，印入瞳孔的一张脸让他心中狂跳。 这是一位少年，气质阳刚、意态懒散，身上只有一件长长的披风和灰色的长裤，一双剑目散发着绵里藏针的锐利神光，他将一个士兵轻易地甩开，坐在了他的座位上，与艾尔正好隔桌相对。 “淡漠的暗灰，欧格白！” “看来是认得我，那就好说话了。怎么样，刚在我说的赌局，你敢不敢接受？” “你想怎么赌，说来听听。” 艾尔不动声色，一只手放在桌子下，摸出了手机。 “很简单，就赌在你的同伴赶来之前，我能不能杀死你。赢了你捡回一条命，输了自然是把命留下。” 艾尔苦笑：“这条件怎么看都是不公平的吧？” 剑眉轻扬，欧格白回以善意的笑容：“这世上从来没有公平的事情，就像大食和美利坚，你们拥有压倒性的优势，逼得我们不得不采取一些特别的手段才能取胜。” “你这是在解释杀我的原因吗？” 艾尔愁眉苦脸，手上的动作却隐秘而迅捷，已经拨出了基地福音成员的号码，一旦接通，他们自然会听到发生的事情。 “算是吧，所以——” 欧格白露出了令艾尔心惊rou跳的坏笑。 “停止你手中的行为吧。难道你没有发现，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这里就没有任何信号了吗？” “所以说，只要我一个人来就行了，为什么先知非要让我和你一起行动啊？” “不要这么冷淡嘛，萨拉丁，一路行来我们相处得还算和睦，不是吗？” 全身僵硬的艾尔直愣愣地回过头，看着靠在酒馆大门门框上的俊美少年，嗓音中充满了无奈与苦涩。 “优雅的明黄萨拉丁，先知还真是瞧得起我啊。” “真是……麻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