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三）
看着赵二愣像个孩子一样眼泪汪汪的，高云凤竟然心里一时也有些不忍，就在街口的转角处，这里是个死角，没有人能看得见，高云凤拿出一张纸巾给赵二愣擦了擦眼睛。 “我相信你不会乱说，只要你不说，我以后不会不管你，你现在还是一个联防队员，不是正式工作，只要有机会，我会帮你转成正式的，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不要给别人说，好不好。”高云凤的举动让赵二愣不着所措，面红耳赤，因为这时候两个人隔的特别近，他闻到了她身上好闻的香味。 “好好好，我不乱说，我谁都不说。” 跟着高云凤回家吃了一顿饭，虽然做的饭很是丰盛，但是赵二愣一声也不敢吭，味同嚼醋，如坐针毡。 “喂，你这小子，在单位不是满嘴跑火车，就你能吹吗，怎么了，菜不好吃还是不合味口？”綦继茂所长瞪眼挖苦道。 “所长，嘿嘿，你做的饭真是太好吃了，我一直在吃呢，自从我爸妈去世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了，要不是找到乡长这个远房表叔，我今天的饭都不知道去哪里找呢。”赵二愣随口一说，却让綦继茂和高云凤两口子听得还是有些心酸。 “兔崽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以后没事就来家里吃饭吧，不过院子里的柴禾你可得都给我劈好了，哦，还有水缸里的水，也得给我挑满了，我们家吃的都是山泉水，去对面山里的泉眼挑。” “哎，好，所长，我都能办到。” 高云凤心里是有苦说不出，这叫什么事，招到他单位里已经是失策了，现在还给招到家里来了，一想起之前那样尴尬的事她就觉得自己没脸活了，现在还得天天对着他，这可怎么办，这个时候也不能出言反对啊。 吃完饭，赵二愣就回到派出所宿舍睡觉去了，这里管吃管住的生活，他很满意，还主动到值班室和王强聊了一会天。 “綦继茂，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是请赵二愣吃顿饭，表示下我们对綦大春亲戚的照顾就行了，你干么要让他到家里来啊，你什么意思，他不是男人啊，你经常不在家，他来这里算怎么回事啊？” 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赵二愣和綦大春是什么关系，高云凤心里清楚的很，她担心赵二愣和綦继茂处得久关系好了，指不定赵二愣就会把自己的事情透给綦继茂，那时自己和綦大春只怕都逃不过个死字。 “你怎么了，他还是个孩子，他能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他不能干什么，那别的男人就能来干什么对不对，綦继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高云凤得理不饶人。 綦继茂低头吃饭，不再和这个女人争吵。 入夜了，高云凤静静的躺在床上生着闷气，而綦继茂则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钻进了被窝，伸手将高云凤搂进了怀里。 高云凤躺着一动也不动，心里却在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在想昨晚綦大春到底有没有射在里面，男人都是王八蛋，为了自己的享受，有劲就上，劲使完了就像条死狗一样，罪全让女人受了，就说这次的事情，这个麻烦竟然跑到她这里。 綦继茂心里也有气，不过他气的不是她一动不动，而是他自己，他曾经因公负伤，摘掉了一个肾，从那时候起，他们的夫妻生活就谈不上质量了，可以说连起码的满足都不能达到了，他心里也是有愧的。 于是夫妻生活就草草的不了了之，两人都不再说话，直到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这个黑夜才真真正正的安静下来。 天色微明，綦继茂被院子里铁桶叮当的声音吵醒，随后就是倒水入缸的声音，不由得探起身向外看去，正看到赵二愣穿着褂子光着膀子，穿着短裤往水缸里倒第二桶水。 “这小子，还挺实在的”。綦继茂又躺下睡觉了，而高云凤却起床了，推开门，正好看到一身腱子rou的赵二愣转身离去继续挑水。 朝阳照在赵二愣身上，除了肩头一道被扁担压得有点红肿的地方外，其他的地方沟壑林立，一块块肌rou条条块块，很是结实，高云凤突然嘴里有点干，而这时仿佛是有感应一般，赵二愣回头看了一眼高云凤，笑了笑走出了家门。 相对于綦大春的一身肥膘和綦继茂的骨瘦如柴，赵二愣的身材堪称完美，这样的男人才能称为男人，高云凤手里的梳子挂在头上，一时间忘记了梳头。 其实高云凤不是一个浪荡女子，她也是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成为一个YU望主妇的，记得刚嫁给綦继茂时，还能时常达到她所认为的那种销魂蚀骨的感觉，但是自从綦继茂摘掉了一个肾之后，那种感觉就渐渐没有了。 一年前的一个晚上，綦继茂邀请乡长綦大春来家里喝酒，就当两人喝到一半时，附近的李家屯生了打架事件，不得已，綦继茂就出警了，按说这个时候綦大春应该也走才对，但是綦继茂坚持要等他回来继续喝，所以綦大春就留下了，边喝边等綦继茂。 夜渐渐深了，可是綦继茂丝毫没有回来的迹象，而这个时候陪着綦大春喝酒的高云凤喝的也不少了，綦大春看着小脸红扑扑的，紧身的衣服包裹着的年轻丰满，一个没忍住，将高云凤拉上了床。 虽然高云凤当时也喝了酒，但是还算是清醒，于是使劲挣扎，可是一个女人，又是一个喝了酒的女人，怎么可能挣扎的过一个男人，但是高云凤这种挣扎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一上来綦大春就给了她无与伦比的感觉，这种感觉是綦继茂从来没有给过她的。 从那以后，每当想起那晚和綦大春之间的感觉时，她就忍不住会夹紧双腿，但是灵魂已经沦陷，身体怎能抗拒呢？ 而綦大春回去后也是忐忑不安，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有点过分了，毕竟自己和綦继茂的关系不错，朋友妻不可欺，现在倒好，成了朋友妻不客气了。可是过去了很长时间，并没有生任何事，这使他胆子大了起来，他断定，高云凤一定没有敢将这件事告诉綦继茂，于是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得知綦继茂不在家，他都会悄悄溜到高云凤家，开始的时候，高云凤还是半推半就，到了后来就成了水到渠成了。 有时候，高云凤也会后悔，也会偷偷的哭泣，可是她心里却会冒出一个想法来制止她的后悔，她的哭泣，所以她总会在后悔时、在哭泣时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安慰自己，安慰自己已经堕落到YU望深渊之中的灵魂。 “你小子，我说句笑话，你还当真了？”綦继茂身披警服蹲在自己屋门口边抽烟，边看着院子里光着膀子劈材的赵二愣说道。 “所长，你给俺脸，俺就得兜着，你看看劈成这么粗行不”。 “行，还别说，你这身肌rou倒是挺结实的，在家里干过活吗？” “所长，瞧您说的，我虽然干过偷鸡摸狗的事，但是绝大部分还是我劳动所得的，家里也有二亩山地，平时也给村里叔叔大爷帮忙，要不没饭吃的时候去哪儿要去。” “嘿，你小子，好样的，男人嘛，就该有点担当，以后可别再去偷了，小时候偷针，大了就敢偷金……” “好了，别说了，赵林生，吃饭了”。这个时候心情平复下来的高云凤端着早饭来到了院子里。 赵二愣擦了把汗，不敢坐在凳子上，端了一碗粥，手里拿两个馒头，馒头里挖一个窝，里面加上咸菜就蹲在一边吃起来，他这个样子，让綦继茂很有好感，感觉他就像是自己的兄弟，因为以前的时候他弟弟来这里也是这个样子，怯怯懦懦的，好像是施展不开自己的身子，特别是在高云凤面前。 綦继茂的饭量很小，吃了不到十分钟，就吃完了，而这时赵二愣才吃了不到一半，高云凤也没有吃完。 “你们慢慢吃，二愣，今天上班后跟我去一趟李家屯，那里昨晚又有一头牛被偷了。” “所长，这次真不是我干的”。赵二愣怯怯的说道。 “哈哈，我知道不是你干的，你现在也算是警察了，但是你得帮我把偷牛的贼抓出来，快点吃，我在所里等你”。綦继茂吃完起身就走了。 赵二愣知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比自己要精的多，厉害的多，他要把自己伪装起来，伪装成一个老实人，那样就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自己是什么来路，是如何到这个地方的，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住脚跟，抓住这一根来之不易的稻草，直到攀上远处的那棵大树。 可是偏偏有人不放过他，这个人时刻在注意他，一抬头，他就看到了高云凤冷冷的眼光。 “你以为巴结上綦继茂，就永远没事了吗？” “大嫂，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赵二愣依然是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以为只要攀上綦继茂这棵大树就没事了是吧，我警告你，綦大春能让你来，也能让你立马滚蛋”。 “大嫂，我也没说什么呀”。 “闭紧你的嘴最好，否则的话，我也救不了你，綦继茂会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杀了。”高云凤恶狠狠的威胁道。 “哐当。”赵二愣手里的碗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都给我捡起来，收拾干净了”。高云凤对赵二愣的表现很满意，看来这个年轻人还是能吓的住的，如果他不害怕那就麻烦了。 看着赵二愣手忙脚乱的样子，高云凤心里不由得一阵得意，到底是个嫩芽子，几句话就被吓到了。 “大嫂，你慢慢吃，我先走了，所长还等着我去李家屯呢”。说完赵二愣拿起衣服拔腿就想跑。 “回来”。高云凤端着碗看着蓄势待发的赵二愣。 “大嫂，你，还有事啊？”赵二愣讪讪道。 “我让你走了吗，回来坐下，我还没有说完呢”。高云凤的话不容置疑，脸绷的紧紧的，赵二愣实在是有点恼火，就因为我知道了你和綦大春的jian情，我们做了个交易，这还没完没了了，妈的，大不了老子不干了，我走总可以吧，他心里这样想着，但是步子却始终没有迈开，他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机会实在是不容易。 就在赵二愣郁闷不已的时候，高云凤拿了一块洁白的毛巾来到赵二愣身边。 “你看看你，出的这一身汗”。说着，居然亲手给赵二愣擦拭起来。 “大嫂，这不合适，我自己来吧”。赵二愣向接过毛巾自己擦拭，但是高云凤并没有答应他，依然慢慢的给他擦着，特别是当高云凤一只粉嫩的小手按在赵二愣结实的肩膀上时，赵二愣整个身子一僵，低头看了一眼高云凤，立马将头昂起来，再也不敢看她，而高云凤的身高正好到赵二愣的下巴，只要赵二愣一低头，就可能碰到高云凤的头，这个时候赵二愣整个身体都有点颤抖。 “你抖什么，怕我吃了你？”高云凤笑吟吟的问道。 “没有，我是紧张，我长这么大，除了我妈，从来没有女人给我擦过身子，特别像高姐这么漂亮的jiejie，我，我很紧张”。 高云凤听见赵林生对她的称呼都改了，很得意，她几乎能猜到眼前的这个嫩芽子心里在想什么，他肯定在想那天晚上的事。 的确，这个时候的赵二愣眼里不是一个端庄贤淑的高云凤，而是那天晚上被綦大春压在车里，架起双腿的那个光着屁股的嘴里发出诱人呻吟的高云凤，所以年轻的身体有了反应，由于早晨为了挑水方便，赵二愣直接穿了一条大裤头，这个时候，宽松的裤头再也掩饰不住赵二愣的本钱。 “你怎么了？”高云凤见赵林生突然蹲下去，不解的问道，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他的一身健子rou上，没发现傻二愣下半身的变化。 “没事，高姐，就是有点肚子疼”。 “啊，是不是吃坏了东西了，那边是厕所，快去”。 “不了，我到街上的公厕就行，我先走了”。于是就在高云凤错愕惊讶的眼神中夹着双腿，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