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宋谜2在线阅读 - 第1011章 冤有头来债有主

第1011章 冤有头来债有主

    一二三四五,论资排辈,现在该轮到倭国的和亲公主伊和子来谢师了。可当伊和子袅袅婷婷,莲步姗姗,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仙姿玉色,步履生风拜倒在主席台前时。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彻底惊动了好色的苏轼苏大人和旁边的佛印和米芾等人了。不是因为这伊和子是特别的美,而是这伊和子怎么会是伊和子呐?她怎么不是在临安玲珑山卧龙寺中的琴cao蔡云英呐?

    米芾看着苏轼苏大人忘神的眼神,凑了过来,撩开苏大胡子的胡子,凑在苏大胡子的耳边说道:“大人,看到了去流求和亲的倭国公主伊和子了?在她身上看到了杭州西湖中的蔡云英的容貌了?看到了玲珑山上的琴cao的身姿了?确实,这两人很是相像。但这伊和子就是伊和子,一个倭国女子。按说,连说我们宋国的话都在牙齿咬舌头,她哪能如琴cao般的吟诗唱词,从音贴拍,轻车熟路,顺畅流利,宛若心出?天地之大,无奇不有,这千里海外的一公主,能和我大宋的一歌伎相像,奇是有点奇,但不会是同一人……”

    一旁的佛印插嘴道:“米癫子,别乱说,别自作聪明,装超脱,装睿智,装机伶。我告诉你,我dà法师可是有佛法的,我火眼金睛,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伊和子绝对就是西湖花船上的琴cao,绝对就是临安玲珑山上的琴cao。这不可能?哼,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现在是想明白了。这,凡事,一与流求人搭界,一与哈佛人相关,那,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只有是你没想到的。想我佛印,佛法广大,经理精湛,一向是所向无敌,攻无不克的。可是,遇上了这哈佛人,地窖会地震,冰房会火烧,蛇女变成人,蓝天飘红云,虚空滴兽血,驯龙不听话,洋女飞屋上,绑架成被阉。嘿嘿,现在,我都想通了,都是这些流求人捣的鬼,都是这些哈佛人捣的鬼,都是王木木和他的徒子徒孙捣的鬼。所以,相比之下,你们看,那对面在阴恻恻怪笑的王木木,他怎么不可能把玲珑山上的琴cao变成什么乌七八糟的倭国的公主,来糊弄太太后和太后……”

    米芾对佛印一向不是很感冒,所以,反驳道:“胖和尚,这不可能。人家这倭国公主去流求与木木王爷和亲可是有倭国的国书的,我们大宋的鸿胪寺可都是有备案的,那上位上的太太后和太后也是知情的。且这和亲事,早于琴cao父母的获罪,早于琴cao家抄家,早于琴cao沦落为妓,早于琴cao西湖边的卖唱,早于琴cao与苏大人的交往,早于琴cao在玲珑山的出家……”

    佛印的反应挺快,很会转弯子:“米癫子,你别抬杠。我不是说了一种可能吗?不是还有第二种可能吗?那就是,一开始,就可能,这个琴cao就是什么倭国的伊公主装扮的。这个倭国公主应该是出于某种目的,在王木木的教唆或威逼下,来糊弄我们,来玩耍我们……”

    米芾:“有这种可能吗?要知道,你我都与这个至少表面上是叫琴cao的女子曾经谈诗论词过,她的内涵,她的才情,她的国学,就是我们也不敢托大贬低她。如果,她是倭国人,能有这么深厚的文艺底子?”

    苏轼,这时,有点不情愿地说道:“唉,也许,佛印法师所言,不幸被言中了。这琴cao的才情,说实在的,说论对,我们都快甘拜下风了。我一直想不通,一个小女子,又年轻得很,哪能如此厉害?又,有时,我与其谈古论今时,评鉴汉赋唐诗时,她有时会失神,两眼望着天,似乎在聆听天籁。这种奇怪的神态后,这琴cao就会喷涌出大段奇谈怪论和无数的精妙佳句。我对此,有时想,这个琴cao,是不是因为受了抄家的刺激,也会有什么用间歇性突发的精神障碍病,快速失控,快速恢复?一日,我在与鸿胪寺的官员闲聊时,对方一直赞美哈佛人使用的远程通讯设备和什么摩尔斯码,说这法术能千里传音且点对点,旁人根本无从察觉。如此这般,我想,这个琴cao,如果真是由倭国的公主装扮,那么,她的国学底子,她的谈吐论述,完全可能是由一大帮哈佛人在别处集思广益,暗里通讯,他们一群人来群殴我们,单兵斗团队,这琴cao怎么会落败?”

    佛印:“两位,别纠结了,吃一亏,长一智,我是在这王木木手里吃亏多了,所以我也大彻大悟了。我们,现在也别纠结了,不如,听听这个妖怪得也恐怕会不亚于前面那个五岁的小萨满的琴cao伊和子,或是伊和子琴cao,她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在这众目睽睽之中,她会矫什么情,耍什么花招,扮什么角色,用什么妖言惑众?”

    苏轼、佛印和米芾三人在窃窃私语,一个在其旁侧的太监听到了些片言只语,他有些不理解,就去跟另一旁的一个自已有些熟稔的言官请教了:“大人,听苏门的人说,这现在跪在圣人跟前的倭国美女叫伊和子,那么她怎么又会有一个花名遐迩的妓伎琴cao之名呐?那琴cao跟这伊和子是一人吗?”

    这位言官见是在内庭行走的太监发问,不能不理,于是乎,轻声回道:“嗯,那个琴cao跟这个伊和子是否是一人,我也不清楚。不过,这琴cao在西湖,在杭州,在大宋,还是挺有些花边新闻的,张先生张讲,王先生王讲,花言俏语,众说纷纭,版本是很多的。我听说,那琴cao,在苏轼跟前,还有一闺名,叫‘红莲’。这‘红莲’之说,可是说来话长了……”

    太监一般对隐私都比较感兴趣:“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说来听听,苏大人真是个故事王。快,说来听听!”

    言官:“唉,这事,说来话长,这也能算是那苏轼‘前世造的孽’。不如,我们长话短说,我捡些个主要情节给你简介一番。话说,本朝英宗治平年间,浙江路宁海军钱塘门外,有一南山净慈孝光禅寺,乃名山古刹。寺内有两个得道高僧,是师兄弟,一个唤做五戒禅师,一个唤作明悟禅师。

    这五戒禅师,三十一岁,长得古怪猥琐,左目瞽,是个残疾人,而身高又仅五尺(1。5米),又是个半残废。但自幼聪明,举笔成文,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长成出家,禅宗释教,说法了得。他俗姓金,法名五戒。

    净慈寺中的另一个禅师唤做明悟禅师,二十九岁,头圆耳大,面阔口方,眉清目秀,丰彩精神,身长七尺,貌类罗汉,俗姓王,自幼聪明,诗书极佳,法名明悟。二人亲如兄弟,同进同出,影形不离。

    忽一日,冬尽春初,天道严寒,阴云作雪,五戒禅师在上坐,耳内远远的听得小孩啼哭声。当即便叫来一心腹道人清一,分付道:‘你可去山门外各处看有甚事,来与我说。’

    清一开了山门,但见山门外雪地上,一块破席,裹着一个五六个月大的小女孩,怀内还揣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生辰八字。

    清一口里不说,心下思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连忙走回,禀复长老:不知甚人家,将个五七个月女孩儿,破衣包着,撇在山门外松树根头。这等寒天,又无人来往,不如做个方便,救他则个!”

    长老道:“善哉,善哉!清一,难得你善心。你如今去抱她回来,早晚把些粥饭与她,喂养长大,把与人家。救她性命,胜造七级浮屠了。”

    当时清一便急急出门,抱了小女孩回到方丈室中。

    长老道:“清一,你将那纸条儿我看。”

    清一递与长老。长老看了,上面写道:“今年六月十五日午时生,小名红莲。”

    长老分付清一:“好生抱去房里,养到五七岁,把与人家去,也是好事。”

    清一依言,抱到千佛殿后,一四椽平房中,放些火,囤着烘她,取粥喂了。于是,日往月来,藏在空房,无人知觉。后,连长老也淡忘了。如此,不觉,小红莲已十岁。清一见她生得高挑婀娜,眉目清秀,人很伶俐,人见人爱。为怕是非,出入,总是把美红莲藏匿在房里,出门锁了,入门关了,很是谨慎。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倏忽这红莲女已长成十六岁,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清一如自生的女儿一般看待小红莲。虽是女子,却只打扮如男子,衣服鞋袜,头上头发,前齐眉,后齐项,一似个俏头陀。清一指望能寻个好女婿,红莲能幸福,自己也有人来养老送终。

    一日,六月炎天,五戒禅师忽然想起了这十数年前之事。洗了浴,吃了晚粥,径直走到千佛阁之后来。

    清一见住持前来,马上赔礼,小心问候:“长老希行。”

    长老道:“我问你,那年抱的小红莲,如今在藏那里?”

    清一不敢隐匿,引长老到房中相见。哪知这长老五戒禅师见了小红莲,大吃一惊,真好似,分开八块顶阳骨,倾下半桶冰雪来。长老一见那小红莲,唇红齿白,杏脸桃腮,********,错落有致。只觉青春扑面,自己热血澎湃。更兼清一平时也教些诗书佛经给小红莲,小红莲身上颇有书卷气和神仙气。如此,长老五戒禅师顿时差讹了念头,邪心蓬起,不能自已,嘻嘻笑道:“清一啊,你今晚可将小红莲送到我卧房来,不得有误。你若依我,我自抬举你。你若不依我,那你今晚就出寺去吧,明晨的早粥没有你俩的份了!嗯?看你已经允了此事,那你就听我的话,且此事不可泄漏,日后,你仍只教小红莲做个小头陀,不要让人识破她是个女子,她只能让我一个人来使用……”

    清一口中虽是应允,但很犹豫,心想:“欲待不依,长老刁难,我父女都将不能再在这寺中呆下去了;但若依了长老,将女儿送去房中,必坏了小红莲的女身,左右为难,甚是彷徨。”

    长老见清一不爽利,便道:“清一,你锁了房门,跟我到房里去。”

    清一跟了长老,径到房中。长老去衣箱里,取出十两银子,把与清一,道:“你且将这些去用,我明日再与你讨道度牒,剃你做正式徒弟,你心下如何?”

    清一能怎么办呐?清一只知道这长老是铁了心的要去破小红莲的身了,清一无奈,只得低首,违心地道:“多谢长老抬举。”

    清一收了银子,别了长老。回到房中,低着头含泪说与小红莲:“我儿,刚才来的是本寺长老。他见你,心中喜爱。说是有缘,要度你,要打通你任督两脉,要给你佛缘,要给你仙气,要给你神水。所以,今日夜静,我送你去伏事长老。你可要小心仔细,听话乖巧,事事顺从,顺者昌,逆者亡,不得有误。”

    小红莲见父亲如此说了,自己有得选择吗?于是,在有点迷茫、有点紧张、有点恶心、有点无奈、有点好奇、有点期待中,点了点头。

    当晚,约莫二更时分,清一领了小红莲,径到长老房中,门窗并无阻挡。平时,长老的身边有两个行者在一旁侍候的,只是今晚都被长老支走了。

    长老接入了清一送来的小红莲,吩咐道:“你到明日此时,再来领她回去。”

    且说长老关了房门,灭了琉璃灯,携住了小红莲的嫩手,顿时一股柔滑舒嫩的感觉漫延到了全身。长老把小红莲一拽拽到床边。慢条斯理地剥洋葱了。最后,一声长笑中,长老向前一搂,瞪着仅剩的一只眼,晃着松动的门牙,把比自已还个儿高的小红莲搂在了怀中……,一时间,喜孜孜连理,美甘甘同心,莺声不绝,甜唾笑吐。一个初侵女色,一个乍遇男儿,云雨翻腾,百战不殆,可叹菩提甘露水,倾入红莲两瓣中……

    当日老长老与小红莲云收雨散,却好五更,天色将明。长老在思量,怎生将她长藏在房中?不再交与清一,日夜都能相好?

    长老的房中有口大衣柜,老长老开了锁,将厨内物件都收拾了,却教小红莲坐在柜中,吩咐道:“饭食我自拿来与你吃,尽可放心则个。”

    小红莲是个女孩儿家,初被长老yin勾,心中也是有羞有惊有愤也有喜,五味杂陈,自己大好年华,就被一瞽目矮挫的秃头大叔强行破身,不情愿,也没奈何。现在躲在这衣柜内,还被锁锁了,黑咕隆咚的,太无助了,好在长老对自己有承诺,就先踡曲着身子在里面胡思乱想了,再念念阿弥陀佛了。

    却说长老的师弟明悟禅师,当夜在禅椅上入定回来,慧眼已看出五戒禅师差了念头,犯了色戒。搬指算来,定是yin了红莲,把多年清行,付之东流了。想要阻止师兄的禅室藏娇,一时也说不出口,在想,我该如何劝说才好?

    次日,正是六月尽,门外撇骨池内,红白莲花盛开。明悟长老令行者采了一朵白莲花,拿回自己房中,还取一花瓶插了。还教行者去请五戒禅师,说是要跟师兄赏莲,还要吟诗谈话。

    不多时,长老五戒禅师到。两个长老坐下,明悟道:“师兄,我今日见莲花盛开,对此美景,折一朵在瓶中,特请师兄吟诗清话。”

    五戒道:“多蒙清爱。”

    行者捧茶至。茶罢,明悟禅师道:“行者,取文房四宝来。”

    行者取至面前,五戒道:“将何物为题?”

    明悟道:“便以莲花为题吧。”

    五戒捻起笔来,便写四句诗道:“一枝菡萏瓣初张,相伴葵榴花正芳。似火石榴虽可爱,争如翠盖芰荷香?”

    五戒诗罢,明悟道:“师兄有诗,小僧岂得无语乎?”落笔便写四句诗曰:“春来桃杏尽舒张,万蕊千花斗艳芳。夏赏芰荷真可爱,红莲争似白莲香?”明悟长老依韵诗罢,呵呵大笑。

    五戒听了此言,心中一时解悟,面皮红一回,青一回,便转身辞回卧房。对行者道:“快与我烧桶汤来洗浴。”

    行者连忙烧汤,与长老洗浴罢。换了一身新衣服,取张禅椅到房中,将笔在手,拂开一张素纸,便写八句《辞世颂》,曰:“吾年四十七,万法本归一。只为念头差,今朝去得急。传与悟和尚,何劳苦相逼?幻身如雷电,依旧苍天碧。”

    写罢《辞世颂》,教焚一炉香在面前。长老上禅椅上,左脚压右脚,右脚压左脚,合掌坐化,悄然仙逝。

    行者见状,忙去报与明悟禅师。禅师大惊,奔去看时,见五戒师兄已自坐化去了。看了面前的《辞世颂》,道:“你好却好了,只可惜差了这一着。你如今虽得个男子身,长成不信佛、法、僧三宝,必然灭佛谤僧,后世却堕落苦海,不得皈依佛道,深可痛哉!真可惜哉!你道你走得快,我赶你不着不信!”

    当即明悟禅师也是烧汤洗浴,换了衣服,到方丈中,上禅椅跏趺而坐。并吩咐徒众道:“我今去赶五戒和尚,汝等可将两个龛子盛了,放三日一同焚化。”嘱罢,圆寂而去。

    众僧皆惊,有如此异事!城内城外听得本寺两个禅师同日坐化,各皆惊讶,来烧香礼拜布施者,人山人海,男子妇人,不计其数。嚷了三日,抬去金牛寺焚化,拾骨撇了。

    且说明悟禅师的一灵真性,在冥空之中,急追忙赶的,直赶至四川眉州眉山县城中,才远远的看见五戒禅师已自托生在一个人家。这个人家,姓苏,家主名洵,字明允,号老泉居士,诗礼之人。院君王氏,夜梦一瞽目矮和尚,不似汉人,疑是化人来,径直走入房中,吃了一惊。明旦便分娩得子,生得眉清目秀,满是西域风光,父母皆喜。三朝满月,百日一周。不在话下。

    却说明悟禅师之灵,也托生在近处,姓谢,名原,字道清。妻章氏,亦梦见一罗汉,手持一印,来家抄化。因惊醒,遂生一子。年长,取名谢瑞卿。即后来之佛印。

    却说苏老泉的孩儿,年长七岁,教他读书写字,十分聪明,目视五行书。行至十岁来,五经三史,无所不通。取名苏轼,字子瞻。此人文章冠世,举笔珠玑,从幼与谢瑞卿同窗相厚。

    后,苏大人的乌台诗案,全国皆知。当时苏轼人在狱中,心灰意懒,乃吟诗一首自叹,诗曰:“人家生子愿聪明,我为聪明丧了生。但愿养儿皆愚鲁,无灾无祸到公卿。”吟罢,凄然泪下,想道:“我今日所处之地,分明似鸡鸭到了庖人手里,有死无活。想鸡鸭得何罪,时常烹宰它来吃?只为它不会说话,有屈莫伸。今日我苏轼枉了能言快语,又向那处伸冤?岂不苦哉!记得佛印时常劝我戒杀持斋,又劝我弃官修行,今日看来,他的说话,句句都是,悔不从其言也!”知

    叹声未绝,忽听得数珠索落一声,念句“阿弥陀佛”。苏轼大惊,睁眼看时,乃是佛印禅师。苏轼忘其身在狱中,急起身迎接,问道:“师兄何来?”

    佛印道:“南山净慈孝光禅寺,红莲花盛开,同学士一起去玩赏。”

    苏轼不觉相随而行,到了孝光禅寺。进了山门,一路僧房曲折,分明是熟游之地。法堂中摆设钟磬经典之类,件件认得,好似自家家里一般,心下好生惊怪。寺前寺后,走了一回,并不见有莲花。乃问佛印禅师道:“红莲在那里?”

    佛印向后一指道:“这不是红莲来也?”

    苏轼回头看时,只见一个少年美女子,从千佛殿后,冉冉而来。走到面前,深深道个万福。

    苏轼看那女子,如旧日相识。

    那女子向袖中摸出花笺一幅,求学士题诗。佛印早取到笔砚,苏轼遂信手写出四句。道是:“四十七年一念错,贪却红莲甘堕却。孝光禅寺晓钟鸣,这回抱定如来脚。”

    那女子看了诗,扯得粉碎,一把抱定苏轼,说道:“学士休得忘恩负义!请来西湖找我!我已学习诗文歌舞,我善cao琴,我在花船中抛头露面,你能找得到我!”

    苏轼正没奈何,却得佛印劈手拍开,惊出一身冷汗。醒将转来,乃是南柯一梦。此时狱中更鼓正打五更。苏轼寻思:“此梦非常,四句诗一字不忘。”正不知甚么缘故,忽听得远远晓钟声响,心中顿然开悟:“分明前世在孝光寺出家,为****堕落,今生受此苦楚。若得佛力覆庇,重见天日,当一心护法,与僧交好。另,心中还暗暗记住,一定得去西湖寻找红莲……”

    少顷天明,只见狱官进来称贺,说:“圣旨赦学士之罪,贬为黄州团练副使。”

    苏轼得赦,才出狱门,只见佛印禅师站于门首,问讯道:“学士无恙?贫僧相候久矣!”

    原来苏轼因乌台诗案被逮之日,佛印也离了湖州,重来汴京大相国寺住持,寻找苏轼。如今,佛印又再次寻找到了苏轼,那么,冤有头来债有主,前世婚嫁今世酬,小红莲重遇苏轼也不会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