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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作媒

    二十日后东海

    夜里的海黑暗且深沉,茫茫大海上,一艘三千多石的坐船正在海中劈波斩浪,盎然前行。在甲板上,上官云青独自立在船首,望着宁静光亮的大海一言不发,自京师回襄阳再到琉球接独孤求败返回中土,二十日来,尽管白日无甚异常,但每至夜深人静之时,他总会到空寂无人的地方独待片刻,以纾心中愁郁。

    不多时,东方白从后首走了过来,“你整日如此,又岂是逸柯姑娘心中所愿?”

    上官云青没有抬头,随意道:“义父睡了?”

    东方白笑道:“还没呢,小文和雪儿陪着他,有他们两个在,他老人家又岂能安眠,小文还好些,倒是你那个宝贝meimei,对师父是百般殷勤,恐怕连你这个大哥都享受不到这番待遇呢!”

    上官云青知晓她意,嘴角抽搐,想要如往常一般欢笑,却终是提不起兴致,再次扭头凝视海面,一言不发。

    片刻之后,东方白道:“上官兄,你说,你跟逸柯姑娘这算是爱吗?”

    “我不知道!”上官云青道:“坦白说,我现在脑中凌乱的很,我也不知这叫不叫爱,我只知道,我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东方白道:“其实,这也不能怪你吧,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本就不是一路人,正如你之前所说的,你给过她选择的机会,她选择了她的父亲,选择了她的大业,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须如此自责!”

    上官云青道:“你知道吗,我这辈子,做过好事,也做过坏事,但从来没有对不起谁,除了她!这种有愧于人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东方白闻言不语,如上官云青所言,她这辈子虽未做多少好事,但也从未有负于人,他理解他心中的愁苦,却不知如何劝解,此时,一个奇怪的念头钻入脑海,“不知令狐冲是不是也如他一般,因愧对自己的而怏怏不乐呢?”又想到他已与任盈盈成婚两月,苦笑摇摇头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了脑海。

    过了大约一刻钟,东方文在后喊道:“大姐,云青大哥,太师父叫你去一趟!”他与上官云青虽未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独孤求败对上官云青亦师亦父,他便称呼他为太师父。

    上官云青闻言收拢心神,深吸几口气,感觉再无异常时,与东方白一前一后向独孤求败所在船舱走去。

    路过东方文,东方白道:“师父叫我们去做什么?”

    东方文则是神秘一笑,道:“现在先不告诉你,去了你不就明白了!”

    东方白笑骂道:“你个臭小子!”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便往船舱走去。

    两人进了船舱,躬身道:“孩儿拜见义父,拜见师父!”

    独孤求败笑道:“白儿,从今以后,你无须再叫我师父了,就如青儿一般,叫我义父便可!”

    东方白一脸茫然,疑惑道:“师父,弟子不明白!”

    独孤求败道:“我的弟子是东方不败,既然已在黑木崖坠崖身亡,那江湖自此再无这号人物,你明白了吗?”

    上官云青道:“那义父是要收董兄弟做义女吗?”

    独孤求败还未答话,上官云雪抢道:“我的傻哥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愚笨,我已是义父的女儿,又怎会再收东方jiejie,况且,难道只有收了义女才能称呼义父吗,若是东方jiejie嫁给你,岂不是一样要改称呼?”

    看着二人惊愕之色,独孤求败笑道:“不错,我确实是这个意思,青儿,白儿,你们意下如何?”

    二人听完想都未想,下意识齐声道:“不可以!”接着彼此对望一眼,不由得满是尴尬。

    上官云雪闻言一阵惊愕,疑道:“这是为什么,哥哥你不是早就喜欢东方jiejie吗,而且,当初在华山...”他早知上官云青对东方白有情,东方文也说jiejie对上官云青有意,她与东方文商议决定将此事告诉独孤求败,由他为二人主婚,本以为会欣然应允,却不想竟是如此结局。

    上官云青见她又揭往事,忙道:“你住嘴!”看独孤求败一脸不悦之色,想了想道:“义父,孩儿头脑烦乱,暂时不想成婚,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东方不败亦道:“师父,您当初收我做弟子时,就要我一辈子做男人,以前徒儿不孝,违背了对您老人家的承诺,以至于酿成祸端,弟子痛定思痛,决意遵从对师父的承诺,还望师父成全!”

    见二人一脸决绝,显然并非推脱之词,他一生手握重权,从未被人顶撞半分,此时被拒,心下自是不快,冷声道:“我当初让你做男子,是你要做东方不败,成为强者,而且江湖险恶,不想你因情伤神误事!可是你呢,最终还是为情所困,以至于屡遭危难。现在东方不败既已逝去,自是不用再信此诺,你却墨守成规不知变通,迂腐、愚蠢!”

    东方白忙跪下道:“是,徒儿知错!”说完低头不语。

    独孤求败又对上官云青道:“还有你,为父早在黑木崖就告诫过你,男儿当有情,但切不可为情所累,否则定会害人误事,你是上官家唯一世子,更应以家国为重,若是日后没了传人,你又有何面目面对上官家的列祖列宗,若是上官家倒下,对大明江山又会造成怎样的伤害;况且自古长幼有序,你不成亲,让雪儿和文儿怎么办?”

    上官云青也跪下道:“孩儿知错!”至于究竟把独孤求败的话听进去几分,只有他自己心中明了。

    见二人模样,独孤求败摆了摆手道:“罢了,你们去吧,这件事等回到襄阳,我和上官老弟商议后再做决定!”

    “孩儿告退!”二人答应一声,便退了出去。出了门口大大呼了口气,彼此对望一眼,欣喜之余又不由得有些尴尬。

    东方白道:“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朝自己房间而去。上官云青苦笑一下,径直回房。

    自那日独孤求败提过二人婚事之后,上官云青与东方白便再无单独相处过,纵是见面亦极少言语。众人经过四日的航程返回中原,似乎是担心独孤求败旧事重提,亦或是觉得见面尴尬,东方白在船刚靠岸时就独自离开,自此不知所踪。上官云青将独孤求败送回襄阳后也觉得待在家中无趣,尤其是看到小念云后更是伤感,将他托付给母亲照料,便径直北上,打算去塞外游历一番。

    朱佑樘登基后,由于上官云青辞官,齐鸣改任锦衣卫都统,东方文便接任了内卫府统领之职。虽然他年纪轻轻,并无震慑江湖群豪的实力,但有上官家的威名,自是无人小觑。眼下五岳剑派名存实亡,日月神教亦是元气大伤,加之令狐冲与任盈盈的约束,江湖十分平静,他也乐得清闲自在,整日与上官云雪待在一起,尽享欢乐。

    独孤求败回襄阳后便在云青山庄住下,虽武功已失,但有上官云雪与东方文及小念云陪着,倒也不显寂寞。众人各有欢愉,似乎已将在外游历的上官云青与东方白两人忘记。

    弘治二年初,襄阳传出消息,上官家将与东方家结亲,于弘治二年六月初八举行大婚,广发请柬,江湖朝廷,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收到了请柬,成为弘治二年一大盛事,瞬间传遍了整个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