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短歌

    三人同时说：“吃饭！”

    然后闻到一股烤焦的味道，三人同时大惊，去拿篝火上的鱼，却见已经大部分都焦了。三人无奈苦笑。

    秦岳说：“我从小到大，什么苦都吃过，焦了也能吃，吃！三妹你吃没焦的。”

    当下将还没焦的撕下来给婳婳。

    秦婳婳说：“谢谢大哥。”又撕了一小块给秦岳说：“大哥你也尝点，二哥肠子好，吃什么都行。”

    朱大卫说：“合着你们老秦家是一伙的啊？”

    三人同时大笑。

    秦岳说：“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可惜明天我就要走了，以后如果你们有事，找到新城侯的军队，就能找到大哥。”

    秦婳婳朱大卫说：“好。”

    秦婳婳问：“大哥你这么着急走，到底有什么急事？”

    秦岳说：“安南一直不稳，圣上震怒，张大人正要奉命出征。”

    朱大卫说：“安南？”

    秦婳婳说：“广州南边。”

    朱大卫也明白是越南了，便说：“谅小小几个毛贼，成什么气候，大军过后，还不灰飞烟灭。”

    秦岳说：“具体情况我还不知道，但是上次大军损兵折将，圣上震怒。”

    朱大卫说：“越南鬼子有这么厉害吗？”

    秦岳说：“没什么厉害的，上次只是带兵大将大意罢了，这次定能扫平敌寇，扬我大明国威。”

    朱大卫拍马屁说：“大哥威武。”

    秦婳婳想了想，说：“不知道平定叛乱后怎么治理？”

    秦岳说：“选贤任能，德化万民。兵连祸结，受苦的还是老百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也该让那的老百姓过安稳日子了。”

    秦婳婳说：“选贤任能，是派我们的人去管理，还是用当地的人？”

    秦岳摇头说：“派我们的人去不行，对当地情况不熟悉，如果派去的人残酷暴虐，或者治理不得法，恐怕又要激起民变，朝廷还得派大军镇压，一来二去，国力受损不说，我大明内部子民也是苦不堪言。”

    秦婳婳说：“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怕大哥笑话。”

    秦岳奇怪的说：“你有办法治理安南？”

    秦婳婳点点头。

    秦岳笑道：“好，我听三妹说说，真是合理，我向大帅提议就是了。”说完笑看着秦婳婳。

    秦婳婳舒了口气，说：“安南从汉朝就是我中国所有，其间赵佗不服汉室教化，刘邦派陆贾说服了赵佗，小妹想问大哥，陆贾是怎么说服赵佗的。”

    秦岳笑了，说：“三妹这可难不倒大哥，陆贾说赵佗，高祖是因为天下初定，不忍百姓受苦，才不发兵，并非打不下来，如果赵佗不听帝命，那汉朝将挖了赵佗的祖坟，派一名偏将，带上十万兵马，便可平定。是这样说的吗？”说完笑着看着秦婳婳。

    秦婳婳笑着说：“大哥说的完全对，虽然那时候天下初定，百姓疲敝，但是兵将都是百战精锐，到时候都用不着韩信出马，随便派个灌婴，樊哙，周勃等，安南都是小菜一碟，不过其中大哥还拉了一句话。”

    秦岳说：“奥？你说的很对，不过还有什么重要的话？”

    秦婳婳笑着说：“小妹冒犯了，陆贾说，如果大兵压境，恐怕安南内部就会把赵佗杀了，送给汉兵。赵佗最怕的是保不住自己的位置，所以小妹觉得，是这点击中了赵佗的要害。”

    秦岳赞赏道：“不错！三妹言之有理，你继续说。”

    秦婳婳笑着说：“那小妹就继续说了，这说明安南没有忠义之心，容易反复无常，我方势大则屈服，但是时机成熟，又会生出叛逆之心，如果是当地人管理当地人，那么他们势必暗中积蓄力量，以后安南反反复复，每次都是劳动大军远征，所以用当地人管当地人恐怕不妥。”

    秦岳说：“那你的意思是派人去管？派去的人惹的乱子也不少啊。”

    秦婳婳笑着说：“也不是派人去管。”

    秦岳疑惑说：“也不派人管，也不用当地人，那用谁管理？”

    秦婳婳笑着说：“小妹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大哥你听听。”

    秦岳提起精神，说：“好！三妹你说。”

    秦婳婳笑着说：“照小妹的意思，还是用当地人，但是不用一个人。”

    秦岳沉思说：“不是用一个人，恩？这是什么意思？”

    秦婳婳笑着说：“安南地形狭长，我们把安南分成五个区，分别用五个有矛盾的当地人去管，让他们互相牵制，谁也不能坐大。”

    秦岳大喜，一下子站起来，扼腕说：“好！我怎没想到这一点，我们只用一个当地人的话，其实是帮助他培养自己的势力，打垮另外的势力，这样实际上他们内部就统一起来了，一旦我们国力不济，他们就很顺利的作乱。如果分成五个，平时自然无事，万一到了我大明国力不济的那一天，他们要作乱也要先统一起来，这个统一可就不容易了，还没等他们统一起来，我大明已经没事了，到时候给他们再次来个五王分治！好计！好一条妙计！”

    秦婳婳笑着说：“正是，这样他们五王都会想办法讨好我们，想着怎么对付内部人，我大明尽可高枕无忧了。”

    秦岳感慨说：“没想到我这兵书战策读了那么多，这治国大道还不如你一个弱女子，三妹真是奇女子！”

    秦婳婳微笑不语，其实这些不过是现代国际政治的翻版，英国在西藏给中国和印度留下一个隐患，美国在钓鱼岛给中国和日本留下一个隐患，就是内部之间，还在竹岛给日本和韩国留下一个隐患，联合国又在北方四岛给俄罗斯和日本留下一个隐患，另外象南北朝鲜，东西德，包括在巴勒斯坦安插了一个以色列，这种种牵制，可比越南问题精彩多了。

    秦岳激动的走来走去，秦婳婳微笑看着他，朱大卫用崇拜的眼色看着秦婳婳，其实里面色眯眯的成分更多。

    秦岳停下来，坐下说：“本来我也明天走的，我准备多呆两天，好不好？”

    朱大卫秦婳婳一起说：“太好了！”

    秦岳从腰间郑重的解下一把刀，双手递给朱大卫，说：“二弟，你收下这把刀。”

    朱大卫看到秦岳脸色严肃，赶紧双手把刀恭恭敬敬接过，问：“大哥，这把刀是不是特别贵？”

    秦婳婳也好奇的看着这把刀。

    秦岳郑重的说：“这是祖上传下的宝刀。”

    朱大卫一听，“啊”的一声，象接了个烫手的山芋一样又把刀扔给秦岳了，连说：“不行，不行，我这人虽然贪财，但是大哥你祖传的东西我绝不能要。”

    这话说完就后悔了，看着秦岳的脸色，试探着问：“不过大哥你真心要给的话，我就要了好不好？”

    秦岳正色说：“大哥说话算话，你收下吧，我和你说说这把刀的来历。”

    秦婳婳着急的说：“大哥，这太贵重了，而且于礼不合，你救了我们两人的命就够谢谢了。”

    秦岳严肃的说：“兄妹之间，谈什么谢字，大卫，你接着这把刀，我和你说原因。”

    朱大卫看看秦婳婳，郑重其事接过刀来，看着秦岳。

    秦岳说：“这把刀是保护三妹的。”

    朱大卫看看婳婳点点头，说：“我知道，大哥放心。”

    秦岳点点头说：“大哥过几天要离开你们，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尤其三妹天人之姿，更需防备有歹人起意，以后要靠你们自己保护自己了，没趁手的兵刃恐怕不行，长兵刃的话，容易被人发现，事先预防，短兵刃正合适。”

    秦婳婳说：“大哥你上战场，正好用得着，还是你自己带着吧。”

    秦岳说：“战场杀敌，还是长枪长弓更实在，这把刀我还用不着，敌寇再多，未必能近大哥的身子。”

    这话说得甚有豪气，朱大卫秦婳婳听得不禁热血沸腾。

    秦岳说：“我和你们说下这把刀的来历。”

    朱大卫秦婳婳两人支起耳朵听。

    秦岳说：“大卫，你拔出刀，看看上面写的什么字。”

    朱大卫依言拔出刀，只见灰扑扑的一把刀，上面刻的有字，朱大卫竖着看了半天，又横着看了半天，又侧着看了半天，把刀递给秦婳婳说：“还是你看吧，我不认字。”

    秦婳婳笑着接过刀，一看是篆字“短歌”，便说：“短歌，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秦岳说：“这原是曹cao的佩刀。”

    朱大卫秦婳婳两人都情不自禁“哦”了一声。

    朱大卫说：“我知道曹cao原来有把青釭剑，长坂坡被赵子龙抢去，杀了个七进七出，难道是，以后把这个锯短了？”

    秦岳笑了，说：“岂有此理，这是曹cao暗中佩戴的短刀，是铸剑大师蒲应为曹cao铸造的，当时用的是一块天外飞铁，铸造了九九八十一天才铸造成功，其时天气大旱三月，短歌出世之后，天空突然一声异响，接着暴雨如注，所以曹cao给此刀取名‘短歌’，珍爱之极，秘不示人，又把参与铸刀之人全部杀死，蒲应也不知所踪，所以世上极少有人知道。”

    秦婳婳说：“这也未免太残忍了，难怪曹cao喜欢做短歌行。”

    秦岳说：“正是！”

    朱大卫说：“那怎么到了大哥手里呢？”

    秦岳说：“后来曹cao传给曹丕，再后来司马篡魏，这把刀也落到了司马氏手中，以后八王之乱，引来五胡乱华，这把刀不知所踪。后来李世民在一个波斯大商人手中买到这把刀，珍爱非常，玄武门之变后，李世民担心有人行刺，便命先祖秦琼和尉迟恭担任宫中宿卫，因为先祖的兵刃是一对金锏，更善使短兵刃，李世民便将此刀赐予了先祖。”

    朱大卫说：“原来是这样。”

    秦婳婳迟疑说：“这是不是太宝贵了，大哥，你还是收回去吧。”

    朱大卫说：“是啊大哥，你是不是要收回去？”

    秦岳说：“不需要，从私情说，你是义妹，从公义说，你为国立了一功，我也是为国保护人才，这把刀削铁如泥，兄弟你好好用吧。”

    朱大卫问：“大哥，这把刀这么锋利，削石头行不行？”

    秦岳奇怪的问：“你削石头做什么？这肯定不行！”

    朱大卫赶紧说：“没事没事，呵呵，呵呵呵。”

    秦婳婳心里知道朱大卫还惦记着那十颗夜明珠，这是打着用宝刀把石门挖开的主意，不禁心里暗叹不长进，但是这事还不能和秦岳说，事涉帝位之争，秦岳知道了，未必是好事，别害了大哥。

    秦岳说：“这把刀还有一个妙处。”

    朱大卫说：“大哥，还有什么妙处？”

    秦岳说：“这把刀方圆一丈之内，蚊虫不敢近。”

    朱大卫秦婳婳两人都非常惊讶，秦婳婳说：“为什么会这样？”

    秦岳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杀气太重吧。”

    朱大卫皱眉思索，半响说：“如此说来，夏天可以不用蚊帐了。”

    秦岳又说：“不过二弟你一点武功也没有，有这把刀反而会非常危险，我看这样，我再耽误两天，再教你一套防身的刀法，以保护你自己和婳婳，只不过我对江湖上的打斗并不精通，只能尽我所能了。”

    朱大卫高兴得跳起来说：“太好了，谢谢大哥，以后我也是有武功的人了。”

    秦岳笑说：“好了，今天先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