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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义结金兰

    大汉骑着马,朱大卫赶紧骑到秦婳婳的白马上,又抱紧了秦婳婳,到了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沿着河流找到那个小土丘,秦婳婳先下了马,朱大卫也从马上爬下来。

    大汉下了马,说:“好幽静的地方!”

    秦婳婳施了一个礼说:“秦婳婳先谢谢大哥救命之恩,不知道恩人高姓大名。”

    朱大卫也施礼说:“朱大卫多亏大哥了,待会请大哥尝尝我的手艺。”

    大汉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正是义所当为,没什么谢不谢的,我叫秦岳,你们叫我秦大哥就行,不过这哪儿有厨房?”

    秦婳婳和朱大卫笑着说:“您就等着吧。”

    一轮明月下,熊熊的篝火烧起来,微风吹过小河,带来清爽的气息,夹着花香草香,远处有点点萤火虫的光影若明若暗。

    秦岳吃了一口朱大卫的烤鱼,称赞说:“大卫,太好吃了,我常年在外颠簸,许多地方荒无人烟,如果有你这手艺的话,那可享福了。”

    朱大卫说:“多谢秦大哥夸奖,可惜没有酒。”

    秦岳哈哈大笑,到马上拿过一个大皮囊来,说:“兄弟,你看看这是什么。”

    朱大卫拔开塞子,一股浓郁的酒香透了出来,秦岳说:“从我一个朋友那得来的酒,一直没舍得喝,大家患难之交,今天就把它喝了吧。”

    喝着酒,秦岳了解了两人的情况,当然穿越的情况肯定是不能说,两人在书房早编过了无数的关于来龙去脉的瞎话,说得严丝合缝,再无漏洞。又问了怎么和秦大善人认识,秦婳婳和朱大卫都按实情说了。

    秦岳叹了口气:“婳婳,大卫,你们就是太轻信人了,我觉得这从义女到秀女疑点太多了,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以后要多多小心。”

    朱大卫说:“如果不是婳婳画画,会不会就没有这些事了?”

    秦岳摇摇头说:“不是,即使没有画画,即使婳婳你不姓秦,他们照样会用别的办法把事情引到这个方向去。”

    秦婳婳不由打了个冷战。

    秦岳微笑说:“没事了,对了,婳婳,我看看你的画。”

    朱大卫去拿来了画,秦岳对着篝火仔细观看,又抬头看了看月亮说:“我是一个粗人,不懂欣赏,但是我也觉得非常好,婳婳厉害,真是才貌双全。”

    秦婳婳听了也很高兴,说:“秦大哥过奖,对了大哥,你是怎么和秦大善人认识的?”

    秦岳说:“我本是秦琼后人。”

    秦婳婳和朱大卫一起吃惊说:“你是秦琼后人?”

    秦岳说:“不错,后来家道衰落,又遭jian人陷害,剩下我一个孤儿,家乡不敢呆,流落到此地,秦大善人知道我是秦琼后人后,收留做小厮,套出我有枪谱和兵书后,设了一个圈套,让他家人诬陷我偷了金子,将我投进牢狱,衙役拿走了枪谱和兵书,后来又花银子把我救出来,但是告诉我此地已经不能留了,我找枪谱和兵书,告诉我说已经被衙门的人烧了,送了我银子让我远走高飞,长大后我细细考虑才明白,枪谱和兵书肯定是衙门的人偷偷送给他了,前后全是他的手段。后来仇人死去,回到家乡,一个远房族叔是少林俗家弟子,也和先祖学过秦家霸王枪法,又把枪法传给我,再后来又闯荡江湖,今天来找他要枪谱和兵书,却不想碰到你们。”

    秦婳婳问:“秦大哥,那兵书是什么兵书?”

    秦岳说:“是‘唐太宗李卫公问对’,上面有卫国公李靖,英国公徐茂公和先祖翼国公秦琼的亲笔批注,是我秦家的传家之宝。”

    秦婳婳问:“为什么不是李靖的后人保管这本书?”

    秦岳说:“哎,正是卫国公李靖兵法鬼神莫测,唐太宗虽然依仗,内里却是深忌之,卫国公心知肚明,所以不敢把兵法传给后人,以免带来祸患,但是毁了又觉可惜,所以才悄悄商议由先祖保管,因为先祖并不以兵法显名,所以太宗才意想不到。”

    秦婳婳说:“原来是这样。”

    朱大卫问:“秦大哥你是秦琼后人,那秦大善人是吗?”

    秦岳说:“这等jian诈小人,怎能是秦琼后人,秦琼后人哪有这样阴险卑鄙!”

    朱大卫说:“照这么说,我看倒像是秦桧的后人多一些。”

    秦婳婳说:“秦大哥,你要去哪儿?”

    秦岳说:“我要去投军。”

    朱大卫说:“大哥,你投什么军?闯荡江湖多好?”

    秦岳说:“哈哈,江湖非我志,方今边患不息,男儿正该报效国家,荡平贼寇,扬名四方,河南巡抚夏大人给新城侯张大人写了信,要我去投奔他。”

    秦婳婳说:“新城侯张大人,是不是张辅?”

    秦岳惊讶说:“正是,你认识他?”

    秦婳婳连忙说:“不认识,不过秦大哥你刚才如果拿出河南巡抚给新城侯的信,直接就吓死那个张县令和秦大善人了,还用和他们费这么多周折。”

    秦岳微笑说:“我如果拿出来,当然没问题,但是我也想看看多年不见,秦大善人怎么样了,后来又正好听到这两个小人密室阴谋,不由得怒火上升,所以不想拿出来了,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伙人,不然的话,我也是官面上的人,怎么好痛痛快快的官兵打官兵?”

    秦婳婳和朱大卫听了哈哈大笑,都说:“过瘾,过瘾。”

    朱大卫说:“你写封信让人把这两个狗官加骗子抓起来怎么样?”

    秦岳缓缓摇头说:“不行,我有要事在身,没精力管这些小事,另外官场水深,我是军队的,不好插手,更重要的是里面牵扯到圣上选秀女的事情,搞得不好,会引火烧身。”

    两人点点头,秦婳婳说:“便宜这群家伙了。”

    秦岳说:“大卫,你会不会武功?”

    朱大卫说:“我不会。”

    秦岳问:“你以前杀过人?”

    朱大卫连忙摇手说:“不敢不敢,政府不允许啊。”

    秦岳说:“那你敢杀牛大。”

    朱大卫说:“那时候婳婳不知道有多危险,我知道已经没有退路了,所以才冒险杀他。”

    秦婳婳问:“你当时使眼色让我走,想没想到我逃走以后,你可能被抓起来杀了?我当时在外面非常的担心。”说完紧张的看着朱大卫。

    秦岳也看着朱大卫。

    秦婳婳在心中为朱大卫搭建了一个沙堡,不说雕梁画栋,也是一应俱全,这个人虽然样样不好,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可以靠得住,还算得上是个有担当的、男人。秦婳婳知道朱大卫一直喜欢自己,不过那有什么了不起的,每个男人都喜欢自己,在秦氏家族一大堆亲戚中,连吃奶的小弟弟也最喜欢让这个大jiejie抱,虽然距离自己理想中的男朋友根本靠不上边,但是有这么个朋友在身边免费保护着自己也不错,甚至秦婳婳心底都暗暗想过,现在穿越到古代了,朱大卫这算不算得上是英雄救美?如果算得上,自己是不是需要以身相许?不过这种念头仅仅是在灵魂最深处偷偷闪了一下,比萤火虫的光还暗,而且闪了一次就严禁再闪,自己怎么可能和这种人在一起?怎么可能!

    不过秦婳婳很想听到朱大卫的回答,说为了自己宁愿牺牲自己,当然了,前后两个自己意思不一样,不是一个自己,如果理解不了这两个自己的区别那肯定就是把自我和本我弄糊涂了。

    秦婳婳看着朱大卫。

    秦岳也看着朱大卫。

    朱大卫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意思。

    朱大卫讪笑着说:“偶尔学个雷锋,还需要解释吗?”

    秦婳婳无所谓的说:“需要,你实话实说就好了。”

    这句话秦婳婳说完就后悔了,女人总是希望男人说实话,但是又怕男人说实话,因为真相总是血淋淋的。

    你老老实实听他说假话不挺好吗?皆大欢喜,非要听实话,自己找不自在。

    不过话已经出口,想收也收不回来了,再说确实想听他说实话,难道一个男人不应该讲究诚信吗?需要吗?不需要吗?需要吗?不需要吗?

    两人看着朱大卫。

    看看有没有一个高尚的回答。

    朱大卫犹豫着说:“我说实话会不会不好?不过既然婳婳要我说实话,我必须听话,你担心我被抓住,其实哪能呢,我进去就是想的怎么逃出来,真要是一点儿机会也没有,我自己先跑了,估计我跑起来牛大追不上我。”

    朱大卫在秦婳婳心中稍稍建立起来的形象轰然倒塌,象退潮后的沙滩,干干净净,一粒多余的砂子都没剩下。

    秦婳婳气道:“你!”

    秦岳哈哈大笑,说:“敢承认自己胆小,就是勇士,至少大卫没骗你,他也是冒着风险的。”说完拍拍朱大卫的肩膀,笑着说:“兄弟真是个老实人。”

    秦婳婳冒出一脑门汗,怎么想也想不到朱大卫会是个老实人,看到秦岳笑看着自己,便使劲露出一个笑容。

    秦岳说:“我看过牛大尸体,象是个练过武的人,没想到被你这么容易就杀了。”

    朱大卫笑着说:“真打起来,五个我也打不过他,不过他不知道什么情况,一心想找秦大善人问明白,我是开始就存了杀死他的心了,如果不杀死他,死的只能是我和婳婳了。”

    秦岳点头说:“当断则断,不拖泥带水,好!”

    朱大卫第一次遇到人夸他,美得不得了。

    秦婳婳说:“瞧你美得,像朵花一样。”

    朱大卫笑着说:“杀人倒是没什么美的,但是白杀,不用坐牢,这太过瘾了。”

    秦岳正色说:“国家的法纪还是要维护。”顿了顿,又叹口气:“不过遇到这等恶人,靠官府也是没办法,你做得没错,该杀!”

    朱大卫也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问:“婳婳,我让你走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我可能会被抓住,你为什么没走?”

    这句话秦婳婳就不好回答了,反问一句:“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朱大卫说:“真话,我不怕受打击,你毕竟没跑,够仗义,不过我还是想听你自己说。”

    秦岳也看着秦婳婳。

    秦婳婳对秦岳笑了笑,又看着朱大卫:“没马。”

    “轰隆”一声,秦婳婳在朱大卫心中的沙堡也黯然倒塌。

    秦岳哈哈大笑,对一脸不自在的朱大卫说:“扯平了。”

    朱大卫秦婳婳两人相互望望,也都笑起来。

    稍后,朱大卫扭扭捏捏说:“秦大哥,婳婳,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应该不应该说。”

    秦婳婳奇怪,从没见到朱大卫这样,便说:“说啊,干嘛象小媳妇似的?”

    朱大卫说:“这个这,我觉得以后大家都行走江湖了,所谓艺不压身,不如大家也像那些成功人士一样,义结金兰好不好?”

    秦婳婳一头汗:“这都挨得上吗?”

    秦岳哈哈大笑,说:“婳婳,我看我们三个都受过那秦大善人的骗,还都差点把小命丢掉,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患难之交,婳婳你才貌无双,大卫也宅心仁善,我这人喜欢交朋友,那我们就听大卫的,大家结为异姓兄妹,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看怎么样?”

    秦婳婳和朱大卫:“耶!太好了。”

    当下三人从篝火里取了三小根木棍,堆土为炉,插棍为香,对月结拜。

    秦岳说:“我秦岳。”

    朱大卫说:“我朱大卫”

    秦婳婳说:“我秦婳婳”

    秦岳朱大卫秦婳婳:“我三人今日义结金兰,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三人拉着手,都觉喜悦无限。

    秦岳说:“大卫,婳婳,你们都多大?”

    朱大卫说:“我二十四。”

    秦婳婳说:“我十七。”

    秦岳说:“我三十一。”

    朱大卫和秦婳婳说:“大哥!”

    秦岳说:“二弟,三妹,今日结拜,大哥非常高兴,可惜昨晚把酒都喝完了,不然正该一醉。”

    秦婳婳说:“小妹不想成为江湖中人,更不想除了那个假善人,我们老秦家还有你这样的英雄大哥。”

    朱大卫说:“我以后也是有组织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