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价值
楚眀羿坐在沙发的尽头，横贯中央的铜管裂开泄露的蒸汽将他的身影与外界隔离，透过氤氲模糊气帘，隐约看到他身边跪坐着另一个较小的身影。 端起桌子上的青瓷碗，手指轻微摩擦。 跪坐的女孩微抬头，漂亮的大眼睛总忍不住偷瞄面前的少年。 “那朵花的价格...”楚眀羿毫无预兆出声道，女孩猛地绷紧身子。 “是我的命吧。” 女孩闭上了眼睛，尽管她竭力逃避这个问题，可最终还是得亲自面对。 “将你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诉我，我需要了解一切。”楚眀羿用手捏着女孩的下巴，冷冷的说道。 面具很好的遮住了他的面孔，使女孩无法揣摩这位大人此刻的心情，她瑟瑟发抖，却又镇定冷静。面对质问她显得异常淡定，对于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了。 在这个肮脏的地狱里，死亡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女孩深吸口气，直视着对方的双瞳：“对于事先对您的隐瞒，我在此给您道歉。”说罢后退两步，跪在地上连续磕头。 “多余的事情就不要做了，直接进入正题吧。”楚明翌苦笑，对方这算是负荆请罪吗？其实对方大可不必这般做作，自己只是想问清楚而已并没有怪罪的意思，毕竟在他眼中对方只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罢了 女孩弱弱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说道：“大人，您所在的地方是K市的地下竞技场，我给您那朵花正是参赛凭证，一旦接受将不能反悔，参赛筹码为您的生命。在擂台上只有两种情况，活着下台或者抬下台。而我则是你的鬼童，也是您的引荐之人，在比赛开始之前，您对我有绝对的处置权。” 楚明翌微微点头，对方所言和自己猜的出入不大，“如果我输了，你会怎么样？” “我的所属权归对方所有。”女孩眼睛不眨的说。 “什么意思？” “如果您死了，我会成为对方的奴隶。” 说这句话的时候，女孩面无表情，似乎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面具下的脸微微一怔，露出苦涩的笑容。 “如果我赢了，又会怎样？” “赢一局您可以选择离开或者兑换奖励，连赢十局可以成为擂主，可以选择离开或者兑换一个愿望，如何愿望都会得到地下竞技场主办方的协助。如果挑战擂主，您也将得到一次兑换愿望的机会。”女孩说。 “愿望？任何愿望都可以吗？”楚明翌笑笑。 “理论上是这样，但这也只是挑战擂主或成为擂主才拥有的权利，您不会是想....”女孩有些吃惊。 房门突然被推开，两名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他们一左一右将楚眀羿夹在中间，盛气凌人的说：“19号参赛者，到你出场了。” 楚明翌站起来，女孩突然拉住他的衣角。 “你不会真想挑战擂主吧，那跟自寻死路没什么区别，只要赢一局你就可以离开，没必要那么拼。” 面具下的嘴角轻微上挑，楚眀羿轻轻拍掉她的小手。 “安心在这里等我回来。”面具下传出少年淡然的声音，房门旋即关闭。 挑战擂主，那是绝对是自寻死路，成为地下竞技场擂主每一个都是怪物级选手，他们的身体或多或少经过机械改造，甚至已经不能将其称之为人。地下竞技场主办方，曾暗中扶持十“人”成为擂主，他们依次占据地下竞技场前十的位置，垄断了百分制九十以上的胜利奖励，是地下竞技场主办方的爪牙。擂主，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得。 在地下竞技场观众渴望鲜血，而主办方则需要更多地利益，更多的堕落者，用罪恶来填充罪恶，这里将成为孕育罪恶的摇篮。 手掌在口袋里摩擦，粉色终端机闪烁着青蓝色的光，屏幕上显示着任务指示，“暴力进入，干掉擂主，与主办方见面。”挑战擂主并不全因为19号，也是任务需要，同时楚眀羿也想测试一下自身的实力。 脚步声在走廊回荡，面具下的双瞳不露声色的观察着周围，过目不忘的本领将所见的“路标”全部记在脑海，这是一个很好的习惯也是战士该有的习惯。 走过拐角，两名黑衣人同时停下，左右拉开门，刺眼的光，照亮了面前，震耳欲聋的声音浪潮般涌来。目的地，到了！ 楚明翌站在红毯尽头，环顾四周，无数的观众在头顶热情高涨的呐喊。 在红毯另一头是高两米的擂台，一个戴金属面具的小矮子，对方此时正叫嚣个不停，并朝楚眀羿露出挑衅的手势。 楚明翌眉头微蹙，心说好一只不知死活的畜生。不知为何，一来到这个地方，骨子里那股狠劲就变得不安分起来，好想痛痛快快打一架，将那股邪劲发泄出去。 主持人看着楚明翌走上擂台，拿着麦克风道：“19号选手上台了，不知道这位选手能活过几秒，如果没记错的话，上个对上银牙选手的倒霉蛋貌似只坚持了一分钟就被撕裂了，想想那场面就让人恶心啊。希望19号菜狗选手能死的好看一点，最起码留个全尸也是极好的。” 银牙，地下竞技场十年不遇的变态，他虽不是十大擂主之一，但他却以残忍凶狠与十大擂主其名。但凡跟他遇上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被他开膛破肚，这个家伙就像丧尸，喜欢用那口镶在口中的尖牙生生撕裂对方的肌腱，咬断对方的脖子。 “倒计时开始了，让我先来猜猜看，19号菜狗是先背银牙咬断胳膊还是扯断大腿呢，我想银牙选手是不是该给我们上一堂解剖课，直接将19号菜狗的肠子撤出来勒在19号的脖子上，用力一拉，那画面肯定很爽啊！我觉得这个提议蛮爽，大家认为怎么样？”主持人说。 场面火爆起来，全场观众挥舞手臂，高声大喊。 擂台上的银牙冷冷的看着楚明翌，这张丑陋的嘴脸在光影直线狰狞无比，一口银色的尖牙在灯光下闪闪发光锋利无比，如果被他咬住指定会被撕下大块rou。鲜红的舌头舔了舔牙尖，他的手指已经被金属义肢取代，张合间发出清脆的嘎嘣音，指尖映照出楚眀羿的脸。 悬挂于空的时钟发出雄厚的声音，时间从十秒开始倒数，大多数观众安静了下来，将目光投向擂台中央。 10...9...8...7...6...5...4...3...2..1..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