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快没时间了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纷纷在云弈与即墨之间来回徘徊起来,他们的心里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暗自做着比较。 而云弈与即墨闻言,只是平静无‘波’地对视了一眼,随即移开视线。 大抵是因为方才打擂的气氛还在,有人起哄道:“这还不简单,大将军和左将军比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这话说的,就有些随意和不敬了,方才云弈摆擂,是为了树立威信,屈尊降贵地和士兵们练把手。而云弈与即墨同是将军,‘私’下切磋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但当着全玄甲军的面,在这擂台上比武,倒像是街头戏耍了,这就屈尊降贵得太多了。并且谁输谁赢都不好看,还容易让人觉得两位领兵将军之间有隔阂,不利于统一作战,也就违背了云弈的初衷。 于是,云弈眸光微冷地看过去,使得那人心里忽的一凛,顷刻变了表情。而即墨原本就冷峻的脸‘色’更是一沉:“放肆!本将与大将军在你们眼中,就是闲着没事耍猴给你们看的么?” 刹那间将士们鸦雀无声,云弈道:“散了罢,回去养‘精’蓄锐,准备迎接下一场战争。”随后便对即墨道:“左将军,去我帐中商讨一下应战策略如何?” 即墨颔首:“好。” 于是将军们与士兵们各自散去。 路上,与田风一道走的将士们说笑道:“田参领今儿个可是丢脸丢到家了啊,招还没耍上呢,就被一箭封喉了。”说着做了个反手握箭戳向喉咙的动作,还做出震惊惶恐的表情,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哪有,谁说田参领没有耍上招,人家耍的是‘花’招!”一人紧跟着附和道,又引起一阵笑声。 “唉,老田啊,你看看,你自个儿在那舞得起劲,人家大将军可是动都没动,看你跟看大街上耍戏法的人似的。” “那是大将军根本就不屑于同老田比武,果然如华参领所说,十个百个田参领都抵不上大将军一个手指头!不止老田,咱们这有几个能抵得上大将军的手指头?” 一人顺势接过话头:“话说大将军出手真快!我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那长枪就在他手上了,赶明儿我也学上一学!”他目‘露’崇拜之光。 “你要学得来,你就是大将军了!”另一人调侃道。 田风终于开口道:“大将军是深藏不‘露’,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老田没服过谁,今儿个这场比试,让我老田对大将军佩服得五体投地!以前可真是小瞧了他!”而后肃容道:“传令下去,今后大将军的命令,誓死服从!有谁胆敢违抗,别怪我老田翻脸!” “是!” 那厢,许晔那拨人也在边走边聊。 “大将军那箭法,真是绝了!百步穿杨不过如此!” “是啊,还一‘摸’就是三支箭,三支箭‘射’出,必有三只雁落下!就这样,人家还能一箭双雕!” “你们看到没有,大将军的每支箭都‘射’中大雁的眼睛!” 许晔紧接着感慨道:“这种出神入化的箭法,在战场上,可不是一击毙命么?按大将军的习惯,”他做了个用手指戳眼睛的动作:“敌人就算不死也疼死了。”引得一阵大笑。他又道:“你们怎么想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对大将军佩服得五体投地,咱们这玄甲军,我也只认他一人为大将军!” 其他人也附和道:“就凭大将军随便比划的两下,就无人出其右了,何况他藏着没比划的呢?” 又一人道:“是啊!咱以后可别跟大将军对着干了!不提他武艺高超,就他说的那些话,我听了眼泪差点淌下来,心里暖和得很!以前没觉得俺的命值钱,上战场打仗,可不就是以命换命么,为国捐躯,死了也光荣,但大将军说得对,我们也得为亲人想一想,我们得减少无谓的牺牲,尽可能地活下来,回去共享天伦!你看这次,我们抗命不遵,让多少兄弟送了命?我想过了,大将军是个有计谋的人,在战场上,我们就得听他的!”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而另一边,华荣趁无人的时候悄声问云弈:“公子,你素日里沉着得紧,今日为何……”他是问云弈今天为何如此高调行事。 云弈低声道:“一则,他希望的,我便如他愿,二则,快没时间了。”
华荣惊讶,快没时间了? 承乾宫,一帮子太医轮流替祈文帝把脉,随后聚到外间小声讨论着。 在内室守着的陈贵妃迈着莲步匆匆走出,神‘色’也是惶然,众太医见到她都止住了话头,纷纷弯腰行礼,陈贵妃抬手免礼,急切地询问道:“如何?皇上的病怎么样了?” 太医们互相望着,神情犹豫,陈贵妃道:“但说无妨!” 一位太医出列道:“回娘娘,皇上的病一直反反复复不见好,这一次……大抵是无力回天了。” 陈贵妃身形猛地一晃,一众太医忙道:“娘娘要保重凤体啊!” 陈贵妃按住桌边,缓了好一会儿,才道:“皇上他……还有多久?” 太医们再次互相望了眼,道:“回娘娘,皇上最多还有半年的寿命。” “半年?”陈贵妃再次身形一晃,神‘色’有些泫然‘欲’泣起来,她低头掩饰着,只抬手动了动:“你们进去吧,好生替皇上调养着。” 那会儿,晏池还未得到消息,在他的蓬莱宫左右踱着步子,自言自语道:“最近怎么没有三弟的消息了?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唉,母妃这些天也不提要去看望安王妃了……” 踱了一会儿,他定住身,吩咐他的贴身太监福祥道:“你再去替我送个信。” 于是福祥拎着一块绢布匆匆出宫,回来时却面‘露’难‘色’地道:“殿下,您上次命奴才送去的绢布,还在那墙缝里搁着呢。” 晏池讶异道:“什么?”原来三弟并没有看到,他又踱着步子琢磨起对策。这时,陈贵妃派人来请他,他见来人面‘色’凝重,心下也有些预感,忙赶去承乾宫,也就暂且把白杨的事儿放置到了一边。 那厢,他匆匆赶到承乾宫,见陈贵妃正坐在龙‘床’边垂着泪,他忙问道:“母妃,父皇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