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鬼种
见到老爹我也大吃一惊。 走近一看更吓了一跳，那个女人正是昨天来找老爹的女人，而她手里的照片正是她掉魂的儿子。 她儿子死了？ 怎么会这么快？ 我们从洞里出来时天已经大亮，那个母亲远远的看到我，泪眼一瞪，恶狠狠地冲过来。来到我和三哥跟前破口大骂，“你这个黑心的鬼种，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天亮都没找到小亮的魂魄，现在他死了你开心了，我要你偿命！” 说着她就扑上来，撕扯我的衣服。 人家死了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失去理智很正常，跟她根本没有道理可讲。可被人骂鬼种，这让我很气愤。 在我爆发之前，三哥把女人拉开，连忙跟他解释说，“你儿子他根本不在……” 可惜跟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三哥一句话还没说完，那女人又骂了我十句，一句一个鬼种。 三哥还想说话，却被赶过来的女人的家人推倒在地，很快我就被他们围起来。看他们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了。 老子九死一生到老虎口给她找儿子的魂魄，她儿子不再老虎口我能有什么办法，遇到这样不讲理的女人，我也来了火气。 “嗯哼！” 我正要发作，老爹在那一家人身后用力咳嗽一声。老爹在十里八乡很有威望，怎么说我也是老爹的亲传弟子，不看僧面看佛面，那一家人听到咳嗽声立刻收敛不少。 老爹对抬棺匠摆摆手，四个抬棺匠把黑棺材轻轻放下。然后老爹才慢慢走到我身边，把我拉到一旁问，“你没找到小亮的魂魄？” 我摇摇头，告诉老爹小亮的魂魄根本就不在老虎口。 老爹疑惑地看着我说，“怎么会，他明明是去过老虎口才变成那个样子的。” 见老爹将信将疑，我迅速把老虎口的秘密，以及在老虎口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谁想老爹听完脸色变色很难看，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不知在合计什么。 “不是，老爹，小亮是怎么死的？”见老爹不说话，我连忙问他。虽然小亮是被找了替身，但只丢了一魂一魄，按理说是不会这么快死的。魂魄离身后有七天的期限，要是七天还没有回到身体里，那就必死无疑。可小亮魂魄离身才一天，怎么可能会死？ “哎！”见我问他，老爹才恢复正常，叹息说，“本来一夜相安无事，小亮的状态也很好。可是天快亮的时候，一群恶鬼闯进江圩子村，到处找藏身之地。” 老爹很无奈地说，“你也知道，缺魂少魄的身体，是鬼物最好的藏身之地。要是十只八只我倒能对付，可一下来了上百个鬼物争夺小亮的rou身，我哪里抵挡的住？” 说完老爹狠狠瞪我一眼，因为他已经知道老虎口的鬼物都是我放走的。 而我头皮一紧，没想到这次的祸居然闯的这么大，正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次小亮的死，我也难辞其咎。 可恶！ 我心里暗骂。 我好心放过那些鬼物，它们居然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还陷我于不义。要是给我撞上它们，非亲手送它们下地狱。 “他就是个鬼种，没人性！”我正为自己闯的祸懊恼，那个女人又大骂起来，“江仁杰变成恶鬼找替身，他这个鬼种就在这里祸害我们，他们一家都是恶鬼变得，都是黑心肠。” “放屁！” 我实在忍不住了，老子又没欠你的，凭什么九死一生的去给你找儿子。找不到就骂我鬼种，还说我黑心？他娘的当年我差点被疯狗咬死，你们这些人却冷眼旁观，难道就不黑心？ 你们对我见死不救，老子凭什么就得救你们！ 在气头上，我不禁骂道，“你们他娘的算什么东西，要老子给你们卖命！” 一听我骂他们，这家人就不干了，不顾老爹和三哥的阻拦，把我围了起来。双唇难敌四嘴，很快我就被骂得体无完肤。他们就骂我是鬼种，是灾星，说我当年要是被野狗咬死，那才好呢！ 鬼种有个传说。据说很久以前有几个土仙联合杀死一个强大的妖魔，然后在一口棺材里找到一个大胖小子。虽然几个土仙都知道这是不详的预兆，可要对一个孩子下手几人还是做不到。 于是几人决定把孩子养大。可孩子每长大一岁，几个土仙中必定有人惨死。后来土仙都死光了，孩子身边的人就开始死，还是每长大一岁就死一个人，而且是从和孩子最亲近的人开始。 最后被其他土仙发现，杀了这个已经长大的孩子，事情才告一段落。 小时候我或许也听过他们这样叫我，只是我不记得了。现在看来，在江圩子村的村民眼里，我就是会克死他们的鬼种，这也是他们那么恨我原因。 到后来，那家人光骂我还觉得不过瘾，几个男的还想动手，结果小爷我三拳两脚就给撂倒一片。小爷我这些年可不是白练的。 我甚至在想，老子要真是鬼种，非把他们全部克死。 动手没捞到好处，这家人男的老实了，可女的还喋喋不休。尤其是那女人，又破口大骂，“自己就是个鬼种，还当土仙，抓你自己吗？一个鬼种，一个恶鬼，你们爷孙真不愧是一家子。” 这下老爹也听不下去了，喝斥道，“住口，一句一个鬼种，有完没完了？他要真是鬼种，你们村能这么安生？” 女人立刻反驳说，“他要不是鬼种，怎么会一周岁就把他爸给克死了？” 老爹皱眉说，“他爸鬼迷心窍去了老虎口才送的命，跟他有什么关系？” 女人不依不饶地叫道，“那我问你，他爸连女人都没有，怎么生的他？” 老爹，“……” 女人又乘胜追击说，“当时他才一周岁，要不是鬼种，没人照顾他，他怎么可能活下来。你把他抱走的时候都八岁了，你想想，他要是人，怎么可能一个人从一周岁活到八岁？” “这……” 老爹说不出话来。其实不只是老爹回答不上，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活下来的。 女人见老爹都没话说了，咬着牙又要开骂。 “哎呀，孙师傅，我可找到你了，不得了了！”女人还没骂出口，却被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男人打断。中年人满脸慌张，骑着个电动三轮远远的就大叫起来。 我一看是黄大仙。 黄大仙也是个土仙，但他并不姓黄，之所以被人叫做黄大仙，是因为他能和黄皮子通灵。当然，也很可能是因为他和黄皮子长得比较像。 来到老爹面前，黄大仙气喘吁吁地说，“昨天出大事了，快到天亮时，咱们整个村子都在闹鬼，怕是有好几十个鬼在村里晃悠。” 黄大仙话还没说完，身后有个人哼笑一声，说，“几十个你还好意思来找孙师傅，咱们村少说也有一百个。” “咱们存也有百十个，还有厉鬼呢！” “还有咱们村……”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十里八乡有头有脸的土仙都来了，全是一脸慌张的样子，找老爹也就一件事——帮忙抓鬼。 老爹没搭他们的腔，回头狠狠瞪我一样。 而这时，我又看到一个熟人，他骑着年纪和他差不多的二八大杠向我们过来，车后面还带着一个大袋子，看样子很沉重。 他下了车，把袋子扔在地上抽着烟，一副苦大愁深的样子说，“你们那叫什么事？看看这个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