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50、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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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制散去,妖性复苏。枯木般的皮肤裸露在夜晚微凉的空气中却感受不到任何的冷暖。 三日过去,清瑗依然哀伤地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嘎吱——” 白日,院门被人推开。陆续进来七、八个人将清瑗围在中间。其中一个穿着明显比其他人高一等级,指挥着几人说:“带她走。” 清瑗没有反抗,任凭几人拖拽着她走出馥品轩穿过内庭一直走到一个芬芳扑鼻的院子里。这个院子她知道,是风子君的。西边还连接着一个小院子。 “可是这名女子?”那清冷的声音虽温柔却不含带多余的情感。清瑗抬起脸,看见的是高高再上的圣女与她朝思暮想的风飏。 “回母亲,是。”风飏轻声细语恭敬虔诚,没有在馥品轩时的可爱活泼,天真无邪。 “掌嘴!” 圣女一声令下,过来三人,两人架起清瑗的胳膊,一人站到清瑗面前握着戒条。“啪、啪、啪、啪……”声音规律的响着,清瑗似木偶般不喊痛也不躲闪。嘴红了,肿了,两片唇像烤红的香肠。脸红了,肿了,紫了,带上了血丝。 猩红的血顺着脸颊的轮廓滴落在地上。 “滴答——” 挨了多久的打?清瑗不记得了。 脸上是否还有知觉?清瑗也不知道了。 圣女不打她其他地方,唯有那张国色天香的娇颜遭受重创。面目全非后,圣女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一根手指托起她的腮迫使她仰头,微笑着惋惜:“多么令人沉醉的容颜,真是可惜了。你们也真是的,怎么下得去手?”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想看她吃痛的表情。可她并没有让圣女如愿。依旧面无表情。 圣女冷哼,松手。用丝绢擦了手指上的血污,随手把丝绢丢在清瑗的脸上。 一道紫色的光墙渡起把清瑗拘禁在里面。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脚同样被绑得很紧。跪在地上如此的卑微低贱。 “快日落了……”圣女看看天色,忽然感慨。清瑗动了动,手脚上的绳结因为她的动弹勒得更紧。她的眼神终于有了一点生气,黑色的眸子锁定端坐在圣女身旁的风飏。她不能让风飏看见自己妖化的一面。不能,一定不能!会吓到他的。肯定会吓到他的…… 清瑗终于明白了圣女到底想做什么。不能让她那么做,不能,绝对不能! 她挣扎着,没有能睁开绳索,反倒把自己弄得摔倒在地上。 “公主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嘲讽的笑意像利箭一般刺穿清瑗的胸膛。她垂下头,卑微而渺小:“圣女,我求求你,求求你高抬贵手!求求你,让我回馥品轩吧。求求你成全我这个卑微的请求。” “害怕了?”圣女冷笑着,“现在才知道害怕,晚了!清瑗,你就不该有多余的想法。风飏是我的儿子,你竟然胆敢想在他面前去充当我的位置……”圣女怒不可赦,鲜红色的指甲生生捏碎了椅把。 清瑗不再说话。她已经猜想到圣女将要做什么了。想让她在风飏面前一点一点的妖化,彻底让她从风飏的心目中失去一个母亲的形象。这,是何其残忍! “风飏,好好看着这个女人。看着这个狂妄自大的女人,看着她在夜幕降临使会变成什么龌蹉的东西。呵呵,哈哈哈……” 清瑗的脸上开始浮现枯木般的印记。接着是手指,脖子……慢慢的,她的样子变得狰狞可怕。紧张的风飏见过她这个模样,那天她将他推出馥品轩院门之后的模样。手里还拽着她给他叠的纸鹤,那只没来得及叠出头的纸鹤。 “呵呵,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去的。公主殿下——”圣女让从惊慌到面无表情的风飏目睹清瑗妖化的过程之后让下人把她带回了馥品轩。 从那以后,每过几天圣女就会把清瑗弄到馥品轩外挖苦讽刺**。完全不给她复原的机会。风子君知道这件事吗?他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但他一直保持沉默,一直避而不见。 岁月如梭,风飏到十五岁的模样时,实际年龄已经是180岁,到了200岁,他就可以算作成年了。 他有一个心愿,一个小小的心愿。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实现这个小小的心愿。 风飏200岁那天,他欢天喜地紧握手里的纸鹤直奔馥品轩。他成年了,他已经不在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孩子了。他要同他真正的娘亲分享这份喜悦与快乐。他要她给他叠成百上千的纸鹤成为他的宝贝。他要……
然而,当他推开馥品轩的院门,入眼的,是刺得眼疼的红色。长长的,用鲜血描绘的路。 “公主?公主?公主殿下?”风飏惊慌地跑进屋内,只见清瑗浑身是血的坐在地上。她的手里握着的是一截残破的人的手臂。 “杀了我,快,杀了我!”清瑗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哀求他的成全,“快杀了我吧,杀了我!趁我还有意识,快杀了我!” 她的脸和身体在急剧变化着,他从未见过她会在白天里妖化,也从未见过她妖化得如此厉害。嗜血的妖性令她难以自持,以至于啃噬了被圣女差遣前来带她出院的侍女。 风飏的长发因为他低头而垂下,丝滑的紫发长长的,像他的父亲的一样柔软。细长的眼眉遗传自清瑗,粉色的薄唇遗传自风子君。 风飏知道,她已经彻底的妖化了。已经不可能再在白天恢复人身,只晚上才恢复妖性。她只是一个心存对上天的感激,对儿子的渴望,对爱情的憧憬的普通女人。为什么一定要让她经历如此多的磨难?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吃这么多的苦?她没有错啊,她唯一的错就是爱上了蓝国的国师,风子君。只是这样而已。 风飏凝神起式,利剑般的紫芒带着决绝,带着撕裂的痛穿透她的胸膛,穿过了她的心脏。只一瞬间,她的悲,她的喜,她的情,她的伤,她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就这样消失在空旷的院子里,连骨灰的残粉也没有留下丝毫。 他,风飏,亲手弑母。那伤,那痛是何等的悲。可又谁能明白他的痛有多痛,他的伤有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