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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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卿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但是却记不起来具体的内容。 莫清溪见卿世醒了,眉目温软了下,轻轻舒了口气,从一边端起一碗水:“娘娘将水喝了,奴婢就叫爷过来。”她清丽娇媚的面颊,剪水的眸子波光潋滟,抿了抿唇,眼角浅浅的烟粉趁着温润的脸更映衬了倾城之姿。 如今那低眉温顺的模样,更是千百美态修长如葱的手指,没有经过岁月打磨,在相府的时候也很少干端茶送水的活计,更是美玉无瑕。 拿着那瓷碗。 打量了番,卿世突然苦笑了下,自嘲地接过了那碗水,嗓子有些干,却没有急着喝。她环顾四周,慢慢拉开了挡在视线的牡丹挂帘,愣了愣。 “这便是江南郡尉,姜戎的府邸,您现在就在主苑的雅阁,”莫清溪垂了垂眸,“早听木远说是内伤,娘娘是怎么过来的?” “既是这般问我的,又怎会给你个所以然?”卿世巧笑道。 只是凭空横出一道淡薄的男声,低沉冷淡,没有轻柔,没有情感,如同一盏凉凉的酒,薄到让人心口阵阵的痛。 “说不说,皇后倒真认为只由你吗……” 卿世蹙眉望去,帘影缭绕,檀木炉里烟气混淆了视线,淡红色的地毯绒绒卷卷,那人一顶玄色长靴,映入眼帘。慢慢踱步过来。他低下头,抬起手,挑开横挡在眼前的珠帘,冷冷站在床榻边,近乎冷漠俯视着卿世。 莫清溪脸色一白,眸光中闪过几丝痛楚,低下头,正准备起身离开。 谈慕笙突然转过头,手一下子拽住莫清溪的手腕,浓眉一皱:“你且坐那儿。” 卿世抬起头,苍白如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说,”谈慕笙问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是那冷淡的如同陌路人的声音刺痛了卿世,她只感觉心口有一股烦躁之气,眸光一淡:“爷若是真想知道,我身上的伤便能言说一二。我被那青衣人掠去后,那青衣人便用剑指着我,说是什么玉锦在哪里。” 卿世特意观察莫清溪的表情,发现在那一瞬间,在“玉锦”脱口的一瞬间,莫清溪眸光中异色一闪。 “那便是得玉锦者,得天下……”慕华站在谈慕笙的身后,突然慢慢地说。 谈慕笙深黑的眸光中,一抹异色同样一闪而过,突然有些深凝之色。 “你的伤?”他问。 “整整六掌,断了我所有的真气……”卿世淡淡一笑,“只怨那青衣人恼羞成怒。” “好好歇息,”谈慕笙沉吟了声,“卿世……朕……需要你……”帝王的眸光讳莫如深,却少见的,添了一些似乎是温柔的东西,只是非往昔的亦然,浅淡而淡,浅暖而暖。 一言既出,满堂皆寂。 谈慕笙走出了门。 木远在一旁轻声问:“爷,有几成可信?” 谈慕笙突然停住脚步,目光一暗,回过头看了一眼半合的木门,唇一勾:“三成。” 木远一愣,细细想来,也觉得卿世话中有些蹊跷。 慕华在一旁愤愤道:“那青衣人当真是活腻了,不仅伤了那卿相女,还伤了爷您,倒是那卿相女,竟还能回来,当初爷为何要救她,白白死了不也是省事,况且,那女子武功还不弱,爷也是早知道的。” “这也便是那疑心占七成的原因,”谈慕笙手指微微碰了碰肩上的伤口,唇色是微微的苍白,甚至还有些疲惫,显然是那晚青衣人一刀不轻,他不着痕迹沉了眉目,“就算如此,计划照旧进行。” “那不是要牺牲莫姑娘……”木远有些迟疑。 谈慕笙眸光突然诡谲叵测,含笑间侧过脸看木远,笑意浅淡的脸上……却硬生生看不懂任何多余的情绪。 木远只能在心中长叹,这帝王,从小与他们一同长大,便是如此,性子淡泊,情感淡泊,若说哪个女子相配,虽然莫清溪与他们众人熟络,倒不如那卿相二女卿世与帝王来得更相配些。 那性子,是相同的淡薄。就连喜好,对于颜色的喜好,也是相近的。 当然,这些话木远肯定不敢当着谈慕笙的面讲出来。无情,却能在这个世界上,呼啸九天……
夜晚,姜府。 莫清溪一身幽兰青衣,裙玦翻转,薄纱掩面,墨发铺张,执着灯在长廊间穿行。暗处,几个人影藏匿在花草丛林之间。莫清溪回了头,笑了笑,手指轻动,扣了扣门。 “咚咚咚。” “吱呀。”门一下打开,那衣衫不整,面色潮红的姜戎一下子打开门,本是一脸不耐,却看到半掩丽颜的莫清溪,一下子笑了起来,朝着屋内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然后大声地笑道:“莫姑娘深夜临阁,是有事相求?” “皇后娘娘深夜不适,找了府邸的医师,才知道药全在郡尉您这儿,所以来取些,不知能否进内阁?”莫清溪不动声色道。 “当然可以,既是药,那便有药单,我马上让里阁的李管事去取,莫姑娘要不要进来转转?”姜戎一下子敞开门,转过头,高声喊了声:“央儿,快来请莫姑娘进内阁转转,也好趁李管事取药打发些闲暇时间。” 莫清溪笑弯了眼睛,俯身行了个礼:“那便谢谢姜郡尉招待之礼了。” 姜戎乐不思蜀接过了莫清溪的灯,然后喜滋滋地放在地上。关门前,姜戎四处扫了一眼,见没人,才微微松了口气,皱了眉头。 门慢慢合住了。 “这人聪明也只使在一处。”慕华见门合上了,颇有些嘲讽回头。 木远点点头:“莫姑娘进去只要发现了那碎玉石路,还有海山的夜明珠……” “咱们此行也就是剿灭姜戎这个老家伙的贪腐,那天晚上找来的那个姑子在哪里?”慕华问道。 “爷早就安排她去一个旅馆借宿,明天早晨,一切都准备好了,等着这姜戎自投罗网。” 慕华少有了些深沉:“只是苦了莫姑娘,她为皇上付出了这么多……” “少说些,爷……”木远垂眸,有些黯然,“爷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妄加谈论的,就如莫姑娘,就如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