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吱吱吱
寨子很小,只有十来户人家,此时我已经不知身处何处了。 朱运山似乎来过这里,他带着我们寻了一户人家,似乎在来之前他就已经电话通知过了,进去后我们睡在舒服的地铺上,第二天8点起床。 我有早起的习惯,而且是在大山里,所以睡意不多,起来想看看这个寨子的样貌,却听到外头朱运山经跟人聊天。 朱运山:“老哥哥,还记得我不?”他的声音有些提高,好像他说话的对像耳朵有毛病。 然后我就听到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道:“记得记得,你是几十年前来这盗墓的,那时候你还找我要裤子来着!”因为他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所以会下意识把调提高了,搞得好像是在告诉全世界我们是来盗墓的。 这个时候我已经来到他们旁边,一个客厅里,朱运山和那个老人坐得很近,我也凑了过去,发现那个司机居然也起来了,正站在屋子前面晒太阳。 朱运山嘿嘿笑了几声,又扯着嗓子问道:“还记得去南谷天坑的路不?” 老头撮着前面三个手指头,笑眯眯地说道:“记得记得,不过这个贵了哦,因为几年前泥石流,把路冲断了,得绕很远哦!”我心说这一点也不纯扑。 朱运山:“打哪绕啊?” 那老人虽然耳朵不灵了,但脑子还算清醒,居然又把话拉回来:“老了走不动了,让我个仔带你们去吧!他知道怎么绕,不过那条路十分凶险,解放以前发现那条路的,据说是有阴兵守护着,打那儿过的,都得把魂儿留下,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个仔知道那里怎么走,但得这个数哦!”他伸出一个手指来! 朱运山早就准备好现金了,他将一个红色的塑料代递了过去,像本书那样厚,因为我刚拿过5千,所以一看就知道这厚度得有一万,老头的脸上笑成了菊花,然后冲屋里叫了一声“啊北”,是用本地话叫他儿子的名字,我就看到一个手上有疤的壮男子赤着上半身从屋里走了出来,十分的凶煞。 朱运山马上就向我招手道:“叫他们起来,出发!” 我马上就跑进去把他们都叫了起来,出来后就看到那个老头正灵巧地数着那一踏红票。后来我知道这一万块钱其实也抱括了两把猎枪在内;但是我看到在阿北收拾东西的时候老伯还给他弟着眼色,让人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 朱运山雇佣老头的儿子,和两头牛来驼东西,他们知道这是在盗墓,经常会有三五成群的人来到这里,但是,这关他们什么事呢?寨子穷得很,旅游开发还很遥远,也只有这些时不时出现的探险者能给他们提供可观的创收,而且给钱都很大方,要是哪天这些人都不来了,寨子的生活水平可能会降底许多。 这也在探险者和寨民们之间形成了默契,你放心大胆的来,我老实带路不报警! 当然也有一些脑筋不开化的当地人,他们见来的人比较少,就会几个人一起合作,把来客带到事先埋伏好的偏远的山林,然后进行谋材害命,尸体在这里随便丢,几十年都不会被人发现,有时出现一些野兽,就成了它们的点心。 准备出发的时候大伯从阿北家里拿了一把砍刀递给我,在我耳边低声敬告让我看苗头不对就跑,他怀疑这个阿北有问题!我看其他人也谨慎地把重要的东西收进自己的背包里,而且把军刀放在容易出手的地方,可是我怎么也看不出来哪里有问题,估计是我太嫩了,但看他们这么紧张的模样,我就觉得他吗的,朱运山给的两万块少了! 离开村子几公里后,山路十分难走,杂草丛生,崎岖险峻,阿北赶着一头牛在前面开路,司机和大伯叫来的那两个在后头殿后。 因为走的是新路,所以朱运山的记忆在这里起不到作用,对于陌生人来说,这里的山势稍微变换点距离,就很难分别了,所以我们只能奇希望于阿北。 下午的时候居然下起了巨大的暴雨,但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个小时候我们再次出发。 阿北带着我们穿过丛林,然后来到一条已经干涸了不知多少年的河床,我们一路向下游走,速度很快,就走进了一处十分狭窄的峡谷,两边的峭壁十分陡峭,像用刀削出来似的,相隔也只有十来米,峭壁的上面是坡度比较大的山体。 “小哥,这不会有落石吧?”朱运山看着两边通天的高山,对头上很不放心地问阿北道。 “靠着墙走,剩下的就靠运气了!”阿北说道。 我们都贴着峭壁,一前一后,河床地面不是很平坦,也会有一些大石突然出现挡住去路。其怪的是这里居然有很多动物的骨头,其中还参杂着一些人的。而且还有几具暴露在外的干尸,这里气候潮湿,不应该有这种干尸才对,看尸体上的着装是现代人不错,应该是迷路死在这里的,看他尸体保存完好,应该没有什么大形的食rou动物。 但是这里又这么多动物的骨头,我们看到的只是露出来的一小部分,还有很多被埋在泥沙里头,不知还有多少。 “这儿有点像是昆仑山的死亡之谷啊!”大伯突然说道。 昆仑山死亡之谷据说是由于两边的磁山,导致谷内经常会被雷电击中,如果里面有动物或者人,他们的活动就容易引来雷击,就造成了大量的死亡,他们的尸骨永远留在这里,或被黄沙掩埋,或被沼泽吞噬,我们现在所经过的河床,就有这种让人惊悚的感觉。 “阿北,你确定是走这里吗?”大伯问阿北。 阿北说:“只有这第路是最近的,沿着这条河床一直走到头,就看到你们要去的南谷天坑了。” 后来我们一想也对,如果这里真的会被晴天劈力的话,阿北也在受害者之中,他是不可能拿自己来范险的。 这时太阳也开始西垂,天上还有一些乌云,加上这里地势很低,两边峭壁又高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显得有些阴暗,而这时因为刚下过一场大雨,傍晚一到,便开始起雾了! 因为担心落石,所以我们并不想晚上在这里过夜,动作就加快了起来,但是越走越深,感觉好像这条河道是通往地狱的。 这时老枪指着对面峭壁的上面说道:“这儿有悬棺啊!”
虽然有雾气,但还不是很浓,我们都往老枪指的方向看去,隐约地可以看到对面峭壁的几十米高的地方,有几个黑影,很像棺材的样子。 见到这些,我开始往更运一些的地方看去,雾气被山风微微吹动,那后面的东西也露了出来,我就看到,在下游的方向,峭壁上面,居然密密麻麻地挂着许多棺材。 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变得很低,两边的距离居然开始收缩,到最后居然只有不到5米宽,我开始隐约地感到不安起来,上面挂着棺材,下面升起了浓雾,这会不会有什么关联,会不会闹鬼? “阿北呢?”老枪叫了起来,我们都走到一起,发现少了一个人,正是阿北。 司机马上就往回跑去找,很快就没入了浓雾中,老枪也跑到前面去,但是两个人很快就回来了,都摇摇头,阿北真的不见了,这牛还在这里呢,他人怎么不见了? 这时老枪又指着后面的浓雾说道:“在那儿呢!”我们看过去,那里的浓雾当中有一个人影,但是我知道阿北的身材,不可能这么瘦,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如果不是他,那还能是谁? 老枪说着就跑过去,我见他才刚刚接近那个人影,就马上往回跑,走过我们身边的时候说道:“走,走走,快走,真是见鬼了!” 我已经感觉到了不妙,但还是问老枪道:“那是谁?” “索命的来了!”老枪说,往前的脚步还没停。 我们当然是不想若事,但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可能这里还有一些古老的土著,我们可能是进入他们的领地了。但是正要往前走,前面也有几个同样的人影站在浓雾中,看他们站立的姿势,似乎很愤怒我们在这里突然出现。 “姥姥啊!”老枪靠到了墙边,司机过去抓着他的衣领问:“别慌,怎么了?” 老枪脸色煞白:“粽子,长毛粽子!他们都活过来了。”老枪指了指两边的悬棺。 浓雾里的人影越来越多起来,粗算下来可能有上百个,前后都是一大群,他们行动有些僵硬和缓慢,行走在雾里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们慢慢向我们靠拢,也使我看清了他们的模样,眼睛和腮帮都深深地凹陷下去,皮肤参白,睁开的眼睛没有一点神彩,眼珠子里爬满了杂质,而且瞪得很大,像昨天晚上偷看大姑娘洗澡时的老枪,最奇特的是,所有粽子的头发都很长,真的很像是从古墓里爬出来的干尸,而且看他身上都没有衣服,赤条条的,整个身子就称下此包骨,别提有多恶心了。 这时,四周突然响起一种奇怪的声音,很细,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老鼠在叫,但不是那种短促的叫声,而是“吱~~~~~~~~~”的声音,拖得很长!这些声音回荡在狭窄的河道里,不断地刺击着我的心里极限,仿佛这声音能够迷惑人心,我们都被这些尖锐的声音刺得心烦意乱。 但却让我似曾相识,这声音,像公太棺材里发出的那种吱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