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叶天的乞求
他突然转过头，眼神如同一个无助的孩子，近乎祈求的看着天虚子，天虚子看着叶天眼里无助的乞求，心神一荡，却再也忍不住，这是他唯一的徒弟，他不愿看他就此沉沦，前世纵横九天，但却只感到高处不胜寒的孤寂，如果他再不出手，那么叶天必然与之有一道无法修补的隔阂。 天虚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坚定了起来，他终于有了决断！ 按耐不住的鬼厉正要出手，而叶战和雪如烟也闭上了双眼，准备共赴黄泉的。 突然一股洪荒霸道磅礴的气息将鬼厉和鬼魅笼罩，鬼厉两人为之一滞，瞳孔骤然紧缩，身子不自觉的颤抖，额头出现了豆大的汗滴。 这股单单气势就让他们毫无反抗之心，那么这股气势的散发者又该是如何的强大，就算面对他们的老宗主也不会有这样的恐惧感。 鬼厉屏声息气颤抖的开口道：“前辈…” “哼！”一句苍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捉摸不透说话的人所在的方向，但是语气里面的极度不满却是显露无疑。 鬼厉两人听到这声冷哼心头一颤，心中变幻莫定，感受到身上真实无比的威压，片刻计较之后，语气十分恭敬的说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可否认识我鬼宗老宗主？” “哼，你是要日后寻仇吗？我逍遥子在此地闭关万年，却被尔等打扰清静，该当何罪！”苍老的声音满是不满，却透露出一个让鬼厉二人心惊胆战的消息。 闭关就是万年之久，那岂不是万年前与天梦战神同时期的强者，恐怕这位前辈离战神不过咫尺，可笑他还提他的宗门，鬼宗不过建宗千年，鬼厉二人越发的恭敬。 鬼厉虽然不太相信万年前的人物还在，但是他却不敢有任何轻举妄动，在明知道自己两人是皇阶的情况下仍然视若无睹，加上恐怖的气息恐怕最少是圣阶强者。 鬼厉同时也在脑海搜寻他看过的所有杂记当中的强者，但却找不到任何与这气息相匹配的人，不过他也并不敢因此就无所顾忌，毕竟战争大陆由来已久，藏龙卧虎隐匿的强者何其之多。 最重要的是，鬼厉两人被雪如烟最后一招打成了重伤，这也是为什么一直不敢试探性的攻击的原因，毕竟两人早已是老江湖岂是单凭气息能够糊弄的。 “打扰前辈清修，鬼厉深感抱歉，不过，我等并不知晓此乃前辈仙居，要不然，定不会惊扰前辈。”鬼厉说着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知者无罪，老朽已不问尘世，尔等不可泄露吾之存在，尔等自行离去吧。”那苍老的声音说着幽幽一叹，似乎在感慨世事的变迁，又似乎在感叹岁月的流逝。 “前辈，等等，我二人可否带走这两人。”鬼厉心有急躁，大声喊道。 “嗯？似乎太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但是既然吾已现身，尔等还想抓人？那么吾不介意欺负欺负汝等不知所谓的井底之蛙！”说话之前，那其实却猛然加大，似乎已经按耐不住要动手了。 鬼魅瞳孔缩成一道竖线，忍不住拉了拉鬼厉的衣袖，似乎害怕鬼厉触怒了这神秘莫测的前辈。 鬼厉深深地吸了口气，那让他几近窒息的气息他亦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去赌，而且是胜算几近于零的赌，此刻鬼魅也让他早就恐惧不已的心再也坚持不住，深深地看了已成废人的叶战和雪如烟。 “还不快滚！”那苍老的声音如同狮吼，四周的树木摇曳不止，霎时间风起云涌。 鬼厉再也无法忍受这强大的威压，恭敬的告退，和鬼魅消失不见，甚至连鬼影的尸体都不敢带走，二鬼虽退，然叶战和雪如烟却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天虚子感应了一下鬼厉两人的气息，确认离开之后这才松开了叶天身上的禁锢，天虚子有些后怕的叹了一口气，好在鬼厉两人重伤，感觉没有那么敏锐，加上疑神疑鬼的多疑，总算是惊退两人。 而叶天感到身上再无禁锢，早已按耐不住的他飞身而出，几个闪身出现在雪如烟和叶战两人眼前！ 叶天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两只手捂住脸，那好看的眉毛紧皱着，下嘴唇被牙齿咬得发白，身子微微颤抖，眼里泪水不住的打转，终于滴落。 “爹，娘！” 叶天扑通一声，双腿微曲跪在了叶战和雪如烟面前，像孩子一样放声哭泣，眼里充满了懊悔、自责、愤懑的神情。 雪如烟依旧是和往常一样的笑着摸了摸叶天的头，低声安慰道：“天儿不哭，你可是我们家里的男子汉。”说着又温柔的看了看老态龙钟的叶战。 叶战伸出千沟万壑的手，轻轻地拍着叶天的肩膀，佯怒道：“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你老子都被打吐血都不哭。”叶战想要伸手擦干叶天的眼泪，但却有心无力。 叶天看着叶战伸着又缩回的手掌，眼泪止不住的留下，一把抓住叶战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连忙说道：“我不哭，我不哭，我要向爹学习，男儿流血不流泪，流血不流泪。” 叶战看着被自己温热的小手握住的手掌，眼里隐晦的闪过一抹失落和悲痛，但很快就洒脱的笑着说道：“屁话，你老子流血就够了，你还想流血让我和你娘担心么？你只能让别人流血。” 叶天听到叶战毫不讲理的霸道，心中却只感觉到无比的温暖，止住眼泪，稚嫩的脸庞前所未有的认真的说道：“爹、娘，您们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们恢复如初的。” 叶战两人只当是童言一般，笑了笑，眼里虽没有一丝怀疑，但却也并未当真，他们想要恢复不是轻易可以做到的。 “天儿好了，你准备收拾去逍遥宗吧，我交与书信与你，你且找到爹的好友莫道，他自会安排你的。”叶战有气无力的说道。 “爹娘，那你们呢？”叶天有些不放心的看着两人。 “我们也许该回叶家了，十多年了，我们也该回去看看你爷爷了，以后早晚你也会回叶家的，没想到还是要走这一步，咳咳…”雪如烟轻轻的拍着叶战的后背，眼神亦是露出了一抹失落。 叶天敏觉的感觉到有些他不知道的隐秘，不然之前为何战魔决要让他送回，而如今叶战两人准备回家为何不问他索要战魔决。或许是父子连心的远古，叶战咳嗽几下又道：“战魔决由你送回，至于缘由日后你自会知晓，你且准备离开吧，我们已经召唤叶家的族人过来了，记住你始终不能修炼那就不要去寻找了，一日不得踏入叶家！” 此刻叶天有些疑惑，刚才他情急之下已经显示出了他有战气，为何叶战两人都没有感受到？想了想，便知道应该是天虚子弄的，苦笑着摇了摇头，还要瞒下去啊。 叶天目光坚定的看着他的父母，斩钉截铁的说道：“您们放心，我一定会重入叶家！”同时心里却对那鬼宗已经恨之入骨，眼底隐晦的仇恨掩藏的十分巧妙，叶战和雪如烟都不知道叶天未来会将鬼宗搅得天翻地覆！ 叶战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封早就写好的书信，交到了叶天的手里，一旁的雪如烟也将身上的一枚玉佩戴在了叶天的脖子，丝丝冰凉的气息却无法熄灭他心底对鬼宗无穷的怒火。 雪如烟摸了摸叶天的头，宠溺的看着叶天说道：“这块玉佩是你爹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名为龙凤珏，能够让你的心平静，不会生病着凉，你他日如果遇到喜欢的女子，亦可将龙凤珏送与她，记得带回家给爹娘看看。” 叶天听到雪如烟的话，脸微微一红，岔开话题道：“爹，娘天儿也送你们一个礼物。”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叠好的纸递给了雪如烟。 雪如烟和叶战有些疑惑，在叶天满脸期待的样子下打开了这幅画，画上三个人在一个景色怡人的地方站着，仔细看那便是叶天他们院子周围的环境。 画中一位棱角分明的男子，嘴角上扬，凌乱的头发肆意的散落在肩上，那深邃的眼眸温柔的凝望着他右手抱着的那位美丽高贵的女子；女子身着一身白色裙裾，那鹅蛋的脸上挂着幸福而满足的微笑，眼里的温柔似乎可以融冰化铁，一支玉簪将头上三千青丝盘在头上，与这女子的气质交相辉映，整个人跃然纸上；而男子的那宽大的左手牵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年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快乐，稚嫩的脸庞却是帅气逼人，他看着身边的夫妇显得那样的满足… 叶天下意识的献出画卷，此刻才想起他的画作可能会引起疑问，思绪千回百转，想了无数的理由和借口等着他们发问。但是雪如烟两人却只是用宠溺的眼神望着他，看得他有些心虚，于是他便主动的开口问道： “爹娘，你们怎么不问我怎么会画这个啊？”说完疑惑的挠了挠头。 雪如烟温柔的看着叶天，爱抚的摸着他因为心虚变得通红的脸庞说道： “天儿你觉得那重要么？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没关系的，爹和娘也不会去问你的，只要你叫我们爹娘就够了不是么”雪如烟看着眼前这个像做错了事一样低着头的儿子，眼里却一直流露出无限的温柔和宠溺。 夕阳的余晖柔和而温暖，将三人的影子密不可分的交织在了一起，而三人都看着彼此，脸上都只有那无尽的温馨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