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我说过吗
“我有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卢梭抬头看着天花板，努力地回忆着。 “行了，别装了，你要是没说过，索菲亚也不会发笑了。”艾伦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 “我好像还真这么说过。以前年轻的时候，邀请朋友来巴黎玩，总会说来红磨坊啊，来斗兽场啊，慢慢就说顺口了。后来年纪大了，不再适合去那些地方，可这些话还是会不经意地冒出来。现在看着你们，觉得年轻真好，真想回到过去的青葱岁月。可惜啊，当年的那些老朋友，基本都死绝了，没死的也和我现在差不多，半死不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蹬腿咽气了。”卢梭看着他俩，无限感慨地说道。 告别卢梭，从先贤祠里出来，艾伦和索菲亚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卢梭最后的那一番话，颇有些英雄迟暮的意味，听得着实让人心酸。任你英雄盖世，任你豪气无双，也抵不过时间的侵蚀和岁月的洗礼，当繁华落尽，喧嚣散去，终究要成为一捧枯骨，以及发黄书页上的寥寥几行文字。 “索菲亚，你也帮我看一看，我们烧那块地方比较好？”艾伦看着周围的建筑说道。 索菲亚吓了一跳，“你不会为了盖那个图书馆，真的要烧出一块空地来吧？” “为什么不呢，况且都有人替你撑腰了，还有什么好顾虑的。”艾伦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些好地段建筑物的拥有者，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就算你放了火，也难保不被他们查出来。那个时候看你怎么收场？”索菲亚提醒道。 “得了吧，杀人都常常找不出凶手，况且是把什么都烧个精光的放火，你就放心吧。”艾伦说道。 “可是雅克也说了，不能死人，谁放的火确实不容易查，因为线索都被烧没了。但谁把原本会死掉的人给调离，却很容易查，因为他们还可以张嘴，除非你把他们都变成白痴。”索菲亚说道。 艾伦神秘地对索菲亚说道，“所以接下来这一段时间，谁要得罪了我，我就嫁祸给他。” 索菲亚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她见艾伦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便一脸严肃地对他说到，“是你的图书馆，不是我的图书馆，我警告你啊，别把我牵扯进去。否则就算你盖起来，我也给你拆掉。” 艾伦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对索菲亚说道，“你来的时候，公爵大人有没有托你给我带什么东西？” “没有。”索菲亚摇了摇头。 “你再好好想一想，”艾伦又问道。 “确实没有。我来时带的所有东西都是清点好的，没有一件是给你的。”索菲亚说道。 “不可能啊，”艾伦奇怪地说道，“他答应了给我的呀。” 索菲亚冷笑道，“着是你们交易的一部分吧。你们交易的内容都瞒着我，交易的筹码怎么会交给我携带。不过你回去的时候怎么不向他要？” “我们没回狮心城，快到的时候让我老师给拦住了，说学校要为我立像，等着我回去取模，而这对我不是什么好事，就让我直接来巴黎了。”艾伦说道。 “原来如此，不过他们都被取了模，一个个高兴的像什么似的。”索菲亚说道。 “你呢，就没为你立像？若说功劳，你居功至伟啊。”艾伦问道。 “谢谢你的夸奖，”索菲亚说道，“不过我不是狮鹫魔法学院的人，也不是雷霆斗气学院的人，我的塑像不能放在这两所学校，难道要放在狮心城的广场上？所以最后我也拒绝了。” “唉，我俩还真是一路人，现在像我们这样既出类拔萃而又淡漠名利的年轻人真是不多见了。”艾伦忍不住大发感慨。 “少臭美，我才不跟你一路。”索菲亚佯怒道。 “我准备去看望一下师姐，你呢，接下来去哪里？”艾伦问道。 “滚！”索菲亚一脚飞了过去。 两人终究还是一起到了金雀花家族在巴黎的府邸。不过一路上，艾伦一直小心翼翼地和索菲亚保持着距离，生怕发疼的屁股上再挨上一脚。 得知艾伦和索菲亚造访，可蓝欢快地把两人迎接了进来。 “师姐你心情不错嘛，发生什么高兴的事了，今天早上我见你可是有些愁眉不展。”艾伦问道。 “你不小心打碎了家里珍贵的花瓶，一直担心被家长责罚，但后来发现家长根本没有责罚你，你会不会开心？”可蓝反问道。 “他没有责罚你，是觉得手头所有的责罚手段，都算便宜了你，与其轻轻处理，不如以后再说，这说明他的生气程度超出你的预期，他准备对你实施的责罚也超出了你的预期。如果换做是我，我只会更担心，而不是开心。”艾伦说道。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可蓝嘟着嘴说道，“一天的好心情又让你给搅没了。” “那我就说一件高兴的事给你听吧。”艾伦说道。 “你说。”可蓝没精打采地说道。 “我准备在巴黎树立我不败的威名，以后谁要欺负你，你直接报我的名号就行了。”艾伦说道。 “什么？！”可蓝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准确地讲，是我准备在巴黎的魔法界横扫一切对手，成就不败的神话。”艾伦说道。 可蓝问旁边的索菲亚，“他刚才是不是受到什么强烈的刺激了？” 索菲亚想起刚才他被躲在门后面的卢梭惊得魂不附体，点了点头说道，“是的。”然后她又补了一句，“光是看到他被刺激时的样子，我就吓得不轻。” “可怜的孩子。”可蓝同情地看着艾伦，把手往他的额头摸过来。 “我才没受刺激，我说的都是真的。”艾伦把可蓝的手拨开，认真地说道。 “好啊，那你说说看，你准备怎么样来成就你的不败神话，我的魔法一级斗气一级的魔武双修小天才。”索菲亚戏谑地问道。 “你们还记得那个“同阶决斗原则”吧？”艾伦问道。 “当然记得”，可蓝说道，“高阶的人和低阶的人决斗，必须把境界压制在和对方同一水平，因此叫做“同阶决斗原则”或者“公平决斗原则”。不过我要提醒你，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承认这一原则。狮心城的贵族少，贵族之间的决斗并不兴盛，而且也只有一所魔法学院和一所斗气学院，因此年轻人的决斗基本都发生在同校学生之间，为了使他们更好地专研魔法和斗气技巧，而不是以境界压人，才会采用“同阶决斗原则”。而巴黎城贵族无数，大大小小的魔法学校和斗气学校也很多，大部分的决斗并不是为了切磋，而是意气相争，而且也不是发生在同校学生之间，因此根本就没人遵守什么“同阶决斗原则”，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认输，一切全凭实力，公平就是废话，这才是巴黎人信奉的决斗原则。” “真的是这样吗？”艾伦问索菲亚。 索菲亚耸耸肩，“我也是才来巴黎，怎么会知道，不过在炽焰帝国的圣火城，同样也是实力为尊，除非双方约定好，否则也很少采用“同阶决斗原则”，我想巴黎城应该情况也差不多吧。” “约定？可以约定吗？”艾伦眼睛一亮，问道。 “如果决斗的双方都同意同阶决斗，那没问题，不过我估计没人会理你。”可蓝说道。 “如果我诱惑别人和我进行同阶决斗呢？”艾伦问道。 “刚开始你也许能骗到几个人，但用不了几次，别人识破了你的伎俩，就不会和你打了。你以为就你有过这种想法？以前也不是没人这么做过，最后弄得自己灰头土脸。”可蓝说道。 “如果我的诱惑足够大呢，大到所有人明知会输，还忍不住想要和我打，去赌那一点点的运气呢？”艾伦问道。 “比如？”索菲亚问道。 “比如打赢我，师姐就接受他的追求，这样他就不用和其他追求者竞争，一步到位。”艾伦说道。 “去死！”可蓝没好气地说道。 “嘿嘿，开玩笑的。”艾伦见可蓝手上的魔法元素又开始涌动，连忙说道，“不过我确实有一个更好的筹码，要拜托你们多帮我宣传宣传。” “什么筹码？”索菲亚警惕地说道，“你可别想打我的主意。” “你们替我放出风声，就说从明天开始，每天上午，盘牙会接受巴黎青年俊彦的挑战，打赢他就自动成为师姐的追求者，而每天下午，我，艾伦，将接受真心希望成为奥古斯丁学生的人的挑战，只要打赢我，就可以成为我老师的记名学生，至于以后能不能升级为正式学生，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艾伦说道。 “这是你老师同意的，还是你自作主张？”索菲亚问道。 “我老师确实没这么说过，不过我作为他唯一的学生，代师收徒，替他收一名记名学生，这个权力还是有的，又不是收正式的学生。”艾伦说道。 可蓝看向了索菲亚，索菲亚点了点头，“代师收记名学生，这样的先例也不是没有，而且奥古斯丁先生只有他一名学生，他就是大弟子，更加有这个权力。” “艾伦，请接受我的挑战！”可蓝突然娇喝一声，手中还未退出的魔法元素再一次剧烈凝结，一道蓝色的光从她手中射出。 艾伦躲闪不及，又一次被变成了冰雕。 可蓝得意洋洋地走了过来，对一脸惊愕的艾伦说道，“我打败你了，你可别不认账。既然我也成了奥古斯丁先生的学生，那么勉为其难叫你一声师兄，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当然了，如果你想继续喊我师姐，我也是乐意的。” 艾伦无法动弹，含糊不清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冒出来，“师姐，我说的可是从明天开始，今天不算。” 现在轮到可蓝一脸的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