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遇故
从口袋里拿出半块硬邦邦的馒头，席地坐下啃了起来，苦不堪言。 “茶娜，你……你没事吧？”这时，刚才帮茶娜关门的那个男子过来问道，却是又引起了人们的议论纷纷。 “哈，我看央吉那小子是看上茶娜了。” “真是不知好歹，也不看看板车里的那个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切，再不好惹也是只受了伤的虎，自打进来，我就没有见他动过一下。” “也是，只是格扎桑那边……” “……”众人都不说话了。 茶娜听到有人叫她，抬头一看，是那个好心人，惊奇道:“你认识我 名叫央吉的男子看来有些高兴，这是他以前每天幻想着要在一起的女孩，没想到今天能够距离这么近的说话，这怎能让他不激动。 央吉说道:“当然了，你和乌兰曲珍可是我们乌斯藏人的骄傲，而且你是可可西里尕尔人，我是可可西里巴颜人，我叫央吉。” “你也是可可西里人？” 见央吉点头，茶娜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老乡，而且是在自己这么落魄的时候，忽又感伤，“也不知道曲珍现在怎么样了，”恐怕早就遭遇不测了吧，这样倒是好，不用再受苦了。 自从茶娜和乌兰曲珍出道走红，虽然在事业上也有些小的冲突，但总归都属于同一个地区，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现下乌兰曲珍不知所踪，茶娜心里也是难过。 “茶娜，其实，其实乌兰曲珍她……”央吉欲言又止。 “曲珍，曲珍她怎么了。”听到有乌兰曲珍的消息，茶娜激动的站了起来，难道乌兰曲珍还活着！ “乌兰曲珍她……哦，没事。”央吉难说道，右手拿出一疙瘩黑里透红的东西，“给你这个吃吧，你那个吃多了不好。” 茶娜明眼一看，rou，竟然是rou！ “你们那里来的rou！”茶娜欣喜道。 是啊，央吉又是哪里来的rou，他的rou不是自己吃完了吗？火堆旁的一个四十几岁的大叔也疑惑，想了半天，大叔猛然惊醒:这小子，准是又把我的那一份给偷了。 左找右找寻了半天，终于在身上找到了一小块嫩rou，大叔撅撅嘴，心道:“这小子也算是有良心，没有赶尽杀绝。” 却说央吉见成功转移了茶娜的注意力，呵呵一笑道:“这是我们打的怪物的rou，虽然有些腥，但也算能吃。”又把嘴附在茶娜耳边轻声说道:“你快吃吧，这是我偷我叔的。” 说着央吉回过头瞥了一眼，正瞥见自己的叔叔满脸愤愤的望着自己。央吉白眼一翻，装作没事人一样又转过头去，气的那大叔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 茶娜噗嗤一笑，仿佛连日里来的阴霾一扫而空，“谢谢你，央吉。”说完，茶娜转过身去，当着人的面她不太习惯吃东西。 果然，有些腥，可这好歹也是rou不是。 吃着吃着，一声声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传到了茶娜耳中，惹的她霞飞双颊，不自觉的抬头瞟去，却是俄然一愣。 前面一个角落里，有两人正云雨高唐，忘乎所以。 茶娜越看越不对，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倒不是茶娜那个啥，而是…… 茶娜放下手中的吃食，抬脚往那两人走去，急得央吉团团转，“茶娜，你不能过去！” 茶娜装作没有听到，径走向那两人，离的也不远，几步路就到了。 “曲……曲珍，是你吗？”茶娜抖动着嘴唇。 那女子听到声音，侧脸一看，卒然间，整个人都呆住了。 下一刻，她猛的把身上的那个男人推开，几步跑开，来到墙边，蜷缩在了那里，全身瑟抖着，看起来惶惶不安。 “沃子喇，乌兰曲珍，巴加索，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大明星吗，你巴……加……” 一个满脸横rou，膀大腰园的男人被打断了好事，怒气冲天的骂着，恨不得要过去杀了乌兰曲珍的样子，陡然间，他一副惊呆了的表情，指着面前一个人，半天说了句:“茶娜！” 但马上，他哈哈大笑起来，“茶娜，哈哈，茶娜，来的好，哈哈……” “格扎桑，你不能伤害茶娜。”原来这个人就是格扎桑。 格扎桑侧头冷眼一看，不屑道:“央吉，你最好给我少管闲事，不然的话，哼哼。” “我……”央吉还要嘴硬，就在这时，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跑了过来，正是刚才的那位大叔，将央吉拉在身后，对格扎桑陪笑道，“爷，小孩子家不懂事，还望爷高台贵手，放他一马。” 格扎桑看见来人，不耐烦的摆摆手道:“知道还不快滚。” “是是，我们这就滚。”中年人弯腰道。 “叔，我们……” “啪！” 央吉话还没说完，就被叔叔一个巴掌打断。 “还不快走！”中年人吼道。 “叔，你打我。”央吉红了眼，在他的印象里，叔叔一直都是个整天嘻嘻哈哈的老顽童，对他更是疼爱的很，可今天竟然打了他。 “现在是我打你，再要是不走，你连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想死，可不要连累了我！”中年人骂道，格扎桑的那种力量太强大了，自己就曾试过，他和央吉连手都远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侄子不懂事，还要硬来，难道他还不知道，现在已经不是那个一言不合，就挥着拳头上的时代了吗。 “哎，这样就对了吗。”格扎桑发话了，拍了拍中年人的头说道:“央吉，看到了吗，好好跟你叔叔学学吧，哈哈。” “是是，爷说的对。”中年人低头哈腰道。 “好了，去吧。”格扎桑一挥手，看到中年人的态度，他的语气也好了些，只是央吉那混小子不驯的样子还是让他很不爽。 中年人又是鞠了一躬，这才领着央吉走到了火堆旁。其他人也全知道格扎桑是个什么样的人，都没有笑话，而是安慰起叔侄俩来。 见央吉只是低着头，也不说话，中年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心想，希望他经历了这次能够成熟些吧。却没有看到央吉握紧了的拳头，和他眼中流出的两行屈辱的眼泪。 实力！权利！没有这些，就没有尊严，就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属于自己的一切。 央吉想到了什么。 却说格扎桑赶走了央吉叔侄俩，一双色眼立马瞄上了走到乌兰曲珍旁边的茶娜。 嘿嘿，乌斯藏人的骄傲，这一对遇难姐妹花今天可就全是我的了，格扎桑想着，她才不管茶娜在给乌兰曲珍说着什么，直接过去就把茶娜拽到了怀里。 茶娜一声惊呼，待看时，眼前出现了一张令人憎恶的大脸，正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茶娜只觉脑中“嗡”的一下，暗道:“这下完了。” 就在这时，一个女声响起，“你不要伤害茶娜！” 是乌兰曲珍。 没想到曲珍会来救我，茶娜不禁感动，又有些心痛。 “乌兰曲珍，别急嘛，等一会就轮到你了，哈哈，茶娜，你是我的了。” “格扎桑，快放开你的臭手！”茶娜也挣扎起来，奈何格扎桑的力气实在太大，根本就无法挣脱。 “啊——”格扎桑忽然痛叫一声，两手松开，茶娜趁机逃脱。却是乌兰曲珍跑过来一口咬在了格扎桑的手臂上。 “沃子喇，乌兰曲珍！你！”格扎桑一甩手把乌兰曲珍甩在了地上，再看手臂时，已然出血，气的格扎桑暴跳如雷。 “好，既然你们寻死，那我就成全你们。”格扎桑气急败坏，露出狰狞的面容，手一推，网格能量爆发而去。 茶娜脸色吓得煞白，这时，一个人影迅速的挡在了自己面前，茶娜还来不及看，就听一声闷哼，面前的人缓缓倒下。 “曲珍，曲珍，怎么是你！”茶娜抱起乌兰曲珍，吓的哭了。 “呵呵……”乌兰曲珍费力的笑了笑，说道:“我已不是清白的身子，何况每日里受他玩弄，早就受够了。”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是我……是我……”乌兰曲珍说着，忽然脑袋一侧，没了声息，只是嘴角挂着解脱的微笑。 “曲珍……”茶娜忽然有些羡慕起乌兰曲珍来。 呵呵，真是可笑啊。 “哼！死了就死了，女人就是女人，还磨磨唧唧做什么。”格扎桑在一边手舞足蹈的骂着。 “格扎桑，你怎么不去死？”茶娜问道，声音平静的把格扎桑倒是给吓了一跳。 央吉也抬起头看去，但他马上就又低下了头，他看到格扎桑已经像狼一样的向茶娜扑了上去。 央吉已经想到了事情的结果，他想站起来，却又被叔叔死死的拉住，只能在那里痛不欲生。 “茶娜，对不起，我没有能力救你。”央吉感到一种剖心泣血的痛，但他，无能为力。 躺在地上，茶娜放弃了抵抗，她知道，反抗是徒劳的，反而会让这个禽兽变得更加丧心病狂。 茶娜流出了泪。 在眼泪中，茶娜仿佛看到了笑着的严中海，看到了笑着的乌兰曲珍，看到了那个板车上的人，英俊的脸，看着看着，那人好像就在眼前，他也在看着自己，感觉是那么真实。 忽然感到再没有人扯自己的衣服了，不会是格扎桑他良心发现了吧，茶娜嘲讽的笑了笑，怎么会。 “茶娜。”倏然，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 茶娜自嘲的笑了，“你真是没救了。”她茶娜自言自语。她竟然看到眼前的那个人在叫她，真是可笑。茶娜忽然悲哀的想到，格扎桑这个魔鬼，事后肯定会把那人连带着板车都扔出去的，他肯定是活不了了。 “茶娜。”又是那个人，他又说话了，沙哑的声音是如此的真实。 不，不，好像真的是他，他醒了吗。 那人单膝跪在地上，伸出手，轻轻的拂去茶娜眼角的泪水，茶娜明显的感到了那人手指尖掠过的温度，是真的！ “你醒了？”茶娜轻问。 “我醒了。”那人回答。 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互相看着。 突然，茶娜坐起了身子，她哭着，骂着，为什么你不早点醒来，为什么你不早点醒来，为什么！双手一遍遍无力的打着那人，脸上，胸膛上，就算是打在铁甲上弄疼了手她还是打着。 悲从中来，茶娜双手紧紧抱着面前的男人，她已是泣不成声，眼泪浸湿了他的盔甲。 他也不说话，只是任由茶娜在他怀里哭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