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权力的奥秘
看到凯利回来，正在等候的女校友站了起来，她是位外貌约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美妇人，虽然青春盛放的年代已经过去，但看起来依然是那么丰姿绰约。< 一看到她，凯利的嘴角就暗暗勾出一丝古怪的笑意，这是魔形女的情绪在发生作用，不久前这位女校友离开了另一个势力，试图借用他的力量展开报复，但是正好落到她的宿敌手里。这段时间魔形女已经多次幻想过要如何整治这个年轻时代就万分憎恨的同性----为了那位在歧路上越走越远的兄长，也为了险些被阴谋暗算的埃瑞克。 “请坐，麦克塔哥特女士。”离开了斯通主席，凯利又恢复了平时威严刻板的样子，看到莫拉走过来，他没有握手而是向沙发指了一指。 莫拉女士知道这位参议员有些怪癖，于是也不以为异的听话坐回去。 “想必你也知道，我刚才去见了斯通主席。”凯利开诚布公的说着。“主席不仅是我们的校友，也是参议院的重要领袖，更是我的政界引路人，当他对一件事情明确的表达意见，我必须表示出足够的尊重，所以我不得不通知你，我们的合作遇到了不可抗拒的阻力，对此我非常遗憾。” 听到他坦率的告知，莫拉挺秀的眉毛立刻跳了一下。 “我能问问是为什么吗，变种人的威胁您是清楚的，一旦接受他们的存在而不加以限制，人类的未来将会受到重大危害。” 凯利点了点头，语气平淡的回答起来。 “是的，你说的对，这些我们都知道，就在几个月前我还曾经向全国人民反复强调这一点，但时势的变化使我们面临艰难的抉择。你应该知道今年以来全美经济产生了问题。纽约联储制造业指数不如预期，工人在失业，消费变得疲软乏力，在中亚布署的军队又陷入了泥潭，我们的财政赤字已经逼紧了警戒线，当士兵在亚洲腹地流血的时候，他的家人还要承受财产缩水的现实，在这个时候挑起事端是不明智的，为了更多的人我只能无奈的接受事实。” 凯利参议员没有任何抱歉的意思，当他侃侃而谈的时候莫拉简直想给他的下巴狠狠来一记上勾拳。就在不久之前这个男人还通过史丹参议员向自己表达善意。没有想到他用到人的时候是那么谦逊和气，一旦遇到挫折这该死的政客就换了张面孔，转而做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想要把她从这里踢出去。 这绝对不能接受！莫拉在心里怒吼，不过她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平心静气。 “参议员，我完全可以理解您的顾虑，毫无疑问这是忍受着巨大压力做出的违背您意愿的决定，能够容忍别人的不同意见，说明您不是常见的政客，而是一名深谋远虑的政治家。但我也要为此事批评您几句。”莫拉看着凯利的眼睛，口中委婉的说着话，身体向前倾了一些。 “批评我？”凯利饶有兴趣的问道。 “是的，我要批评您过于善良。忽视了上帝和人民赋予您的责任。”莫拉轻声说着，凯利似乎有些犹豫，对着莫拉的瞳孔有些神不守舍。 参议员的表情说明了他内心的挣扎。 “不，也许他们说得对。变种人的问题被夸大了。现在那位新领袖不是孤立无援的人，有些人对他很有好感。”经过心理较量，凯利终于还是表示出拒绝。 莫拉的眉毛再次跳了一下。或许是脱离特工系统太久，她钢铁般的意志力和经过锻炼的说服力一样有些退化，每次听到那个人的消息就会有些失控的表现。 “蒙蔽，那是蒙蔽。”麦克塔哥特女士又向前坐了一些，像男性一样极具气魄的挥舞手臂，做出否定的姿态。“我了解这些变种人，我亲身经历过1962年古巴导弹危机，另一个疯子塞巴斯蒂安想要挑起一场核战争，是我促使两派变种人自相残杀才挽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我这么说不是为了我后来受到的不公正对待心怀不满，而是为了持久的安全。相信我凯利，一场经济危机造成的麻烦绝对比不上变种人崛起给社会带来的伤害。” 凯利沉吟着没有说话，但是向前微微欠身，莫拉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她立刻滔滔不绝的展开劝说。 “想一想那位新领袖，从他走上台开始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普通人数十年也难以得到的成就，现在从华盛顿到波士顿，整个东海岸都开始流传他的名字。他是亿万富翁，超级英雄，手下还有越来越多的变种人，再这样下去也许中亚服役的士兵回国后会惊讶的发现一个变种人元首在对他们训话，这是不可想象的。放任他继续发展等于慢性自杀，总有一天他会把他的学生安插到社会的各个角落，把我们的后代变成受压迫的下等人。” “那么你有什么办法解决他，上次你的努力并没有得到满意的成果，我是否可以得出结论----你对前任领袖泽维尔的影响力失效了？”凯利没有被她的雄辩动摇，冷静的指出了过去的失败。 莫拉脸上维持着微笑，心里却在暗暗恚怒，被教授赶出学院是她一生遇到的最大挫折之一，仅次于古巴危机后被迫离开公职，此前她深知查尔斯.泽维尔对自己的爱慕之情，虽然她不免有过利用的心思，但也的确和x教授有感情基础，但是现在她的事业和感情全部化为泡影，这一切都是那个人的错！ “我们是有办法的。”莫拉强调着。 “比如？”参议员做了个要求解释的手势。 “比如，在他经常出入的地方设置大型镭射武器、在必经之处埋藏特制的核地雷，或者出其不意投放温压弹……只要避开他的感知，新万磁王并非无懈可击，他的真实力量并不像人们想象中那么可怕！我和变种人有长年的接触，我知道他们的弱点，他们有许多可以利用的缺陷！”莫拉声音渐渐尖利起来，她再次向前移动一些。坐到了沙发的边缘。 “那样会闹得整座城市都陷入恐慌，即使疏散居民，附近的建筑还是会被震碎，心脏病人会被吓死，只有记者高兴万分，他们终于可以挑起一场风波，到时候我们要怎么回答选民的质疑----因为还没有发生的罪行，我们提前杀掉了有嫌疑的人？”凯利无奈的摇摇头，他的心里愈发冰冷坚硬，不过眼神还在看着对方。那种毫不掩视的目光甚至使麦克塔哥特女士产生了一些误解。 该死的政客----莫拉心里再次怒吼，她像被关进笼子的受伤母兽一样焦燥不安，外表却还要延续一贯以来的从容优雅，这让她感觉非常辛苦。 “这只是个技术性问题，我为cia工作的时候就已经有许多办法解决，关键是我们有没有坚持到底的毅力。”莫拉语气非常坚定，仿佛是一位统帅三军的女骑士，看到立场动摇的参议员还在犹豫，她终于咬紧了牙。坐到凯利旁边温柔的握住了参议员的手。 “还迟疑什么呢，凯利。”莫拉柔柔的喊着参议员的名字，虽然她们在这次合作前也只是有过数面之缘的校友而已。“那是个极端的种族主义者，只要能实现他的企图。道德与法律对他没有任何约束力，他甚至不会用一秒钟加以考虑，对待这样的家伙，必须采取同样的手段才能反制。你是为了大家的前途，我的英雄。” 一边说着，莫拉的头一边垂下去。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清楚。 “为了大家？”凯利机械的重复。 莫拉肯定的捏捏他的耳垂，然后参议员才像忽然醒来一样打了个哆嗦。 “好吧。”接下来他沉吟了一会，表情重新变得威严起来。“涉及军事打击的手段绝不可能通过，政治上暂时也难以限制，不过沃森顿药业有些发现，你可以利用自己在基因学上的优势负责去说服沃森顿董事长，让他尽快走到正确的道路上----不要失望，增强自己就等于削弱敌人，你现在已经开始有所成就了。” 凯利说着，同时隐蔽的在下面用力握了一把，莫拉的脸微微抽搐一下，强忍着怒气告辞。 好在不是没有收获----出门时莫拉在心里这么想。 这次把你和沃森顿一起扫进垃圾堆----扮演凯利的魔形女心里这么说。 当大门关上，魔形女透过玻璃窗戏谑的看着过去极度讨厌的女特工，她深深体会到了权力的奥秘。 这个曾经光彩夺目的麦克塔哥特，她的自信与执着迷惑了查尔斯的眼睛，以为她是个好女人，其实也不过如此，权力像对待任何一个内心有所需求的人一样，对她有着超乎寻常的威力，可以使自信又执着的女特工自行拜伏。 或许这就是埃瑞克说过的笔与剑的区别，某些时候剑不一定胜过笔。 现在瑞雯有些舍不得离开参议员的身份带给她的喜悦。 在兄弟会的时候绝不会有这样的乐趣，除了万磁王之外，那里没有如此明显的阶级分别，甚至由于个人能力的限制，有些强大的变种人对她也并不是很信服，特别是那个幻象大师。 身为兄弟会最早的创始人之一，到现在她能号令的仅仅是丑陋的癞蛤蟆和脑子有问题的剑齿虎而已，这种现状实在令人惋惜，没想到为了帮助埃瑞克，居然从凯利这个死亡参议员的身份里体会到了权力的滋味，现在她突然觉得人类也不是那么讨厌，没有这些对高贵身份敬畏的普通人，哪来位高权重的参议员凯利？ 走进盥洗室，瑞雯静静的看着镜子，她首次没有在独处的时候变回自己。(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