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天台上的战斗（下）
晴朗的夜空里，星星如同匹萨饼上的番茄酱那样点缀在没有乌云的天空。 星星围绕着的月亮向地面上洒去自己冰冷的绯红色月光。 被月光照耀下的大地顿时染成一片以红色为主调的焦土。 这个夜晚注定是一个不宁静的夜晚。 在黑色的箭矢射中菲利斯时，一阵像炸弹爆炸后产生的强烈气流刮过贝尔希埃的蓝色长发。 “格啦！” 一个钝器砸中钢板的声音。 在金属箭矢被折断的哀鸣下，原本应该射向菲利斯的眼睛的箭矢，在贝尔希埃惊讶的表情下，特殊金属做的箭身严重扭曲的断裂，折碎。 一秒钟的时间都不到，暗黑的箭矢已经变成了一堆再无利用价值的废铁掉落在地上。 “你们……还真敢做啊。” 嘶哑的声音从菲利斯的喉咙传出，流落出来的血液渗透了全身的修女服，此时的她就像在血水里打滚过后一样。 “！？” 贝尔希埃下意识看向了菲利斯突然绽放出猩红色光芒的右眼。 不知为何，眼前的小女孩右眼里多了一个紫金色的六芒星阵，失去了瞳孔的眼睛被倒立的十字架代替，占据了六芒星阵的阵眼。 血红色的眼球中黑色的十字架是如此的刺眼，两条黑色的线犹如蛇一般缠绕着十字架。 深邃的黑暗由逆十字架散发出来。 愤怒，恐惧，憎恨的负面情绪随着那无尽的黑暗不断的涌出，影响着周围的空气，使得空气中也带有一股暴戾的气息。 “准备好……承受我无尽的怒火了吗？” 刚刚从地狱里游走了一趟的恶魔终于露出了它原有的獠牙。 “哎？” 还没等贝尔希埃从菲利斯的眼睛中反应过来，他就觉得胸口一痛。 双手被限制的菲利斯把那所谓的贵族风度，淑女礼仪全部抛开，直接暴力的用头撞开了贝尔希埃。 趁着贝尔希埃松手的机会，菲利斯同时舞动起黑檀木和白象牙交叉的敲向贝尔希埃的手腕。 “哇！” 手腕最脆弱的部位被枪身的棱角打中，深入脊髓痛苦让贝尔希埃发出悲鸣一声，不过那把组合剑还牢牢的握在手里并没有因此而掉落。 就在菲利斯想在贝尔希埃那讨厌的面孔上开几个洞时，一只银白的箭矢又不适宜的出现在场上。 “有完没完啊！” 在向贝尔希埃开枪的同时，菲利斯怒吼一声，把黑檀木里面的子弹夹甩出去，在弹夹撞上箭矢的同时，一颗黑色的子弹也紧随齐来。 子弹准确的打进了弹夹内部，金属摩擦产生的火花使得周围的空气迅速膨胀，然后…… “BOOM！” 扔出去的弹夹在子弹击中时如同手榴弹一样在原地的爆炸了。 伴随着爆炸的声响，贝尔希埃急促的向后退了几步，暂时脱离了某只萝莉的攻击范围。 但是菲利斯会放过他吗？ 她有种招数是专门用来对付敏捷的人偶，可是这招被杜甫判定为完成可能性低于30%。 如果没有裁决之眼的话，杜甫的判断可能会更低。 愤怒已经让她失去了理智，变成了一头只会攻击的野兽，至于这招数未完成的问题菲利斯已经把它选择性的忘记了。 “别想逃！” 把裙子里面最后两个弹夹抛起，抬起刚刚换好弹夹的黑檀木和白象牙持平，两个黑洞洞的枪口同时瞄准了贝尔希埃。 “在地狱的深渊里忏悔自己的过错吧！” 双枪的咆哮下，宣泄出枪口的24颗黑白子弹如同散弹枪一般被射出去，数量众多的子弹形成了一个铺天盖地的弹幕向贝尔希埃袭来。 在子弹倾泻完的同时菲利斯甩了个枪花反手握着黑檀木和白象牙让空洞的枪托对着天空，摆出一个交叉射击的姿势，任凭新的弹夹从空中掉落下来。 咔嚓——咔嚓—— 几乎是同时两个充满子弹的弹夹滑入黑与白枪托内。 ——高速装填完毕 （看到没有老师！我做到了！） 裂着嘴，菲利斯的小食指再次扣下一直绷紧的板机。 可是在眼角流出的鲜血衬托下，那个莫名的微笑被映照成嗜血的面容。 “砰砰砰砰砰砰砰！” 新的子弹不断的改变着刚才被射出去的那24颗子弹的轨迹。 脑内不断演算着，利用自己手中的枪去改变场上子弹的原有的轨迹，使得所有的子弹形成一股暴风朝着贝尔希埃飞去。 『Bulletstorm（子弹风暴）！』 在黑檀木和白象牙的枪管里，各刻印着一个炼成阵，这个炼成阵的唯一作用就是可以控制子弹射出去时的速度。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特殊的炼成阵，菲利斯才能用出这种不可能实现的技巧。 不过这与她本身也有很大关系。 对控制子弹射出的时间和更换弹夹的速度要求极为严格，更换弹夹时前后间隔不能超过来0.05秒，24颗子弹的轨迹要演算好免得发生意外自己先撞起来，如果没有经过多次的练习，根本无法完成以上那些苛刻的条件。 “喂喂～放冷箭的可不是我啊～怎么就打我一个呢？” 华丽的招数并没有隐藏到它的杀伤力，用手中的组合剑挡下了几发正面射来的子弹，但又有几颗子弹趁着贝尔希埃切开子弹时，以一种刁钻的角度射进来，和赶不走的苍蝇一样，无法躲避，无法防御。 贝尔希埃没有四只手，他只有一把和自己等高的组合剑，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尽量躲开一些子弹而不是完全闪开。 “扑呲～扑呲～” 铅做的弹头打入人体的声音，用组合剑防御挡住了射向脸和心脏的子弹，但更多的子弹射进了自己身体的环节位置，而那些地方全部是人体脆弱的部位！ 恐怖的射击技巧—— 这是贝尔希埃现在唯一的念头。 虽然用组合剑挡下了正面的子弹，失去了贯穿效果，子弹的杀伤力也就没有了，但它的冲击力却没有因此而抵消掉。 如同被人用锤子砸过一样，从剑上面穿来的力度牵动着全身的伤口让贝尔希埃苦不堪言。 身体里破碎掉的内脏使得他嘴角也出现一抹鲜血，华丽的黑色长袍也多了几个弹孔。 被人偶强化过的皮肤无法抵挡那些子弹的入侵，再加上此时铅做的弹头也发挥了本身作用，让贝尔希埃痛楚又加深了一倍。 由于铅比较软，在击中人体后往往将所有动能全部释放出来，严重发生形变的弹头会在里面破裂散开，在里面撑出一个喇叭型的伤口，让伤口扩大到子弹截面积的上百倍。 铅弹造成的伤口还远远不止这些，喇叭型的伤口结构还会阻塞人体的血管流动，使得持久性伤害不亚于子弹贯穿的那一刻。 这也是菲利斯选择以铅弹作为主要子弹的原因，在以前地球上铅弹是被国际禁止使用的。 被扩张了好几百倍的弹头死死的镶在里面，每当贝尔希埃走动一步时，全身的伤口就如同痛入骨髓一般，无法言喻，这种疼痛远远超过了他之前把自己头颅切下来时的痛楚。 好吧，贝尔希埃终于感觉到一丝害怕了，面对眼前如同野兽般疯狂扑过来的小女孩。 那么要如何才能摆脱这令他感到有点恐惧的小女孩呢？ 一瞬间都不到贝尔希埃就把解决方法想出来了。 ——卖队友 “哎呀呀～撞墙小姐～救命啊～” 恶作剧般的大喊，在身体不断后倾的同时，向某一处被阴影覆盖的地方挥手。 有点可耻，不过贝尔希埃根本不在意，他坚信那个女人肯定有办法逃脱的。 接着贝尔希埃像丧家犬一般，翻过楼顶的护栏逃跑了。 “切！” 没有理会贝尔希埃那无聊的行为，取出几颗手榴弹直接扔下楼去，在爆炸声中菲利斯把地上的死亡咆哮者捡起。 滴答——滴答—— 血顺着稚嫩的小脸滴到地上。 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停下。 狙击枪冰冷的触感让她恢复了一些理智。 带有火焰标志红色的装甲弹一颗又一颗，乐此不疲的被菲利斯装填入死亡咆哮者内。 眼睛中的逆十字架对准着楼下和贝尔希埃不同方向逃走的紫色人影。 她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狙击枪，用缩短的枪托抵住自己染血了的肩膀。 “砰！砰！砰！砰！” 粗犷的枪声响起在寂静的夜晚内。 为了封杀对方的出路，菲利斯不惜耗费几颗子弹射在那个暗杀者逃跑的路线周围。 “呜！” 强大的后座力像撕碎身体般通过自己的神经传入脑中。 “砰！砰！砰！” 咬紧牙关，食指依旧在扣动着扳机，菲利斯知道这次错过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复仇了。 在各种爆炸中，远处那个暗杀者居然直接朝爆炸的中心冲过去。 “！？” 在暗杀者冲进去不久后，他又出来了，在爆炸的气流中他身上出现了一个诡异的防护罩。 防护罩护住了那个暗杀者，使他免受爆炸产生的气流影响。 而爆炸后的碎片砸在他身边只是掀起一道道七色的波纹。 “那是什么啊！” 随着菲利斯最后的吼声，死亡咆哮者摔落到地上，用尽力量的双手疲惫的垂落下来。 没有力气去追了，黑檀木和白象牙的子弹在使出子弹风暴时早早就用完了，前几天赶制的装甲弹原本就不多，剩下那几个普通的没有被雕刻过的子弹肯定也起不来什么作用。 “好累……” 仰头倒在了地板上，菲利斯真的累了，无论是身还是心。 被血水渗泡过右眼很痛，但她觉得身体动一下都很困难。 “啊……不理了……” 闭上眼睛，任由微风吹过自己的呆毛，菲利斯就这样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