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郭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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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燕国屯骑军全军出动,那边厢秦军营里也是令旗四出,动作不断。 秦营中军帐内,镇南将军杨安正自大发雷霆:“只因这浑厮无状,如今我全盘布局大乱。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坏了此番大计,却叫我如何向天王交代?” 杨安嘴里的浑厮,正是他的宝贝弟弟,建节将军杨猛。这厮上次被燕国放回来之后,杨安怕他再出事端,奏请苻坚将之调去了平阳,留在自己身边,此次亦随军北征。杨猛颇是老实了一阵,可他本是仇池国王子,走马飞鹰惯了,最近两军相安无事,他闲得皮痒,便偷偷带人渡过汾水,跑到了梗阳乡里,只因此地靠着吕梁山脉,他这是春猎来了。 杨猛潜入河西,正撞上燕军斥候。身处敌境本应保持低调,设法避开才是,可这厮大不省心,居然仗着人多主动出击,想着能砍下几颗燕人头颅来,也好回去向乃兄夸耀一下自己的勇略,结果便把骠骑军给招惹了来。 杨猛掉头便跑,叱干金又紧追不舍,双方沿着汾水乱窜,动静可真是不小。所谓无巧不成书,汾水东岸正有数千秦军沿河巡弋,眼见是主帅之弟遇了险,当下奋勇冲过河来,与骠骑军打作了一团。怪只怪这时节汾水水量并不丰沛,多有浅滩可以强渡。 之后的事情越发不可收拾,先是燕国云骑军加入战团,不久车骑、飞骑两军又奉令而来。杨安得到消息后,担心杨猛逃不出来,到底是一母所生的嫡亲弟弟,仇池国灭之后可说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一时紧张之下,竟然派出了大部秦军前往梗阳驰援,想来以燕军之悖弱,定会望风退去。结果探子又来报告,燕国屯骑军全军出动,已在途中。 初时不过是杨猛这个纨绔子弟的一场游猎而已,只因各种机缘巧合,双方又摸不着对方的脉络,自顾自的下猛药,到了眼下俨然变成了双方几万大军的大会战,此间种种,想来真是啼笑皆非。 杨安闻听屯骑军全军出动杀向梗阳,顿时焦急起来,之前太过轻视燕人,倒是没想到燕军竟有此等气魄,这是要在梗阳与自己派过去的万余秦军决战啊!杨安一下子陷入两难:不再增兵吧,身处河西的万余秦军极有可能被人一锅端,损失可就大了;再行增兵吧,又怕主营兵力薄弱,倘若晋阳燕军大举来袭,又该如何是好? 杨安在那里坐立不安,不停怒骂杨猛。座下一将起身道:“将军息怒,事已至此,未尝不是机会。” 杨安道:“郭将军请说!”原来此人乃是游击将军郭庆,素来骁勇善战,且智谋不弱,他又是并州人,熟识风土人情,故而苻坚派了他一齐来。 “我军在河西已有一万多步骑,以我军战力,燕人的屯骑军短时间内赚不到便宜,多半会成僵持之态。他燕人想要决战,那便战!不若再遣援军,以雷霆之势奔袭梗阳,内外夹击之下,必可奏捷!” “再派援军?不知派多少人马为宜?派的多了,只怕主营撑不住啊!” “末将不才,但请八千精锐前往梗阳,必破燕军!”郭庆说话掷地有声。 杨安眼睛一亮,他率领四万步骑而来,在介休留了三千,祁县、阳邑各有一千,还剩下三万五千大军驻在河东大寨。如今梗阳那里有万余人,倘若郭庆领八千人而去,寨子里头就还剩一万五千大军,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郭庆继续:“将军您亲自坐镇大寨,一万五千大军只需沿河防卫,再多布些疑兵,我料那晋阳城里的慕容庄胆小如鼠,即便真敢出城而来,见了您的旗号,多半不敢渡河。不是末将说大话,给我一日时间足矣。此番决战,正好拔了屯骑军这颗毒牙,此后我军欲战欲息,尽可随意!” 杨安本是帅才,之前全是因为关心乃弟乱了心神,这会儿得郭庆拨开迷津,只略一沉吟便想了个清清楚楚,朗声道:“不错,慕容庄鼠辈耳,人马再多我又有何惧?郭将军,便请你依计行事,此番却是你的担子最沉,我在此静候佳音!” “得令!” 。。。。。。 段随带着三千骁骑军沿河巡视,不断分派任务,井井有条,几个月来到底长进不少。 “阿浑呢?这厮去了哪里?”段随想起一事,正欲分派费连阿浑去做,却发现一向紧跟自己屁股后的费连幢主全无踪影。 “费连幢主他,他。。。”胡老二就在边上,闻言支支吾吾,脑袋却不断向后撇去。 段随大奇,顺着胡老二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费连阿浑正与两人谈笑风生。 “浑账东西,他当这是郊游不成!”段随大怒,策马过去扬鞭就打。 “军主息怒!军主息怒啊!阿浑可不是擅离职守,您且瞧瞧这是谁!”费连阿浑捂着头一脸委屈。 段随转头望去,顿时呆在了当场,与费连阿浑说话的两人一个极为俊美,一个脸如刀削,可不正是慕容冲与韩延两个! “凤皇,你怎会在此?不是随了大都督去晋阳?” 慕容冲嘻嘻一笑,说道:“跑去晋阳那多无趣!石头,你来打仗,怎可少了我?”这小子心里全没把上阵厮杀当作一回事,一心想要跟着段随瞎混,于是谎称身体不适,慕容强又不愿耽搁时间,只好留他在营中,自行去了晋阳。慕容冲当下拉了韩延,偷偷跟了上来,和费连阿浑打个招呼,混进了骁骑军中。 “胡闹!若叫太后得知,多半要砍了我的脑袋!”段随大急,出征前太后特地遣人警告于他,万不可让慕容冲上阵,看来可足浑氏终于也意识到,段随这厮正是导致慕容冲变“黑”的那块“墨”了。 “又来了!老规矩,你不说,我不说,却怕个什么!” “你当这是什么所在!万一伤了你哪里,我也不用回去邺城了!” “哈哈哈,石头你如此关心于我,当真是好兄弟!那日你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嘿嘿!大敌当前,匹夫都要奋勇向前,何况我是大燕国的中山王!”慕容冲侃侃而谈,激情四射,敢情他跑了出来还是段随害的。 “噤声!怕大伙儿听不出是你么?”段随无奈,摇摇头道:“既如此,你两个紧随于我,万不可声张。若是叫人知晓你跑来我这里,我可就遭了。” “我省得!”慕容冲心满意足。边上韩延则满脸木然,正所谓习惯了就好。 这时有兵士上前禀报:“军主!前方越骑军兄弟们过来了。” 段随抬首看了一眼,喝道:“走,迎上去打个招呼。”不忘回头对慕容冲道:“你可不要露面!” 慕容冲翻了个白眼,悻悻退下。 “杨军主!”段随先开了口,朝着越骑军军主杨璩拱了拱手。 “段将军!”杨璩满脸堆笑。 “杨军主,傅都督那里已经打得热火朝天,我两个定当守住渡口,万不可放了一个秦人过去!”段随道。 “那是自然!段将军尽管放心!” “我两军精诚合作,定能取下此功!如此,有劳杨军主与越骑军兄弟了!” “段将军哪里话!出征前听君一席话,才知段将军胸怀广大,忠诚为国,杨某佩服,敢不相随?” 两人一番话说得慷慨荡气,段随心道:“人言杨军主性情狭隘,不好相处,多半只是些私怨罢了。如今看来,杨军主不失公心,我屯骑军个个都是好样的。”他在屯骑军久了,与大伙儿日夜相处,自然而然有了感情。 可惜杨璩心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姓段的,当我是傻子么?有慕容冲,慕容强他等关照你,立了功都是你的,哪里会有我的份?精诚合作?你做梦去罢!你是关内侯,是可足浑家的乘龙快婿,嘿嘿,好生厉害哟!哼!便是太傅他老人家不发话,我也决计不会让你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