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夜宿杏林庄,原是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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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用了饭还未出发,县令便领着一群衙役匆匆赶来,魏烆命魏超去与县令交涉,魏超黑着脸与县令说了几句,县令便哭丧着脸带着衙役们由众夫驿帮忙把刺客尸体挫骨扬灰了。 贼首已活捉,天气暑热,未免节外生枝,尸体自然要尽快处理掉。 县令心里明镜似的,大将军故意让他这干体力活,他也只能埋头认了,谁叫这伙贼人在他的辖区刺杀呢?! 得亏没刺杀成功,若大将军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个县令的老命就活到头了! 好在大将军暂未兴师问罪,他自然要先夹着尾巴做人。 魏烆自不会在意县令心里的小九九,一行人又启程了。贼首被审得死去活来依然咬定杀手阁,魏超只得把他押解进京交给大理寺,并给杀手阁下了问责令。 云阳县属于京暨县,路上行人商队渐渐多了起来,路人见着威风凛凛的轻骑队时都侧目观望,只消一眼便知这不是一般人的车驾。 一行人不急不缓的行了一日,至夕阳西下晚霞缤纷时便由张泽引路进了一个依山傍水的庄子。 这是张泽亲自去寻摸打点的,庄子隐在一片杏林中,林后是一片不算陡峭但连绵的山脉,山上有水流哗哗倾斜而出从杏林旁的沟渠横流而过,张泽不会承认他是被那一粒粒饱满金黄的杏子吸引过来的,他可是吃够了才折回去引路的。 一行人到了杏林口,便有几个着灰袍的中年男子恭敬的迎接。 魏烆抱着姜贝从马车上下来,身上散发着一种难得的柔和慵懒之气,若不知他身份的,叫谁看了也不会想到这是大名鼎鼎的镇北大将军。 魏烆下了马车扫视了一眼,心里一咯噔,此处莫非是他外祖家的杏林庄?他与外祖家不太亲厚,母亲年节时去外祖家走动也甚少领他,他还是听meimei魏嘉偷偷来看他时提起过,外祖家在安阳县有座杏林庄,据说是外祖的祖父为纪念早逝的祖母所置。 “小人安怀,恭迎贵人驾临寒舍!”迎接的人中一个年长些的男子领着人躬身下拜。 安怀是杏林庄的管事,也是安家的家生子,一直负责打理这个庄子,因离京城较远,主子们一年也来不了几回,他在此地倒是颇为自在。又因安家是书香世家,府里的家生子自小跟在主子身边识些字认些理,这安怀又自小好学,身上颇有几分书卷气。 魏烆按下心头的万千思绪装作对庄子的主人一无所知,只淡淡的回了一句:“叨扰了。” 几人连忙把脊背往下压,嘴里连连称“不敢不敢,荣幸之至,寒舍蓬荜生辉”等等。 魏烆转身扶着姜窈下车,又一把抱住从车上跳下来的姜宝。两个孩子原就精力旺盛,午间又睡了觉,此刻见了满片杏子林自是愈发欢跃。 两个娃娃一见金黄诱人的果子立刻叽叽喳喳的嚷嚷起来,姜宝扭过头看着姜窈大声喊道:“娘亲,摘果子摘果子!” “爹爹摘果子!”姜贝不甘落后大声嚷嚷着。 魏烆对女儿的要求自是有求必应。 姜窈拉着甜甜立在一旁看着魏烆,心道这人如今抱两个娃愈发的熟练了,两个孩子也与他愈发亲厚,她忽然好想撇下他们独自出去浪一浪!世界那么大那么美,她还没有去看看。 魏烆见姜窈神色变换莫测,心里一动,他的阿窈不知在想什么,这几日他尽量带着两个孩子玩便是想叫她轻松一些,此刻她脸上为何有一种跃跃欲试的神色?莫非阿窈也想摘果子? 安怀等人听着有女眷更加不敢抬头,只弓着身子把人迎了进去。 魏玄骑着马晒了一日也是累得够呛,偏他又不愿戴防晒帷帽,魏烆不让他上马车,是以整个人都晒黑了很多,只恹恹的跟在几人身后,心里暗想:明日应该就能到京了,想念他的大床! 薛之贤扶着老爷子下了马车,两名内侍跟在后面一脸警惕的四处张望,昨夜的刺杀让他们心有余悸,生怕贼人再来一次,刀剑无眼啊!若是刺客不管不顾放火下毒什么的,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两人也是见过宫里的明争暗斗波谲云诡的,可也是头一遭见识到二百人像割韭菜似的被收割掉性命。 杏林中有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双人行的小道,弯弯曲曲通向庄子,林间鸟儿欢呼雀跃在树间翩翩飞舞,好似在共享这一番杏林盛宴。 走出杏林后便先见着一个长长的荷花湖,两边望不到尽头,湖面葱绿的荷叶间荷苞接重挺立着,寥寥几支娇艳的粉荷已然争先绽放。 湖中间立着一座石拱桥,湖岸两边整排的柳树随风飘荡,不远处连绵的青山在晚霞的映衬下苍翠如画。 “世间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作尘。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此花此叶常相映,翠减红衰愁杀人。”姜窈见了这情景心里一喜,抬手摸了摸轻晃着的柳枝不知不觉便念出了这一首诗,念完还不忘笑盈盈的朝魏烆看去。 周围的几人俱是一震停下脚步抬头惊愕的看着姜窈,待她念完后个个皆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薛之贤还低低的重复了一遍。 姜窈被看得脸蛋一热心里一虚,连忙放了手里的柳枝不自然的说了句:“都,都如此看我做甚?!” “夫人真是才气不凡啊!小的真是三生有幸才能够聆听到如此美妙的诗句!”安怀抢先大赞道。 “阿窈!”魏烆扭头见姜窈看他,他直接放下两娃一手握住她的手低唤了一声,心里涌起阵阵的欢喜和骄傲。 “那啥,这不是我作的,我只是触景生情念了出来。”姜窈实在被看得发虚,连忙解释。
“阿窈,我读了那么多书都未曾听过这句,不知是何人所作?”薛之贤放开祖父上前一步温声问道,魏烆听薛之贤叫“阿窈”,冷冷的撇了他一眼。 姜窈一时语塞,她要怎么说这是唐朝某个李姓诗人所作? 两个娃娃被父亲放下完全没有不满,姜宝拉着meimei的手跑到了桥上撅着屁股指着湖里大声喊着“爹爹娘亲,我们跳到叶子上玩儿水吧!” 姜窈闻声一看吓得不得了,大步越过魏烆去拉住两娃。 魏烆连忙跟了上去,两人一人抱着一个低声训着话,魏烆不时朝姜窈看去,心里冒出阵阵酸气。 薛之贤没有得到答案,回身继续扶着自家祖父,甜甜想了想也回身走在薛老爷子另一侧,她艳羡的看着前面欢脱的一家四口,心里闷闷的,她有时不知自己该站哪里,好像站哪里都多余。 魏玄别扭的折了一根柳枝“嚯嚯嚯”的甩了几下,脑子里思索了半响也没想出更好的诗,心里一忿气呼呼的跟了上去。 一行人又各怀心事走上拱桥向里走去。 臭小子!你要把老夫的胳膊捏断了!”薛老爷子拍了大孙子一巴掌气愤的说道,薛之贤闻声连忙松开手。 魏玄狐疑的看了眼薛之贤,薛之贤咬牙切齿的看着前面的一家四口,心里暗骂“陈铉那废物怎还不来闹腾闹腾!陈铉?!不会是陈铉那厮从前作给阿窈听的吧?!” 几人走过拱桥后便进入了一个宽阔的小道,两边种着些花卉、翠竹和夹竹桃,往里走了半里地才见着一座高墙大院,此刻院门大开,门外两边各立着个圆润的仆妇,见来人便屈身行礼问安。 安怀领着人进了院子,魏超命一部分亲卫守在杏林口,一部分跟进来守在院外,一部分亲卫跟了进去。 此为主院,一般是主家来时住的院子,下人们定期清扫。主院很大,分内院和外院,以往是主家来时女眷住内院,男子住外院,魏烆等人自不用这样分住。 魏烆一家五口,魏玄,薛家祖孙及两位内侍住内院,魏超等人住外院轮守。 各自安顿好后,安怀又来请去用饭,由于张泽早早来打点妥当了,庄子上早备好了食材,安怀估摸着人快来时便命人做饭了。 一行人到了饭厅,两名内侍拿着银针挨个试毒,刚安心坐下,厅外四个娇美少女鱼贯而入,几人穿着粉白相间的高腰襦纱裙,身段玲珑有致,俏脸犹如三月桃花般明丽动人,行动间裙摆轻曳,姿态端庄秀雅,不疾不徐不骄不躁,比之一般的闺阁小姐也差不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