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千年雪莲怒放于山崖 Ⅲ
（一） “打你来莫里斯，出来玩就在到处观察狙击地形。我没猜错，你果然在这里。” 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靠着墙正抽着烟。她身边依了一个长球棍包，看上去就很有分量。 这人便是咲夜林檎，而根据爱丽克斯以及其它情况看来，她就是狙击手，而包里藏的恐怕就是她的凶器。 “哟，爱丽克斯，来一支吗？” “你知道的，我在学会抽烟后的第一个月就把烟戒了。” “是吗，真是可惜。” 咲夜收回拿着一包烟的手，看上去真的是失去一个烟友后很失望的样子。 现在，咲夜她打算怎么跑呢…… ……或者问爱丽克斯，她打算怎么抓到她呢？ “我没听说过，你会干这种特务干的事。” “嗯，也只是你没听说过罢了。就像我没有听说过，沃克家的次女会遵从别国的法律。” 咲夜特意提到了“次女”这个词。赤裸裸的挑衅。 “啊，对了对了，提个醒，我用的可不是一般的狙击枪，这是反装甲器材的特种装备……你明白我什么意思的。” “我不想明白，也不需要。我只需要把你活着带到某个地方去，拿钱，走人。” 咲夜笑一笑，猛吸上一口烟，吞云吐雾一阵。憋回了不少话之后，问了一句：“怎么发现我的？” “超远距离狙击，同时伪造声音源，反侦察等一系列手段足以让我有八成可能认出你是狙击手。同时，你的反侦察能力相比于我还是差了点，我可没有这么简单就相信你回了帝国。” “不错，我潜藏到现在，只为了一枪做掉那个女皇。现在，任务也完成了。” “靠着我们就想把女皇引出来……这样的计划，帝国的参谋部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然而事实如此，并且成功了。你知道为什么吗？不，你不知道。” 咲夜吞吐着烟圈，朝着爱丽克斯阴笑。照理来说，爱丽克斯这时已经忍不住上去开打了。 “很难受，对吧？利用的就是你这点性格啊，想抓住一切，结果呢？你什么也得不到。他也一样，哦对了，约克就是突破口，如果只有你，我还不乐意来莫里斯……” “你知道什么……” 任谁都能听出来，爱丽克斯已经气炸了。 “那个房东，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医生，还有……约克。咲夜，你到底知道什么？” “哦，还在尽力保持冷静呢。不错不错，大有长进，这点我可以向沃克家的人汇报汇报……” “你再提那个姓试试？！” 爱丽克斯袖中滑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咲夜。而几乎同时，咲夜也从袖里滑出一把袖珍的小手枪，二人进入对峙状态。 “哎呀哎呀，好气啊……我听说两年来你一个人没有杀过，甚至还有一些些的传言啊，说，爱丽克斯晚上会做噩梦，梦见曾经杀过的人来找她复仇……” “砰！” 爱丽克斯扣动扳机，耳边爆裂的枪响吓得我一屁股坐到地上，险些失禁。 “你别多想，杀你这种肮脏的人，我心里没有一点负担。” “肮脏。哼，别把你自己想的多干净。是啊，你把你自己洗的白白净净，像个站街一样等着他来临幸你……我说的有错吗？没错吧，他把你变得不像你自己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不敢相信，五岁时就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女……” “砰砰砰！” 爱丽克斯毫不迟疑连开三枪，一枪对准额头，两枪对准躯干。 而这三枪，都被咲夜那夸张的泡泡袖挡了下来。 “什……” “只是普通的蕾丝，顺带了一些风魔法。” 咲夜丢掉烟头，踩灭，背上包，站上了楼台边缘。 “不过，任务还是失败了啊，不管是我还是你。” “我只是没赚到你的人头钱。你呢？” “你不会以为那个女皇会这么简单就死了吧？没死呢，命真硬。我今天只是小小的扰乱了公共秩序罢了。啊，你有回帝国的打算吗？” “那个地方，死也不想回去。” “是吗。那么，后会有期。” 就这么从一百米的高空跳了下去。待到我们往下看时，早就没了影子。 爱丽克斯的侧脸有无数情绪，最终都化为了额上的汗珠，以及一声长长的叹息。 “好亏啊。” “啊，是啊。” 爱丽克斯泫然欲泣的样子，让人很难不去可怜她，而想到她曾经的所作所为，也有些活该的味道。 “阿莉耶，我想不开。” “别死啊，我和他还要靠着你吃饭过活呢。” “嗯，只是，有些迷茫罢了。” （二） “陛下！陛下！” 下面的人只能听见上面传来的呼喊声，实际上，站在女皇身边，才知道发生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呢？什么也没发生。反坦克子弹凹陷进去，而女皇的额头上留了个红印子，疙瘩都没起一个。会倒下去，只是因为子弹的冲力太强了，一个没站稳就摔倒了。 至于让人叫嚷，是女皇吩咐的，她想看看乐子。现在看着下面的人乱成一团，又被重新维持好秩序，她捂着嘴巴强忍住笑声在沙发上打滚。 “行了行了，给我头上缠点纱布，有的话就涂点红染料，出去让他们安心吧。” 接到女皇的命令后，几个侍仆就出去拿东西了。只留了贴身侍仆，还有亚当。 “陛下，过分了。” 能像这样斜着眼，有些冒犯的看着女皇的人，唯独女皇的这个贴身侍仆敢，其他再无一人。 “咦——只要抓到那个开枪的人就不算过分了对吧？” “将功补过不能掩盖陛下犯错的事实。重回政坛得您放下您那喜欢捉弄人的习惯。” “是是是……对！哎呀，亚当，你说这孩子说的对吗？” 亚当被吓了个措手不及，连说对。 “你看看，国家领导人都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要不，这女皇的位置你来坐了？” “请您认真点！” 小女仆真的生气了，亚当还在害怕这姑娘会不会血溅当场，而女皇已经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想着该怎么处理开枪的人了。 当然，她有把握能抓到那人。手下抓不到，她亲自去。 抓那个人不是为了简单的私人恩怨，而是那人口中绝对会有很重要的情报。 （三） “女皇没死？” 从丘吉尔小姐口中听得这个消息，我和爱丽克斯都惊得说不出别的话。 “与其于关心你们根本见不到的女皇，不如关心一下我怎么样？你看你看，头都磕到了。” 她摘下宽沿帽，我们这才看见她额头上有一块白色的小纱布贴着。 “怎么这么不小心？” “不是我的问题啊。当时女皇被一枪击倒之后，宫里宫外全乱了，我旁边一个记者不要命地冲上去要拍女皇头破血流的照片，结果女皇没有头破血流，我的头倒是被他的相机重重来了一记，留了点血。” 她朝着我们气鼓鼓地抱怨道。在她看来，自己被相机打了这件事，似乎比女皇遇刺更重要。 “嗯，不过也是收集到了很多有意思有用的信息就是了。爱丽克斯小姐，你那边怎样？” 爱丽克斯？她干什么去了？ “唉，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狙击手是咲夜。我还冲动了，不小心放跑了她。” 咦？咲夜？ “咲夜林檎？真的假的……你向警察那边提供信息了吗？” “当然，不过那得看他们信不信了。但是，现在外面封锁成这个样子，我想咲夜她也逃不出去就是了。” 现在的外面正实行宵禁，尽可能阻止一切人员流通，到处设置关口盘查。想逃回帝国，咲夜恐怕没这么简单就能过去。 “没想到啊，咲夜小姐来莫里斯此行竟然是为了这个。” “她出去和我逛街的时候我就发现她不正常了，虽说可以用职业病来搪塞过去，但是那些狙击点无一例外都能指向皇宫，这目的性也未免太明显。” 听爱丽克斯这么说，我才明白，爱丽克斯是按着咲夜考察过的狙击点，加上分析枪声方向确定咲夜人在哪里的。 不过，有些事未免太离谱。 “丘吉尔小姐，有件事我想问你，女皇伤情如何？” “没想到你会关注这种事。可以说是毫发无伤哦，除了倒下去时衣服沾了点尘土，以及额头上留了一个红印子。” “这……” “怪物，你想说这个词对吧。没事，女皇并不在乎别人怎么称呼她，不如说这个词形容女皇很形象呢。顺带一提，那颗狙击子弹，他们把那颗打到女皇额头而变形的金属蛋子分析之后，发现那是反坦克用的。也就是说，女皇的皮肤比坦克的装甲都坚硬。” 听完之后，我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女皇可以统治这么长时间，为什么没有国家敢乱动莫里斯这片土地。 这已经可以称作神了吧。莫里斯的教堂里不应该是七神的雕塑与画像，而是这位女皇才对。 （四） 最后的哨卡。 伪造的证件，完美的化妆。任务没成功，但是我也没因为失败而死。 真当我高兴地驱车前行时，后脑勺上顶上来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件，能感受到分量与杀意。 汽车的后座藏了人。 “嗨，你好呀，刺客小姐。对于刺杀我失败这件事，你也不好向你的上级交待吧？那不如来我这里玩一玩，了却了却我内心的无聊啊。” 没想到啊…… “你就是莫里斯的女皇吗？” “克拉丽丝，正是。我的手下有些无能，不好意思没抓到你。不过，你还是不会逃脱我的手掌心的。” 冷汗直冒。 心里虽然早有准备，真正面对时，压力却还是要压垮了我。 这就是我与女皇的初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