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千年雪莲怒放于山崖 Ⅱ
（一） “我说啊……” 跟着爱丽克斯买街边的小吃吃了一路，就是没往阅兵的那条道上靠。 “你所谓的赚外快，就是在这里到处买小吃吗？” “你先别急。房东和我说过了，阅兵没那么快开始，在这周边逛逛，把路熟悉熟悉，追杀还是逃跑都很方便。” 话是这么说，她的视线似乎只停留在手上的炸丸子和华夫饼。我可不记得，爱丽克斯有像那家伙一样的能力，不用眼睛就知道周围是什么样。 “你在怀疑我，对吧？” 不愧是她，看穿别人的心思真是轻而易举。 “那我们在这里站好，猜猜看，你的视线内有几个便衣？” “额，我看看……” 环顾四周，没感觉到什么人不符合周围的气氛。可是她既然说有便衣在，难道…… “一个也没有。” “错的离谱。那里卖炸丸子的，还有卖气球的，小国旗的，拉小提琴的，再看看周围的人，有什么共同点，有什么区别？” 有什么共同点，有什么区别呢？看不出来。 “看他们右胸前。” 依着爱丽克斯的指示看去，那些人胸前的小袋子里都扎了一根鸟羽，外观不一。至少，都是羽毛。 “就因为这个，判断他们是便衣吗？” “不，当然不是，只是有些东西你看不出来罢了，我也不太知道该怎么让你明白。” 她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外表看上去光彩动人，内心已经打好了什么主意，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二） 在第十个队列走完后，十个队列停住转身面对高处那个依旧空落的席位。 “立正！” “咚！” 鼓声响起，这比一声“肃静”有用的多。沉闷的响传进了每个人的身体里，与心脏共鸣。 鼓声渐急，激起热血涌上心。最终“咚”一声尘埃落定，阳光也在最好的角度照亮了属于女皇的席位。 那位大人物终于要出场了。 据说，这是继两百年前女皇宣布让权以来，第一次在公共面前亮相。当时的照相技术不成熟没有在仪式上留影，而今天女皇的形象将被历史铭记。 而当她亮相的那一刻，我的期待，猜测，一系列情绪，最终变成了大脑完全宕机的震惊。 （三） “喂……开玩笑吧？” 不仅对爱丽克斯说，也是对我说的。 或者，也是对我早已死去的父亲说的。 千年的风霜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一点痕迹，成熟，坚忍，如怒放于山崖之上的雪莲。又包容，温柔，母性似冰山融化的流水，清冷，却不觉刺骨。 “干净”。这是她给人在心中留下的第一个词。“纯洁”显得太过幼稚和虚拟，只有“干净”才能表现她的真实。 父亲所谓的“美人”我这才理解到，不单是皮囊，是由内而外的美，是生命的美感。她，青春永存，活力亦不断浮现。 如果这是一般人第一次得以见识到女皇的风姿，我想，大概还有些对她的赞美诗词没有说出。 但是那都不重要，我更在乎她皮囊上的两样东西。我寻找许久，未曾有一点消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银白如雪的长发，以及独有的，浓如血的红瞳。 她就是父亲让我来到这片土地上寻找的人，克拉丽丝，莫里斯千年的女皇。 至于父亲所描述的俏皮之处，那我作为凡民，就不得而知了。 （四） “人类并不完美，而我绝非凡人。”我想，这位完美的女皇大概能说出这样的话。她确实不是一般人类，可能已经是半神了吧。 原来那位在梦魇侵扰我的时候，进入我梦境的女人就是女皇。那我在梦中的行为，是否可以算作大不敬？这很值得考量一下。 她居于高处，俯视着仪仗队，皇家近卫，以及还有些我站在这个地方看不到的，其它的等待检阅的部队。 突然我感受到了尖利如锋刃的视线。不会错的，那双血瞳，就算隔了这么远的距离，我根本看不清她的眼睛在看哪里，都能感受到那种锐利。我盯着她的血瞳，她也盯住我的瞳孔。 就算我把头低下去，避其锋芒，仍然感受到那股锋利停留在我的头顶上一会儿，之后才移开。 视线再往旁边转时，撞上了正在抬头看着女皇一脸震惊到痴呆样的茉荫。啊，对了，为了找这个人，煞费苦心了一番，对吧？似乎爱丽克斯还花了钱去买情报，花的我的钱，她几百上千万的存款没舍得花，虽然我们两个除了存款外经济共享。 算了，她们两个得缓缓。再抬头看看女皇吧。 当她正准备开口说什么，估计是宣布阅兵正式开始之类的话，或是什么讲演。“砰”，女皇应了这枪响，倒了下去。 “陛下！”上面的麦克风收进去了女皇后面的人的声音，随后被切断。 街道上回荡着那声枪响，还有刚才那声“陛下”。 顿时乱了起来，等待检阅的军队也有点不知所措，原地立正待命。数秒后就接到了命令开始维持街道上的秩序。 我正准备去找茉荫，以防她因为语言问题闹出什么麻烦，却发现她早已不知所踪。 （五） “喂，爱丽克斯，你真的确定方位了？” “多少有点不信任我啊。就算看来很不可能，狙击手真的是在一千米开外的地方精确一枪命中目标的。不过，只是你看来不可能罢了。” “什么意思？” 二人在街区中奔跑，本身有些缺乏运动的我能跟上她加上跟她交流已经很了不起了。现在她这样子挑衅我，多少有点火气。 “你先别急。看，那个钟楼。今天是没有人值班看守的，所以狙击手可以很方便的狙击吧？枪声就是从这里来的。” “唬人呢？一千米外开枪精确命中目标我就不说了，怎么还能在街道上形成回声的……啊……” “意识到了吧？” 确实，是我思维没有打开。 如果是风神贵族，那么这些都不成问题。 “你光说这些也没用，抓到人才是要紧。抓到人肯定钱是少不了的。” “啊啊，你大可放心，我大概已经知道谁是枪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