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好,很好
“呱。”又有一只小牛蛙跳到她的脚背上。 初晴此时脸都绿了。 “屋子的所有东西都不要乱碰。”钟大夫看了她一眼,然后手指着一个地方说道:“你,站那里。” 初晴听了钟大夫的话,到了他指定的位置站着,一动不动,站得笔直。 因为她刚刚又瞄到了,椅子的一个脚上,有一条像蚯蚓一样红色的东西,可是地上又长着根茎,叶子是从根部长出来的,叶子很像松针。 这样的椅子,别说给她们坐了,现在靠近都觉得后背发凉。 “你,过来。” 钟大夫对青衣晚招了招手,示意她跟着他过去。 来到了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竹架子,架子上面摆放着一只青花瓷盘,钟大夫颤颤巍巍地从竹架子底下提出一只木桶。 木桶里头装满了蓝白色的泥土,味道有点刺鼻,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掺和在一起。 他一边说一边提起木桶,往青花瓷盘里倒入蓝白色的泥土:“来,把你手掌放到土上去。” 青衣晚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听话地把右手掌按上去。 说来也挺神奇的,明明只是一颗植物,翩翩这千筋拔跟鱼儿见了水一样,手掌刚按上去,缓缓地从青衣晚手臂上滑下来,然后钻进土里,还拱了供,片刻之后便没了动静。 现在往盆里一看,有六七根黏糊糊的藤蔓钻出了土里,吧嗒挂在青花瓷盆的边缘,像蛇一样缓缓蠕动着。 怎么看怎么恶心。 钟大夫他的脖子感觉很不舒服,他只能扭了扭脖子,不敢用手去碰。 这时,钟大夫走到另一个竹柜子面前,从里面拿出一只黑色的瓶子,瓶口处用一块黄色的布盖着,用一根麻绳系好。 他马上黑色瓷瓶来到桌子前,扯开系绳子的布,说道:“过来,把这药擦在你的手臂上,不然你得痛痒十天半个月的,皮肤就永久带有黑色的疤。” 青衣晚走了过去,看了他后脖子一眼,淡淡道:“钟大夫,您背上也该要上药。” 钟大夫的后脖颈,一片针扎一样的红点,又红又肿,还渗出了血珠。 应该是刚才千筋拔所扎。 他的脖子,头皮还有背上都被扎到,脖子最严重,那千筋拔藤全都趴在了他的身上。 “啰嗦,赶紧的,我一个糟老头子,急什么,倒是你姑娘家家的,万一留下黑疤,这辈子有谁要你?” 青衣晚撇撇嘴,这老头嘴还挺碎。 她伸出手臂,袖子上除了沾有青色的像鼻涕一样的液体外,袖子也有些小洞。 千筋拔那些白色的绒毛,跟针尖一样刺人很痛。 “若是不及时处理掉,怕再继续长下去,不止是刺破衣裳了,那可是会直接钻rou里,再继续生根发芽。”钟大夫说着,已经把青衣晚的袖子撸上去了。 当看到她的手臂时,他不禁愣了一下。 青衣晚的手臂纤长白皙,可被那些深深浅浅,粉红色的伤疤,影响了美感。 可是,纵然是有伤疤,但还是白皙好看,哪有什么血珠? 一个孔都没有,别说血珠了,完好无损。 “咦?奇了怪了,怎么没有呢?” 钟大夫一脸不可置信,抓起她的腕瞧了一圈,他十万个不相信。 “应该不是这只手臂吧?” 等等,不对啊,这衣袖上明明沾有千筋拔的汁液啊! “呵呵,我的手没事,倒是钟大夫您的脖子后背都需要上药,初晴,你来帮钟大夫上。”青衣晚看着钟大夫的惊讶之情。好笑地跟初晴吩咐道。 “是,青姑娘。” 初晴也顾不得害怕了,立刻走了过来。 钟大夫眼一瞪,开口拒绝道:“站住,你先跟我说说清楚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手没事?一点伤都没有!” 惹呵,真是个犟老头。 青衣晚看着他,对他蓦地一笑:“你不上药,等会儿怎么给我诊治?所以,你先把药擦了,我再告诉你不迟。” “诊治?” 钟大夫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打趣道:“啧啧,你这脸用灰糊成这样,还诊治呢?望闻问切只做到了问。” 咦? 初晴诧异地看着青衣晚。 青姑娘的脸是糊了灰的? 青衣晚朝着钟大夫蓦地一笑:“钟大夫是有点本事,那个瑾王府的瑾王也怎么没去找您去瞧瞧?” 有这么一位厉害的大夫,南宫瑾白为何还把自己挨成这样? 钟大夫闻言,皱眉说道:“你是说那个长得跟个美人一样的王爷啊?他那病自打娘胎带来的羸弱,还有长年累月堆积出来的病,老夫玩的是毒,老夫不会治他那病,术业不对调。” 哦,原来如此。 说完,钟大夫又扭了扭脖子,动了动后背,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 “钟大夫,你的后背挺严重的,你确定不需要我的丫鬟帮你上药?”青衣晚问道。 钟大夫不说话,默认了青衣晚的话,还是坐在了那张椅子上,背对着初晴。 “上就上。” 钟大夫把衣服从背上拉了下来,初晴被吓得惊呼了一声。 从脖子到背部,密密麻麻的伤口,被吸盘一样的东西把皮一块吸了下来,简直惨不忍睹。 “快上药,别大呼小叫的,别小看老夫这药,擦一次立竿见影,两次皮肤恢复如初。”钟大夫喝了一声。 初晴回过神来,过去赶紧帮他上药。 上好药后,钟大夫把衣服拉上来整理好,斜了一眼青衣晚:“你这丫头不止胆子大,眼还挺尖,离得挺远,怎么看见老夫脖子上有东西的?怎么知道要扯下来的?还敢伸手过来,不怕?”
他一串三连问。 青衣晚笑笑,伸出三个手指,说一个问题收一根手指。 “呵呵,一,我眼神好,二,我脑子聪明,三,我胆大心细。” 听了她的一番回答。 钟大夫目瞪口呆。 盯了她好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很好,你这丫头对老夫的脾气,坐好,老夫帮你看看。” 青衣晚坐好,掀开袖子,伸出手。 刚开始,钟大夫还有模有样地替她把着脉,把着把着就跟童老一样震惊,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继续一番望闻问切。 时而让她张张嘴,时而扒拉眼睛瞧瞧,又拉着手指看看,最后用银针刺了一针中指,挤出两滴血到酷似玻璃的透明杯里头,准备用来研究研究。 过了好大一会儿,钟大夫目光怜悯地看着她,不住地摇摇头。 “哎哟丫头,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啊?是有血海深仇,还是刨了人家祖坟啊?” “怎么说?” 她可是好人,哪来的血海深仇,她刨人家祖坟干什么? 她是守法的好公民,一不谋财害命,二不盗墓,不做有损阴德的事。 “丫头啊,谁对你那么恨之入骨啊?下毒就算了,一次还下九种毒,多损啊。” 初晴一听,失声道:“什么?九种毒?” “可不?下毒之人极其阴毒,九种毒相生相克,互相掣肘,一种毒对应另一种毒,任何一种毒都不会先毒发,每次要发作时,只会让你的心脏一天比一天痛,直到最后撑不住,被活活痛死。还不止,最后死了后,你的血液触发骨髓里面毒,又重新形成一种新型的毒物。” 初晴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听不懂,但还是吓得头皮发麻。 青衣晚她却是听懂了。 “钟大夫的意思是,我会成为另一种毒的原材料或者工具?” 钟大夫满意的对她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哈哈笑了一声。 “对,你这丫头确实很聪明,老夫与毒药打了一辈子交道,老夫说的话别人听不懂,你倒是一听就明白了。” “这么说,下毒之人还得找到我的尸体,然后再取出新的毒素。” 青衣晚说着,眸底涌出nongnong的杀意。 好,很好,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