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异灵
午后，学校，走廊。 常星沉少见地打了个哈欠。 昨夜的两重梦境并未让他的精神得到休息，反而使得他的感到深深的疲倦。清醒之后，他也不再有兴趣继续入睡，只是独自坐在客厅中，偷偷地研习新获得的“辉煌纸卷”。 与在第一场梦境中那般晦涩的过程不同，仅仅是一会儿的时间，他便能看见“辉煌纸卷”上的符号、刻字rou眼可见地减少，纯白的颜色也愈加变得圣洁。 直至天光泛白，能听见赵杉月的房间里传出她起床的动静时，他才意犹未尽地将“辉煌纸卷”收起藏好。 如果接下来的进度依旧如此般迅速的话，也许今晚他就能成功凝聚出专属于自己的异灵。长久以来未曾实现的即将实现，即使是他也会难免觉得有些兴奋。 他趴在走廊的栏杆上，百无聊赖地望着不远处的cao场，零零散散的人影在其上慢慢散步，以此来消化腹中充盈的食物；另侧的篮球场上人声鼎沸，呼喊声、交谈声、皮球击地声不绝于耳。 管志学方才发来信息，让他在教室里等他。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当是他的“辉煌纸卷”有了进展，以至于今早都请假没有上课。 他知道管志学选择的是草绿色的“辉煌纸卷”，据焦烨所说，是属于所含能量最稀少的存在，但也是最轻松凝聚异灵的卷轴。而自己连最最困难的纯白色卷轴都已然使用得差不多了，那么依照管志学的进度，说不得此时已经成功凝聚出异灵来了。 常星沉当然是希望对方能够带来好消息的，假如凝聚异灵之前，能够事先汲取一定的经验，那么当他自己凝聚异灵的时候，也会稍稍有底，不至于太过于慌乱。 很快他便等待得有些无聊了，没有目的地左顾右盼起来。 视线从远处的楼梯间扫过，忽然瞥见通往楼顶的路途上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步一步地朝着顶楼封锁的小门走去。 宁晚竹的姿态极具优雅，脖颈修长，高昂地抬起头，一点也没有因为去往学校规定的“禁区”而感到不适应。而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形稍显强壮的女生，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似乎每一步都要看得清清楚楚才踏上去。 她是要去干什么？ 记得自己也与她一同去过那个楼顶。那个时候，通往楼顶的门还是开启着的，但当他下一次去查看的时候，却发现再度变得与平日里一样，厚重的锁链将其锁的严严实实，连一条缝隙也未曾留下来。 常星沉虽然知道他不应该去窥视别人的隐私，但那种好奇的念头始终回绕在他的脑海中。 也许是他长时间的注视让少女的直觉所感应到......她不经意地侧过脸，视线似乎好巧不巧地正对向常星沉的位置。 他连忙转过头去，假装并没有看见她的样子。 说实话，他不知道遇见宁晚竹该说些什么。除了初见的那日，她自己透露出来的秘密，其实他几乎对她一无所知。但每次在路上与她相遇的时候，她却总是一副热情的模样，仿佛是相互很熟悉的好友一般。 宁晚竹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间，从走廊的栏杆望去，并不能看见屋顶的情景。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人重重地拍了下。 常星沉回首看去，是管志学站在他身后，得意洋洋地对他笑着。 “成功了？” “嗯！” 管志学用力地点点头。他的情绪十分激动，能明显感受到他与平常那般乐天随意的神态不同，至少常星沉从未见到他如此欣喜。 但这也是常理之中吧。 比起其他科目都尤为优秀的常星沉而言，管志学在平日的生活中遇见的奚落显然是会更多的，这点即使是作为旁观者的常星沉也能证明。而且，别看常星沉此时表现得平淡稳重，但若是真当他如管志学一般，成功凝聚出异灵，他的激奋之情也不会比起现如今的管志学要少上半分。 “要不先去楼顶吧，免得走漏风声。” 管志学环顾四周，确定无人能听清他的话后，才低声提议道。 常星沉下意识地朝楼梯间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即摆摆头。要知道他刚刚才注视着宁晚竹去过那里，若是就这样去往楼顶，说不定会碰个正着。 管志学却会错了他的意思，说道：“我当然知道门上了锁，不过我们不进去，就在门外的平台上就行了，那里也是监控的死角。” “楼顶有人。”常星沉言简意赅地说道。 “这样的话......还是去树林吧。”他似乎也有些意外，但还是相信了常星沉的说法，“有树木的掩盖，应该也不会被监控发现。” “那走吧。” 常星沉率先迈出步伐。 对于他来说，好友凝聚异灵是一件很值得鼓舞的事情，对方凝聚得越轻松，便意味着自己距离成功越发靠近。他几乎等不下去了，想要快些、再快些，去见到管志学是如何凝聚异灵的。 ...... 他们所去的树林，位置靠近后门，因为长年不曾开放的缘故，几乎见不到人影。葱郁的树木、绿植将两人的身影彻底掩盖。 管志学佝偻着身躯，去到深处废弃的小亭。围绕四周的木质座椅、栏杆上都布满了年岁的痕迹，灰尘浓稠得几乎让物件的表面覆盖成灰白色。 一些凌乱的痕迹证明了此处也会有其他学生的到来，或许是闲逛至此，又或许与他们的目的相同，试图躲避学校内遍布的监控摄像头。 管志学随意地拍了拍座位上的灰尘，兴奋地朝常星沉招手让他过来。 常星沉也稍微观察下身躯是否有暴露的风险，接着越过地面上的碎石路，抵达废弃的小亭中央。 管志学此时已然伸出手心，紧张又兴奋地望着。 只见得他微微皱眉，一个青灰色的小人从手心中窜跃而出，颇有神采地望向召唤它出来的管志学。 “怎么样？” 管志学嘴角稍稍倾斜，得意洋洋地朝常星沉展示他的异灵。 “虽然颜色与平常的异灵有些不同，看起来有些匮乏营养，但能做到这个地步，我已经很是满足了。” 站在一旁静静观察的常星沉此时也发出声音，问出此刻最关键的问题。 “——那它的力量是关于哪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