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招聘
清晨爽朗天气，湛蓝挺空，小鸟落在枝头上叽叽喳喳的叫着。 老秀才将画扇店铺托付给了自己，祝山也已下定决心好好打理，毕竟自己的日后的饭钱，就指着卖画扇的钱了。 穿戴好衣服，祝山就出府向街上而去。 老秀才的府宅处于长乐坊，店铺的位置在人多繁华的长乐街，两地距离不远，步行而去的祝山，不到半刻钟，就已经到达。 长乐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十分热闹，祝山纸扇店的生意倒也不错，无论是男子女子，不时的都会到店铺逛上一会儿，不到一上午，画扇就卖出去了五把。 别家店掌柜每当卖出去东西，都会喜笑颜开，祝山则是不同，每当卖出一把扇子，祝山的脸色就难看一点儿，因为祝山发现，扇子上有画的就剩不到十把了，老秀才走了，自己可不会画画。 “哈哈”思前想后，原本愁眉不展的祝山露出几丝笑容：“我不会画画，那就招个能画的啊，咱也来个翻身的解放，做一回老板” 拿起毛笔，祝山歪歪斜斜的在一张白纸上写到“招能画画者一名”，写完后旋即挂在店铺旁侧的木板之上。 半个时辰过去了，终于等到了一名应聘者，期间祝山又卖掉了一把扇子。 瞧着这名应聘者，五大三粗，青筋暴露，身穿黑色布长衫，长衫领口非常低，隐隐约约能看到几撮胸毛。 “掌柜的，洒家来此应聘，你看合格否”粗狂男子一声大喝，对祝山问道。 这人长的也太粗狂了吧，自己要是天天跟这家伙在一起，就算小心肝不被喊出来，耳朵恐怕也被震聋了。 “这个，老兄，我这里是招收善于画画，并且有作画功底的，你确认能画”祝山定下心神儿，这五大三粗的，看他长满老茧的手，若能作画，母猪能上树了。凤儿姐都会有人愿意拱了。 “额，俺不会作画”大汉挠了挠后脑勺，粗狂的回答。 “汗……，你不会作画，却为何还来应聘” “俺没学过字，只认得一个招字，所以就过来应聘了” 大汉的回答，让祝山十分无奈，原来是搞了次乌龙，不过祝山养活自己都是个问题，既然不会作画，那就不能招收，断然拒绝。 “嘿嘿，是俺搞错了，俺去其他地方瞧瞧吧”大汉听完祝山的解释，又是挠了挠后脑勺，干笑了一声就转身欲走出店铺。 大汉虽是长相有点儿*不羁，但语言淳朴，性格直爽，同为出身山村之人的祝山，对于大汉颇为同情。 “老兄，你不如去军营试上一试吧”趁着大汉还未离去，祝山大喊着说。 “那掌柜的，军营能管俺吃饱不”大汉回头，咧嘴一笑，向祝山问道。 “军营管吃管住，每月还有粮饷，待遇自然不错，只是苦点儿而已，目前天下太平，当兵倒也非常安全” “谢谢，谢谢你了，俺要去当兵” 瞧着大汉是笑着走出店铺的，祝山也露出一丝笑容，希望自己的建议是正确的。 为了以防又来一个会画画的粗狂大汉，祝山二话不说，颠着小跑，把外面的白纸撕了下来，换上了“招能画画的女子一名” 其实祝山想写，招能画画的美女一名，不过这条件确实有点儿太直白了，怕人误以为自己是色狼，所以才没有写上去。 怕什么来什么，期间来了三个女子，一个是麻花脸，一个是龅牙妹，另外一个祝山认识，就是西湖上那个差点儿把船蹦漏的大胖妞儿。 祝山当然不能招聘她们，看着就反胃，别回头扇子是卖出去了，自己也吐出血了。连让他们作画的机会都不留，直接拒绝。 接连三个女子，让祝山的心理受到严重打击，甚至都没有继续看店子的心思了，刚想关门大吉，回去睡个回笼觉，却发现一位女子，看了一眼招聘告示，翩翩而行过来。 女子，身材稀松平常，长相虽然算不得很美，但却是十分清秀，不由让祝山眼前一亮，未等女子开口祝山出声询问：“小姐，可是来此应聘的” “嗯，我是应聘的”女子声如细蚊，轻轻的颔首。 此女举止端庄有礼，声音甜美柔和，较之前面几位，简直不在一个档次上，如此人才，祝山自然不会轻言拒绝，连忙将女子迎了进去。 “小姐，小店现今最缺能在纸扇作画之人，你可符合要求”祝山出声询问，语气十分有礼，虽说此女形象颇为符合，但最重要的还是是否会作画，不会作画，一切都是扯淡。 “回公子，小女子会作画”女子彬彬有礼的回答。 这女子举止文雅，但行为拘谨，看样子是第一次出来应聘，所以十分羞涩。 祝山曾是职场老手，尽量保持着笑容，减轻女子的紧张度，拿出一把没有上画的纸扇，道：“小姐，请作画，若是行，我会立马聘用你，你画一把扇子，我会给你三文钱” 祝山的折扇，空白没上画的进价三文钱，卖价一把十五文，三文钱价格在他眼里算是比较合理的。 女子轻咬齿唇，小手伸出，拿起作画工具开始作画。 笔法苍劲有力，娴熟好看，画扇讲究的是一气呵成，泼墨成画，一刻钟不到，女子就将画扇做好。 “好，小姐好画工，我决定，小姐画一把扇子，我出钱五文”祝山忍不住的赞美，这画艺恐怕算是不错的了。 “呵呵，公子夸奖了，公子当真会出价五文”女子展颜一笑，长大嘴巴，再次确认问道。 “小姐笔法娴熟，快速成画，画质华丽美观，较之本店之前的画要强上许多，给姑娘你多些报酬，自然理所应当”祝山言语中不乏赞美，再者物有所值，这女子的画既然比其他画要强，自然也要提高价格。 “公子夸奖了，你与其他店老板相比也要好”女子清秀的脸颊上浮现出月牙般的笑容，显然工钱高自然欣喜。 “小姐好眼力，我祝山人称江中猛龙，山中老虎，人间奇男子，确实比之其他钱老板要强上那么一大截儿”总算是招上人了，祝山心情也比较好。 “扑哧，公子真贫嘴” 几番谈话，与女子渐渐熟络起来，经过祝山了解，此女叫做王美莲，杭州城人士。当沐阳问王美莲家事如何时，听其诉说，不免有些为王美莲的遭遇感觉到同情。 王美莲家原本生活条件不错，家里拥有一家绸缎铺，无奈其母王夫人遭遇重病，其父为救妻子，四处求医，花光了家里的积蓄，绸缎铺卖了，连宅院也给卖了，一家人只能住在租来的小房中，不幸重病难治，几个月前，王夫人终究还是与世长辞了。 这王美莲也算是一个坚强的女子了，至少在诉说的时候，已经控制情绪，没有哭出来。 原来王美莲也是出于大户人家，难怪举止有礼，善于作画，祝山也终于理解了。 “美莲，你父亲现在可有无工作，既然你家以前是绸缎铺，那想必你父亲，算账应当不错吧”瞧着王美莲秀丽的俏脸，略显苍白，祝山也实为同情，自己能帮的只能是让他们都有工作，并且祝山的确是想招一位账房，和一名画工。 “真的缺账房？”王美莲脸色顿时一喜，其父，王富贵，为了维持生计，终日奔走cao劳为人打零散工作，账房可是一个稳定工作，能不再见到父亲奔走cao劳，王美莲确实实在激动，比自己找到工作更加高兴。 瞧着王美莲高兴的样子，祝山心里也感到欣慰，对于王美莲的询问，重重的点了点头儿。 祝山从钱袋取出五文钱交到王美莲手中，淡然的道：“美莲，这是你方才作画的工钱，另外以后你的工钱我会每日结算，令父倘若有意来小店工作，每月纹银五两，不过是月结，如此可好” 递交五文钱，碰触到王美莲纤手之时，祝山连忙将手抽回。对于自己这个本能反应，祝山心中苦笑，谁能想到曾经大中华区域总经理的自己，两世为人，还是个处儿。 “祝公子，谢谢你了，明日我会与家父一同前来的”王美莲握着五文钱，对祝山坚定的说，这五文钱其实他想拒绝，不过她实在是缺钱，犹豫再三，装进了自己口袋：“祝公子，你是个大好人” 王美莲说话，就转身而回，脚步轻松，好像心里十分开心。 “大好人？我是个好人吗”祝山嘀咕了两句，前世的他，能做到职场顶峰，打工皇帝，曾经致使十数有名上市公司破产，众人妻离子散，自己是个好人？祝山不认为是，充其量算是一个善良的坏人吧。 为什么对王美莲这么好，祝山自己都不清楚，或许是为了前世赎罪，或许是因为王美莲清雅脱俗，秀丽怜爱的外表，亦或者是一时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