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市场见闻
樊坚起了个大早，不同于现代社会，如今的他是住在街边的，天一刚刚蒙蒙亮，街上已经变得人声鼎沸。 走在大街上，樊坚暗自好奇，看来自己大大低估了古代人口，走到街上，原本宽阔的街上道路被行人和车马挤得水泄不通，樊坚自己其实并不高大，刚一米七出头，在街上反而显得金鸡独立，可能是这时人们普遍不高。 被很多人当作怪物似的看了半天，樊坚浑身不自在，快步走到了一个路边酒馆，想躲避一时，也顺便解决早餐问题。 “小二，上半斤牛rou和一壶酒。”樊坚没有大声叫嚷，只是走到小二身前说到。 对于樊坚如今，完全不同于古人的身高和有些区别的样貌，还是不便过于张扬。 虽然感到一点奇怪，小二还是答应了下来。“客官，酒您要喝哪种？好的还是差点的？” “上好的，大爷我不差钱，”樊坚自鸣得意。 极度厌恶地坐在被包浆过的凳子上等着上菜，同时，樊坚也开始观察了起来，这个酒馆其实比樊坚想象的好得多，虽然桌椅和其他陈设较为破烂，可是地上和桌上确实一尘不染。 春秋时期，在樊坚眼里，生产力应该很落后，而樊坚所看到的，这些人却过的比较富足，街上的人绝大多数都穿着麻衣，光脚露腚基本没有，有也是之前的“战友”了。 不仅如此，还发现了许多穿着应该是毛织的衣物，麻制和毛织并不难以分辨，这就让樊坚大为困惑。 其实樊坚不知道的是，这个边境城市临庸乃是鱼国和庸国的贸易中转站，庸国相对于鱼国土地与物产匮乏的多，庸国自然需要每年从鱼国进口大量的商品以供使用。 而城里的居民大多依附于大家族和庸国进行商贸，有人在大家族的店里做工。 在鱼国和庸国之间有数十里的山区或丘陵，而这些山区也就作为鱼国和庸国的边境线和缓冲区，而有的人在鱼国和庸国之间的山区里做搬运工，形成了商贸线路。 不仅如此，有大量的居民在大家族的店里做工。因此可以说城里的居民大多依附于大家族和庸国进行商贸。 而在这个过程中大家族赚的盆满钵满，百姓在此过程中也喝到汤，逐渐富裕起来。 还没等樊坚脑回路转回来，小二就把酒和rou端了上来。 装酒和rou的壶和碗都是陶制的，樊坚一眼识出，可是颜色确是发黑，和樊坚心想的棕色不同。 碗里的rou看起来并不奇怪，和现代烤熟的牛rou并无二致，只是看起来应该没有那么多调味，可能是烤的时候只撒了一些盐土，使得碗的底部铺满了一层土粒。 而酒就显得极为垃圾了，就像樊坚小时候和的泥巴水，显得特别浑浊，应该是连基本的杂质都没有过滤掉。 这种“酒”樊坚自然是不敢喝的，喝了估计也会立刻吐出来，然后引起别人注意。樊坚便盘算回家把这些酒过滤下，看看能否变得至少好看点。 可能是吃了一个月烧饼的原因，毫无滋味的牛rou樊坚吃的格外香甜，吃饭的速度把邻座的汉子都看呆了，抹了一下嘴喊小二来结账。 “客官，一共八十个铜贝。”小二表情有点谄媚。 樊坚嘴巴变成了O型，“你说什么就这么点东西快一个银锭了。” “客官，你想吃霸王餐吗，当心我去叫官府。”小二显得也是很硬气。 这使得樊坚心里开始有点慌了，如果进了大牢，奴隶社会的背景下，估计就很难出来了。 心里虽然慌张，脸上却假装淡定，“你知道这酒我为何没喝吗？” “为何？”小二看了一眼酒壶，眼神变得困惑。 “因为里面我看到了虫豸，想让我付钱也行，必须再赔我一壶酒，否则我也去官府告你。”樊坚张口就来，心想岂能让自己吃亏。 “客官，你莫要诓我，这酒可是在城北集市半个银锭买的，岂会有虫豸？” “我说有就有，赔不赔吧，不然去官府告你。”樊坚恶狠狠地说道，高大的樊坚也自然显得比较凶狠，小二也是被吓到，只好答应。 带着两壶酒得意洋洋地走出了店门，“这些人是真好骗啊，若在以前，这种骗术早就进去好几次了。” 刚听到小二说起的城北集市，樊坚便有了方向，可是樊坚并不知道城北集市地准确位置。 只能一直往北走看是否能找到。 手拿着两壶酒走在街上，樊坚感到了很多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自然是被路人当成了酒鬼，又由于身材高大，旁边的人都纷纷不自觉地躲开，生怕招惹是非。 樊坚也不在乎，自顾自地走着，走了差不多几里的路，樊坚逐渐被集市地吵闹声吸引，樊坚跟着声音来到了城北集市。 集市很大，樊坚有些惊奇，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有很多小贩直接把东西摆在地上到处叫卖，声音极为嘈杂，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小贩售卖的东西十分复杂，从家用的小玩意到大型家具基本都有，可是小贩卖的东西毕竟有限，从一个小盐贩花一个铜贝打听到了市场盐行的位置，樊坚便赶忙前往。 又走了几里，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盐行，不得不说，这个城北集市是真的很大，连樊坚这个野外运动爱好者累的都难以忍受。 可能是只穿着麻衣，盐行掌柜并没有主动招呼樊坚，甚至连头也没抬，樊坚只好自己到处看看，忽然有了惊奇的发现。 青盐，不对不能说是青盐，展示柜上的盐虽然很白，可是仍然没有樊坚自己弄出来的品相好。 樊坚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老板这个盐怎么卖。” 得到了一个银锭一两的回答后，樊坚显得惊讶至极。 “买不起就去买盐土，这种好盐都是给贵族大人吃的。”掌柜傲慢至极。 “那您这收不收这种好盐呢？”樊坚又问道。 听到这句话掌柜也坐不住了，走到樊坚面前，“你的意思是说你有这种盐要出手？” 这种盐其实只有盐行才有，在盐行里大多展示还是质量稍好点的盐土，这种好盐自然是不多。 樊坚说有这种好盐要出手自然引起了掌柜的注意。 说着樊坚便拿出了自己的袋子，当袋子打开的一瞬间，掌柜的嘴巴惊成立O型。 ”你这个盐是哪里来的。”掌柜一边问，一边迫不及待地尝了一点，点头表达赞叹。 樊坚自然不敢说是自己弄出来的，若是说出来，这个掌柜估计得把自己抓起来献给这个盐行背后的大家族。 “当然是我家主人的货，只不过没有销路，才急于出手。”樊坚编了一个不存在的主人。 “敢问贵主人是？” “我家主人乃是大楚著名盐商游病，你可了解？”樊坚随便编了一个，反正楚国那么大，多一个人叫游病也无妨。 “原来是游公，早已久仰”掌柜自然也不敢说不认识，否则岂不是显得自己无知。 “那贵主有多少货，我们盐行全收，价格我按照我们自己卖的价收，保证比其他几家价格公道。”掌柜也不敢托大，毕竟这是个不小的生意。 掌柜也不是无端地这么说，临庸乃是贸易城池，每年有大量的庸国贵族从临庸买入高档物品，对于盐这种必需品，自然是不愁销路。 一边听掌柜的言语，樊坚心里一边盘算，自己做出三两青盐花费差不多两个时辰，那一个白天能做出四斤，月余最少可制出百斤。 “掌柜，我只不过是我主的经销商之一，手里也只能分得一些，而盐需从大楚运来，期间需耗时月余，而山高路远，毛匪众多，自然是不能运多，一批货只有百余斤。” 百斤也是樊坚给自己转圜的余地，毕竟熟练后的速度自然是更快，至于雇人去制作，那是以后的事了，樊坚如今的实力，可不敢相信任何人。 “无妨，有多少我收多少，运来后售卖与我便好，那你手上这些我也收了。” 对于大楚商贾手下的商人，掌柜有结交之意。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权衡给袋子称重，在樊坚视下，有三两有余。 “权当四两，交个朋友。”掌柜由最开始的不屑一下就笑颜盈盈，转变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拿着四两银锭走出了盐行的门槛，樊坚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有了这六七两的银锭，便有了原料的积累，跑到附近卖盐的小商贩买了几十斤的盐土，小商贩的盐土虽然质量不如盐行，可是价格却只是盐行的一半。不得不说，这盐土的价格比青盐足足便宜了一大截，樊坚估算每做一斤的青盐，里面的利润足有盐土本身价格的十多倍。 这不由得樊坚乐开了花，只凭他一个人，一个月便可进账九十两，不出一年，就能跑步进入富人行列了。不仅如此，过滤酒也可以作为一个销路。又花了十个铜贝问了路。 拖着几十斤的盐土，前往寻找酒行。 来到酒行，樊坚并没有到处打量，直接扔了半个银锭让掌柜介绍，收到钱的掌柜自然是喜笑颜开，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来。 掌柜拿来足足有四五种酒，品质与价格自然是一个比一个高，介绍到最后一种最好的酒时，樊坚也是被价格所吓到。 最后一种酒果然闻起来有浓烈的酒精味，与前几种酒大为不同，这个酒的浑浊程度优良许多，虽不如现代酒，但也勉强透光。但一斤的价格足有二两的银锭。 了解到酒的行情后，樊坚才发现被店小二下了套，手上的两壶酒是酒行最次的，几十个铜贝就能买一壶，原本以为自己赚翻了的樊坚才体会到人心之险恶。心里骂了店小二数百遍。 对于能否做出品质最好的酒，樊坚并不敢下决心，并且自己手中的银锭也是不多，尽管最劣质的酒很便宜，但也不是樊坚现在买得起的，樊坚心里想着回家先用手里的酒做实验。 打定了主意，樊坚辞别了酒行掌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