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变的伏笔
虽然我好像瞄见秦牧野的眉毛一挑，似乎是对秦爸说他终于懂事了有关吧。但他也没有完全排斥，我俩举起果汁杯，和秦爸热烈地碰了下杯。 秦爸今天兴致很高，已经大半瓶啤酒下肚，难得喝酒的他尽然没有醉，只是情绪比较high了一样。然后他老人家话锋一转开始和我们探讨高中生喝酒的问题了。 “其实冬娃儿你可以适当喝点点啤酒。虽然你现在还是高中生，但老爸认为哈，什么都应该尝试一下，要不然上大学你咋个和其他同学一起cao喃？少喝一点也不会影响你大脑发育，不过你的大脑已经不用发育了。你聪明得简直让我怀疑你是不是我生的。简直近乎妖怪。” “老汉儿，又不是只有你聪明？”秦爸对秦牧野智商评价为几近妖孽，让我十分震惊。但秦牧野好像不以为然，看了看秦爸冷冷的说道。 “就是，还是你妈的智商高。”秦爸边笑边说。 但是我怎么觉得秦爸的笑容怎么有点忧伤和勉强呢？ 察觉到秦爸的不正常，我赶紧打圆场，“就是就是，冬哥遗传了干爹帅气的长相，干妈超群的智商，太厉害了！” 我这一番话那是实事求是地把秦牧野和秦爸、秦妈都夸了一个遍，但这两父子怎么没有云开雾散，反而有点更加阴郁的感觉呢？我心里毛毛的。 只是过了半晌，秦爸勉强地夸奖了我一句：“小妮儿果然长大了，越来越会说话。” 这是秦牧野并没有其他反应，只是起身走进厨房，然后拿了一个啤酒杯出来，放在秦爸面前：“给我到点嘛？” 虽然秦爸刚刚已经鼓动了秦牧野尝试喝点啤酒，但毕竟大家都是高中生，而且最近因为喝酒发生的事情也是在太多太奇葩了，我还是有点担心，不由得脱口而出：“哥，你真的要喝呀？” 秦牧野瞥了一眼我，似笑非笑地说道：“放心，我怎么喝也会控制好自己。不会做出那些奇葩的事情来？” 妈蛋，好心当做驴肝肺。人家根本就是在调侃我上次以及四位散人那两次酒后失态。 我咬了咬牙，心里开始嘟囔：“喝，喝，喝，最好喝的你酒后失态，让我录下来，好作为把柄，欺负你一辈子，哼。” 诶，要是秦大人酒后是乱性该怎么办呢？我要不要干脆让他把我霸王硬上弓，做实套闹了他呀？想着想着我就觉得热血上脑，脸庞烧到不要不要的。 “小妮儿，你咋了？你没喝酒啊。怎么脸那么红啊？”秦爸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额滴神呀。这我咋解释呀？我要是说出来，干爹我在幻想你儿子酒后乱性把我推到，然后我就能把他套闹的全过程。我会不会被男子双打呀。 “那天我们一起扛四个醉鬼的经历让小妮儿太刻骨铭心了。她害怕我喝了酒也一样。”秦牧野发声为我解释道。 哇塞，还好这一次他真的没有跟上我的脑回路。要是被他知道了我的狼子野心，会不会让我有100种痛不欲生的死法呀。想想都让人发抖。 “哦，原来是这样。”在秦牧野的解释之下，秦爸恍然大悟，但也同时开始关心另外那四位散人的情况了，“小妮儿，你那几个朋友是咋回事哦？那天咋个喝了那么多哦？” “干爹，他们哪天出了点意外，嗯，有点借酒浇愁了。”我挠挠头，保守的回答着。 “我还真的有点好奇了。不就是宋祁和一个女的意外地碰到一起了吗？至于四个人都疯了吗？”秦牧野一脸懵懂，拖着下巴不解道。 嘿，我这暴脾气。这家伙这话说得怎么这么不动听呀。明明是初吻结果被说成了意外，太不负责任了吧？ 于是我很激动的说道：“这怎么能是撞到一起了呢？这就是宋祁和谭心瑶的初吻啊！而且谭心瑶本来就追了宋祁5年，能不激动吗？” “这也能叫初吻？我感觉何永泽那个更像吻吧？”秦牧野明显不赞同我说宋祁和谭心瑶能叫吻，在他眼里这充其量就是个撞击而已。 “怎么不叫初吻。一男一女。第一次嘴对嘴挨在一起啦！” 说到朋友的事情，我也很激动，也就不管现在在哪里，周围有哪些人了。 “嘴碰嘴就叫初吻，那咱们俩上次，在HSW，是不是也算是初吻啦？”秦牧野不耐烦地回怼过来。而这句话直接将今晚的聚会推向了高潮。 秦牧野这直接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说看你怎么回复。我去好不争气，只能舌头不停打结地说道：“这，这，这个……” 废话，这叫人怎么回复呀。 这人太会吵架了，直接抓住别人的咽部要害，让人无法回复。 这句话直接把我带到了当时我们二吻的场景里。虽然当时只是个意外，但那场脸红心跳，我至今完全无法忘怀。 原来他还记得，我还以为他早就当做一场意外，将其变成过眼烟云了。不过转念一想，那么痛的触感，只能将这段回忆深深地植入脑海里，怎能轻易忘记？ 回想起无法忘怀的疼痛，我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可这个抚平疼痛的动作在别人看来，恐怕就有点回味当时的意味了。 “等会儿，上次泡温泉，我是不是错过了你们两个有点不一样的东西哦？” 我俩的唇枪舌战过于激烈，秦爸一直在旁边观战。突然听见了秦牧野这句原子弹爆炸一样惊人的话，秦爸立刻坐直了身体，强行加入了我们的讨论。 “就是个意外，撞到了一起。不要多想。”秦牧野好像是对我挤了下眼睛，然后挥挥手淡淡地给秦爸解释道。 “干爹，是我自己在水池里滑倒了，冬哥接到我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没有其他的。”为了不让秦爸担心我俩进入了早恋大军，我很醒目地补充解释道。 可谁又知道我这番补充解释让我心里有多痛。虽然当时的过程让我感到唇部疼痛不已。但心里面是暖的，一是因为我又触到了那梦寐以求的双唇。 另一个就是，这是秦牧野对我的一次保护。只要是他对我的好，无论是什么样的过程和感受，我都会想摩崖石刻一样雕刻在我心里。时不时我可以偷偷地翻出来回味一下，或苦或甜的感悟又会重袭我的心头，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感悟。也可以慰藉我本就因为暗恋而压抑的身心。 “这种就和刚刚你们说的你那四个朋友的情况是一样的吗？”秦爸点点头，算是接受了我们的解释。然后微笑着问我。 “一样，也不一样。“我又开始纠结，想了半天后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然后再把四散人棒子老虎鸡的暗恋怪圈和那天发生的过程全部都说给了秦爸听。 但我发现秦牧野在听他们的暗恋史时，也停下了酒杯。难得的认真听我讲话，仿佛想从我的嘴里发掘出四散人发酒疯的根本原因。 “原来是这样。”秦爸听完我的讲述，很有感叹地说道，“哎……多么青涩的岁月啊。这种暗恋既美好有苦痛啊。” 这一瞬间我真想冲上去抱着秦爸狠狠地亲一口。 这干爹才是亲爹啊。知己啊。 暗恋的过程有着剥皮拆骨的疼痛，但疼痛之余，他或她愿意给你一丝微笑，那这将是暗恋着生存下去的阳光和空气。 想着想着，我眼眶一湿，咬着嘴唇，有点失控地凝视着秦牧野。秦牧野好像被我看得不太自在，一张脸越来越冷，喉头哼了一下，像是在提醒我，让我赶紧收起我那猥琐的目光。然后拿起酒杯重重地喝了一口。 还好这会，秦爸自顾自在喝酒，没有多关注我们。等秦爸放下杯子，然后又开始问我。 “那也就是说这次是两个女生得手了？” “可以这样说吧。”秦牧野残酷的提醒击退了我本要溢出的情感。我已经恢复了理智，继续和秦爸开始聊天，“但是也有点问题。好像谭心瑶是追到了，但是小桐还差点点。” “这种情况还好。幺女，我给你说哈。这个女人的感情比起男人来说更绵长柔韧。男人容易变心，而女人不容易。一旦是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女人就不太容易变了，即便没有走在一起，这心灵的深处永远都还是给那个那人留一个位子的。” 秦爸突然说了一长段很有感悟的话，听起来他的语气很沮丧，仿佛无法抗拒这个规律一样。 “然后呢？”见秦爸停止了诉说，秦牧野突然插了进来。语气不是很友善，真不知道又有哪里得罪这家伙了。 “当然结婚最好是两情相悦，退而求其次的话，所以娶媳妇一定要娶爱你的那个啊。”秦爸的手越来越紧地握住酒杯，好像很感同身受，“如果只是男人死心塌地地爱了一个有心上人的女人，并且付诸实践地追到了她，刚开始可能甜蜜，但最终也可能会吃苦的。” 听完秦爸这番话，我和秦牧野有点惊呆了。这是怎么了？有种多么痛的领悟的感觉。不会是秦爸和秦妈之间出现了问题了吧？ “所以儿子，像你这种情感比较封闭的男生，最是怕这种情况发生。你认准了谁就根本不可能变心。越不容易接受感情的人越容易走进死胡同里出不来。儿子，不要轻易动心啊。”秦爸叹了口气，“最好是从追你的人里面选一个。” “噗……”听着秦爸这句话，我倒是忍不住笑了，这那还用得着担心呀，“这干爹你就放心吧。追他的人可多了，都能从这里排到巴黎了。就怕冬哥眼睛都选花了。” “我根本都没看过。不可能花眼。”秦牧野很傲娇瞪了我一眼，然后喝了一大口酒。 听我俩这么一说，秦爸来了兴致，“那小妮儿呢？有人追吗？” 这是哪一出啊，我算是祸从口出吗？明明想调侃秦牧野，结果把火引到身上来了。 “我，呵呵……”我不停地挠着头，在纠结是否要说实话。 说实话就得把王飞说出来，秦牧野老兄那么介意王飞，估计又得扔冰块了。但是说没有人追，和秦牧野拥有强大的后援团比起来，我是不是显得太挫了。 “咋了，小妮儿不好意思了？”秦爸笑得很是慈祥，“那小妮儿有没有喜欢的人了呢？” “啊，这个，哈哈哈……” 我的干爹呀，你的问题太劲爆了，真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都快挠秃噜我的头发了。 突然，我灵光一现，话锋一转，“干爹，你都不介意我们早恋啊？”我真是佩服我的机智。 “不介意啊。”秦爸想都没想，直接回答，“这个年纪是正常的嘛。我们也在这个年纪都会有那么点懵懂的小情感。我完全不介意。” 靠，干爹。你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呀。我知道你把我们当朋友一样相处，但没想到那么开放啊。这我怎么接下去呢？ “对啊，反正我爸都不介意。那你到底有没有人追，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我还没有从秦爸的猛烈炸弹中恢复过来，秦牧野有直接拿着机关枪扫射了。 如果光是秦爸问我这问题还好，要是秦大人问起来，我还是得想想如何回答这个头疼的问题，要不然回答错误，得罪了他，我就连希望都没有了。 正当我对秦大人察言观色，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回答的时候，我捕捉到了秦大人玩性十足的眼神。这就一赤果果的黄鼠狼，我就一那什么等拜年的玩意儿。 “关你什么事啊？”我也不示弱，一把顶过去。 “当然不关我事，我也只是想八卦一下。” 好吧，这兄弟完全不接招，直接表明我就是八卦，你就满足我饭后消食的娱乐心里就好。 “我，我，我我我，你，你，你你你。凭什么告诉你啊？” 本来探讨的问题就让我窘迫到不知所措，还得应付最能拨动我情绪的那个家伙，我的舌头就忍不住开始打结了。但作为死鸭子嘴硬的典范，我只能蛮不讲理地给出上面的答案。 天知道，我特么有多想说我喜欢的就是你秦牧野啊。 “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见我态度强硬，秦牧野玩性略减。但不知道今天他是吃错什么药了，非要揪着我这个让我心虚的问题不放，“本来你喜欢那个或者追你那个要是还可以，我也可以给你一点建议啊。” “真的吗？”我一脸天真。 “当然……”秦牧野将尾音拉得特别长，“是假的啦。” “哼，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看他一副大尾巴狼的样子真是让人不爽，我也没有给出一句好话。 “赶紧说吧，真想知道谁那么眼瞎要追你，谁又那么倒霉被你看上了。” 看来秦牧野不打算放过我了，毒舌力爆棚。 “你，哼！” 他的毒舌实在让人不舒服。姐们儿还不伺候了，“那不好意思了，对满足你八卦的欲望，我无能为力。” “真没意思，看来我们本次的聊天要结束了。” 秦牧野是喝酒了喝多了吧，怎么话那么多。尼玛，喝多了都能逻辑性那么清晰，很明显容易激动的我进套了。 “诶，我突然想说了。” 看他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这是明显看不起我啊，哼，偏偏这件事，我还真的可以翘起尾巴嘚瑟。 追我的那位质量太高了，可以说几乎可以K.O.他秦牧野。所以，我的语气突然变的很轻松，甚至有点挑衅地说道，“追我那个就是育才的王飞。” “哼”。我一语惊人，秦牧野果然被我怼到无言以对，直接鼻腔出气，以示不满。 “王飞？”秦爸听见后，很是兴奋，开始盘问我王飞的情况，“什么情况啊？” “王飞，男，身高190cm，育才篮球队主力，司职小前锋，高二学生，现在是美籍华人还是归国华侨不详。”秦牧野倒是倒背如流。 “王飞为人也很幽默，朋友很多。特别有亲和力。和他一起耍的时候蛮舒心的。” 一提到王飞，我感觉世界都是充满阳光的。因为王飞这个人就是这样，他身上快乐的能量总能轻易地传递给身边的朋友们。 “就这样？”秦爸继续问。 “他成绩也不错，算和冬哥不相上下。”我一脸骄傲地说。 “长得帅不帅？” “帅！”“不帅！” 我和秦牧野终于在同一时间发声了。只是答案大相径庭。说话的人情绪很明显。 “小妮儿，看这个样子，你对王飞还是很上心嘛。”秦爸特别地眨了眨眼睛，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道，“是不是有情况呢？” 秦爸这个问题一出，感觉秦牧野直接坐的很直，好像在等待我的答案一样。 真够八卦的。 看他这个样子，我更想嘚瑟了，让你秦牧野平时看不起我，我也是有大神追的。 “嘿嘿，干爹。是有点不一样。”我挠了挠头，“我们上次有个约定，要是我们男队输给他们男队，我就要做他女朋友。” “我们输了，你就要做他女朋友啊？这什么约定。你算是去和亲吗？”秦牧野突然发难，让我有点接不了招的感觉。 “当然不能因为这个啦。” 我顶过去，没经过大脑。我只是不想他又误会王飞对我软硬兼施，显低了我兄弟的人品。 “那你是喜欢他咯？” 什么鬼，秦牧野这句话说得我莫名其妙。 “我没有喜欢他啊。”我实事求是。 “那你还做他女朋友，这不是和亲吗？” 秦大神是什么大脑构造啊，他怎么就能脑补我是王飞的女朋友啊？ “我没有做他女朋友。我什么时候说做他女朋友了。”真是受不了他，一提到王飞，就发疯。我语重心长地劝导秦牧野，“你不要一提王飞就神经紧张好不好？！哥，你要学会服输。” “服输？我有必要服输吗？他球打得是不错，但眼神不太好。” 秦牧野呷了口啤酒，冷冷地回答道。我忍，死毒舌男。不就说王飞喜欢我品味很低吗。 “不就是王飞在球场上赢了你两次吗？你至于把他列成你的仇敌这么诋毁他吗？你们就不可以做做知己吗？”为了安抚秦大人受挫的自我骄傲感，我再次语重心长地教导他。 “哈，我会介意那两场球吗？”秦牧野这会孩子劲儿十足，一脸傲娇地回答我。 “哈，你不介意吗？你不介意会这样，一听见王飞就炸毛？”我也不客气地揭穿他。 “你……”秦牧野被我气得脸红脖子粗，瞪着我无语相对。 “我什么我？”我也厉害的回嘴。 哇塞，我居然会反驳秦牧野到他无言以对。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秦爸见我们剑拔弩张，烽火连连，赶紧跳出来灭火，“这个王飞能让你们闹成这个样子，很有魅力。我还真的想见识见识这是何方神圣了。” “好啊，干爹。我下次把他约过来。”我一脸诚恳，“哥，你再重新认识下王飞吧。你们真的适合做朋友。真的不是敌人的。” “好啊，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秦牧野一脸不屑地说完，然后一口干掉了手中全部的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