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奇异小树与秘密实验室
那人半跪在身前。 漆黑不见五指的酒吧内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申述仰起头，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舒服啊，太舒服了，熟悉的感觉。 仿佛他本就应该受到世人的跪拜。 “起来吧，” 申述的声音变得冰冷，那跪在地上的人没来由打了个寒颤。 缓缓起身，那人的脑袋却一直低着，不敢抬头， “大人，此处已不太方便，可随属下前往另一处安全屋。” “带路。” “大人，请容属下展示一下实力。” 没看清那人做了什么，申述突然感觉眼前一亮。 那人还是保持着低着头的姿势站在身前，申述抬眼一扫，二人已经从刚刚那个酒吧离开，来到了一个明亮的房间内。 “守护系？” “是的，大人。” “抬起头来，” 申述命令道。 那人仰起脸看向申述。 申述伸手摘下那顶报童帽，黄色短发垂落耳边， “女孩子？” 带着一丝颤抖，那人点了点头，回答道： “是的，大人。” 然后她在脸上摸了几下，原本稍显硬朗的线条瞬间变得柔和。 她的脸极小，瓜子脸，高鼻梁，尖下巴。眼睛呈平行四边形，眼角上翘，瞳孔是浅蓝色的。黄色碎发盖住稍稍有些大的额头，皮肤较黑。身高不高，只有160公分左右。 “很可爱嘛～” “谢……谢谢大人夸奖。” “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我本名叫做蒲生京子，在黑港城的身份叫做蒲京。平时是以男性身份活动。” “蒲生……京子，”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刹那，申述的脑海中突然变得拥挤不堪，他的大脑开始胀痛。 “京子……京子……” 似乎又有新的记忆要涌出，可是一股暖流轻拂而过，一切又归于平静。 申述的眼睛死死盯着京子。 “我们，见过吗？” 京子又低下头， “回……回大人，应该，应该没有，噬神者大人的名字和样貌在组织中属于高级机密，属下应该未曾见过大人。” 没有深究这个问题，申述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一件事情，用得上你，” 申述语气又变得冰冷， “黑港城的军事力量，你了解多少？” “回大人，黑港城位于叶氏财团领地大后方，常驻军队数量不多，只有一个旅，两千多人。黑港城在城东有一块军事禁区，军队常驻在那里。” 申述沉吟几秒， “军队的战力如何？” “大人，这些军队配置的都是常规武器，作用主要是预防财团之间可能会发生的战争，对我们赋者而言，威胁不大。” “军队之中，会有赋者吗？” “一般而言，联邦内的赋者都被扎根于联邦的圣树盟吸收，少数自由赋者也处于严密监控之下。所以，军队之中出现赋者的可能性，很低。” 申述回忆起那天看到的四个军人当中那个造梦系赋者，陷入沉思。 “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什么是赋种吗？” 京子摇摇头， “属下未曾听说过。” 申述站起身，扭了扭脖子， “那我们，去军营看看吧。” …… …… 城东的军事禁区，占地面积40亩地，在寸土寸金的城内，可以说是十分奢侈。 空地周边围着的十几栋大楼，也是军队的产业，再往外一圈，则是市政的产业。当然，都是叶家自己的产业。 其中一座军队大楼的地下，建了一个隐秘的实验基地。 实验基地的挑高有10米，天花板上密密麻麻装满了巨大的白光灯。这个地下空间亮如白昼。 正中央的地上，种着一棵一人高的小树。 树干不粗壮，生发的枝桠也不多。树叶是紫色的，时不时有金色的光在上流转。 树不大，但是它的根系却很发达，许许多多粗如手臂的根扎进土里，疯狂地从地下吸收着养分。 几十个小孩子闭着眼睛，坐在树旁的空地上。 旁边十几个身穿防护服的研究人员来回走动着，观察着这些小孩身上出现的变化。还有几个人手持武器，在一旁警戒着。 一个小男孩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研究人员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 “砰砰砰！” 他的身周连续不断发出气爆声，距离他最近的一个孩子的身子直接炸开，血rou飞溅。 “是概率最大的破坏系，” 位居首位的研究员神色镇定，他观察着小男孩身上的变化，由身旁的助手记录者他说的话。 “破坏系源自人内心深处隐藏的破坏欲，这种欲望在孩童时期非常旺盛，因此12岁以前的孩子觉醒的赋百分之八十是破坏系。” 小男孩由呻吟变成了嚎叫，他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破坏系中，意识引导着物质转变成能量爆发，所以意识的稳定性很重要，” 小男孩向着这群研究人员冲去，但是这些研究人员像是观看表演一般，无人躲避。 少年吼叫着，向前冲去，他的身体，每跑一步就胀大一分， “去死吧！” 在距离这群研究人员不足五米的地方，他的身体瞬间爆开，强大的能量向四面八方冲击，地面被炸出一个深坑，旁边的几个孩子也被炸飞，瞬间毙命。 冲向研究员方向的冲击波，像是撞上了一个无形的罩子，在距离他们一米的地方，被阻拦下来。 “人体是人本身最熟悉的物质体，意识不稳定，那么最容易被破坏的其实是自己，” 首席研究员淡定地说道。 烟雾弥漫，场地中传来几个孩子的哀嚎，但是这些研究员依旧无动于衷。 烟雾散去，研究员们毫发无损。从当中走出几个高大的，将受伤的孩子抬走。 “伤得太重就算了，不算严重的给好好治疗一下，现在的实验材料可不好找。” 首席研究员吩咐了一声。 但是他的视线却一直盯着前方， “咔嚓……咔嚓……” 几十条树根像是捕食的毒蛇，纷纷从地下钻出，在地面上寻觅着血rou。 只是几个呼吸，那些孩子的碎rou和尸骨就消失不见。 其中一条树根找到了一个濒临死亡的女孩，树根的尖部直接从女孩的头顶扎入，瞬间女孩的身体就变成了一滩灰烬。 然后紫金色的光彩从根部向上流转。 这棵树像是又长大了几分。 …… 两个人站在一栋市政大楼的楼顶。 距离军方大楼不过几百米。 “大人，我将‘泊车位’设置在此处，如果遇到危险，可以回到这里来，虽然我的战斗实力还不足以帮到大人，但是带着大人全身而退没有问题。” 京子争取过和申述一同前往，但是被申述拒绝了。 在来到这栋大楼的瞬间，申述就感觉到一股熟悉但是令他厌恶的气息。 那股气息，来自与地下。 申述点点头，纵身一跃便跳至前方一栋大楼的楼顶，连跳几次，便来到了一栋军方大楼上。 像是站在漩涡的中央，申述感受到无尽的欲望围绕在他身边。 “就是这里了！” 申述张开双臂，站在楼顶边沿，身子向前一倾，像一个张开翅膀的猎鹰，从高空俯冲而下。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还在坠落中的申述看向地面。 看起来像蚂蚁一样的军人从各个方向冲出，聚集在地面上，拿着武器，指向天空。 距离地面不足五十米了，一阵暖流拂过脑海，熟悉的感觉袭来，申述在空中翻了个身，双脚在空中猛地一蹬。 “啪啪！” 空气爆开，减弱了他下落的势头，他又连续蹬了几脚，竟像是停在了半空中。 他双手交叉，猛地展开，低喝一声， “真空之翼！” 然后他竟在空中飞了起来。 全身上下和空气接触的部位随着他的飞行时不时发出一声气爆，调整着他飞行的速度和方向。 地面上的军人开火了，密密麻麻的子弹飞向空中。 申述没有躲开，任那些子弹击中自己。 “砰砰砰！” 子弹在接触申述身体的瞬间爆炸，爆炸产生的能量没有溢散，全都被申述吸收储存。 “砰～嗤～” 有军人肩扛火箭弹猫准申述发射，申述眼中满是兴奋。 他咧开嘴，朝着那发火箭弹就飞了过去， “轰轰！” 火箭弹结结实实打在申述身上，浓烟滚滚。 只是一个瞬间，申述就穿过浓烟，俯冲向地面。 地面上的士兵朝着四周躲开，给申述留了一个无人的空地。 申述在空中不断用气爆给自己加着速。 双拳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量砸向地面， “金刚之怒！” “轰轰轰！” 地面先是被砸地裂开，然后巨大的能量倾泻而出，像是一个超大当量的炸弹在地里炸开。 灰尘漫天，碎石四溅，随后一个巨大的深坑出现在申述的脚下。 深坑之中，露出了一块厚厚的铁板，微微变形。 申述的双手不住地颤抖着，但是他的脸上，只有疯狂与兴奋， “小虎子，我说过，噬神者，绝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