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第二份证词
“是吗....原本我们担心他性格暴躁，得罪过很多人，但他在内外的表现竟然不一致，这就有趣了....” 浩矢涨红了脸，不说话。 张俊知道他尴尬，问了下一个问题：“你们走的时候，一郎有醒来吗？” “没有。” “有喝醒酒茶吗？” “没有，我们还没来得及，不过秋子叮嘱过妙子，事后我们就不知道了。” 张俊合起了记录本，站了起来，他彬彬有礼地说道：“非常感谢你们提供给我的一些线索，对我们帮助很大。” 浩矢感激的说道：“能帮助你们真是太好了！如果还有需要问的，尽管开口。” 两人一起出去后，清水回不断打量刹那猛丸，欲言又止。 “你想问什么，问吧。” “为什么你会说浩矢的那些话对我们有很大帮助，”清水回皱着眉，“我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听出来。” 张俊温和道：“他提醒了我们一个很简单的道理，永远不要先入为主地带着固执的偏见去看待一个人，哪怕是在凶杀案子里。” ....... 张俊和清水回驾着车来到妙子家。 那儿已经是一堆废墟。废墟边上是烧了半边的药铺，对面是一个蔬菜店，还有一家首饰店。其中首饰店关了门。 张俊有些惆怅地望了眼那家关门的首饰店：“关这么早干嘛？深更半夜还怕抢啊。” 清水回一愣，忍不住低声笑了笑。等到少年不怀好意地扫视过来，他急忙面色一整，说道：“咱们进哪家问？” “随便选吧。” 张俊走近了那家蔬菜店。蔬菜店摆在外头的东西远比里头多，但货物大半都已经卖完了，只剩下几根歪瓜裂枣无精打采的瘫在篮子里。 张俊先拉着清水回嘀咕了几句，清水回点了点头，当即走进店家去。等他跟店主搭上了话，张俊再慢慢踱进去。 店主是个五大三粗的胖大妈。清水回盘问她有没有见过妙子家周围出现异常的人物。她一口咬定没有。 张俊踱进去的时候，胖大妈看见他就是眼前一亮，顿时想要撇开清水回，向他急匆匆走来。 张俊想道：“原来哪个世界都怕被查水表啊。” 胖大妈显然厌烦别人问妙子家的谋杀案。她几乎如加特林开枪一样推销自己的农产品，语速之快，张俊连眨了好几次眼睛才勉强跟上。 两人随后针对蔬菜聊的极为起劲，张俊为了一个他都不认识的歪瓜讨了半天的价，很快他垂头丧气的接受了不公平的议价，胖大妈大获全胜，语气更加激昂了起来。 “这里没有谁比我更可靠了。”她得意洋洋的说道，“我进的货全都是好货色。” “那你一定起的很早，睡的很晚吧。” “哎呦，我的贵客。你要知道做生意就是这样，得随时随地耐得住寂寞。我们的生命不属于我们自己，得全部奉献给客人。” “真辛苦。”张俊一脸钦佩，随后他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打听道，“我听我隔壁的善男说昨天夜里有人偷偷摸摸翻墙进了妙子家，但他没有看清那是个男人还是女人——他估计是个男人。” 胖大妈大惊小怪地叫起来：“什么——” “嘘，你保密。我只说给你听。” “噢噢。” 胖大妈警惕地望了清水回一眼，又往张俊这边凑了凑。 她也压低了声音，兴奋又小声地说道：“不瞒你说，我也看见了。那个人是不是一头短发，个子高高，有点瘦瘦的？” “善男说他留着胡须。” “不，没有胡须。我敢断定他没有胡须。你知道我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对于这个还是很肯定的，那就是个毛头半大的孩子嘛。他先是翻墙进去，没过多久又翻墙出来，我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就怀疑妙子家遭了贼，但直到今天也没听说他们家丢了什么值钱的东西。” 张俊想道：“值钱的东西没丢，只是丢了一条命和一个活人。” 这时，清水回轻易地插了进来。 “你是听了哪里的谣言？”他用那种傲慢的口气对张俊说道，“有人告诉我，妙子家从始至终都没有外人进去过。” 胖大妈涨红了脸，她恼羞成怒地挺身而出，护着张俊就像母鸡护小鸡，说道：“谁说的！我告诉你，昨天我就是看见有人进去了！他个子高高瘦瘦，有着一头很显眼的短发！还没有胡须！怎么，没有人告诉你们！？” 清水回急忙道歉，为了安抚气愤的胖大妈，他也买了一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蔬菜。这蔬菜扯着驴长的脸，焉头巴脑的。 两人先后走出蔬菜店。等走到拐角处，他们才各自对视一眼。 清水回高兴的说道：“很好，有进展了！” “不要高兴得太早。”张俊毫不留情地给他泼冷水，“她只说有人进去又出来，不代表那个人杀了人。” “是啊。可惜她隔的太远，没有看清他的脸。但不管怎样，这都是一个方向——确实有个外人，在谋杀发生前或者发生后进出过妙子家。” “对。这是一条线索。我们可以接着往下查。”张俊点点头，然后说道，“现在，我们去药铺看看。” 药铺的伙计就没有那么配合了。他们损失惨重，而药铺的老板认为是他们办事不牢才让药铺被烧掉的，所以扣了他们一大笔工钱。 因此，无论清水回问他们什么问题，他们都只会极其冷冰冰地说：“我不知道。” 张俊突然用右肘推了下清水回，他努着嘴指了指那个高个子伙计。 这个伙计的外貌特征跟蔬菜店胖大妈描述的一模一样。 两人再次对视了一眼，心下都有点沉重。 这代表着菜店老板说的可疑人物非常大众，就像大海捞针一样走进人堆里都无人注意。 “我们的目标出现了——首先我们得排除这个年轻人的嫌疑。” 清水回走上前继续问话。 他装模作样地威吓了伙计，这次伙计老实了一点。 他名叫阿甘，在春风堂工作了三年。认不认识妙子？不，只是点头之交，一般没有什么来往。子时一刻的时候在干什么，在后院准备明天晾晒的药材。谁可以作证，他的同伴阿草可以。在大火蔓延的时候干什么？抢救药材。有没有看见可疑人物进出妙子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