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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大漠飞沙

    彪憨人生第二十四章大漠飞沙“少主您不能走啊,青云山庄庞大的家业还等着您回去继承呢?”

    两位老者见邵莹要走,也紧跟着站了起来,一脸的紧张。

    “可……可少爷真的会着急的,现在定是在到处找我,”一边是救了自己的高人,一边是自己惦记的少爷,听了老者的话,邵莹一时间左右为难起来。

    “什么人配做少主的少爷,少主不会把自己卖身为奴了吧?如若这样,我们还他银子拿回您的卖身契便是了,他若不同意,直接把他给咔嚓了……”

    “你们敢,他是好人你们如若杀他便是坏人,我邵莹虽然力弱,但我会记住你们的,等我练就了绝世武功,我肯定找你们报仇……”

    两个老者要杀富贵儿,邵莹是真心生气了,说着话,便再也不肯待下去了转身就走。

    “少主……少主……且留步,不杀,绝对不杀好人行了吧,小祖宗……”两位老者十年里行遍千山万水,总算是找到了老主人的后人,又怎能让她如此走了。

    “卖身契在此,但银子总是要还的,咱们行走江湖,都要讲江湖道义的是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邵莹说着话,从怀里摸出了自己的卖身契递给胖老者,同时也教训起人来。

    “对对,要讲道义……”

    “天经地义……天经地义……”

    两个老人如同哄孩子一般喋喋不休,有谁能想到,曾经威震武林的一方霸主会臣服于一个刚刚成年的小丫头。

    “敢问少主,这卖身契怎会在你身上,不会是您偷回来的吧,少主手段高明啊,”定睛看了看手里的卖身契,胖老者借着机会拍马屁。

    “高明个屁股啊,你才是偷儿,咱们行走江湖的光明磊落,谁会去干那偷鸡摸狗损了自己名声的事儿,我这卖身契是我家少爷给我的,成亲第三天就给我了。”

    “怎么,少主还成亲了吗?那人到底是少爷还是相公?”邵莹的一番话,彻底把两位老人弄迷糊了。

    “是少爷也算是相公吧?如春喜儿jiejie所说,睡也睡了,摸也摸了,以后总不能另嫁他人。”

    “你俩是拜堂了,还是圆房了?”这邵莹的话,越来越不靠谱,急得两个老头是吹胡子瞪眼干着急。

    “着急什么啊,我家少爷吧,得了一场大病久治不愈。后来朱家那个驼子,也就是少爷的爹爹了,就买了我回去给少爷成亲冲喜,我是跟一只公鸡拜的天地,不知道这算不算真的拜堂了,拜堂是跟公鸡拜的,可我家少爷真的就醒了,至于圆房不是我不肯是我家少爷不肯,他说我太小了,你们评评理,我小吗,我哪里比那喜儿jiejie小了……”

    邵莹说着话,努力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脯,倒弄得两个老头哭笑不得。

    “依少主所述,这倒是真的拜堂了,只是既然没有行那周公之礼,倒也当不得真……”

    “什么当不得真,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的,昨夜他还抱着我睡来着,都睡熟了还拿那破东西顶着我屁股,你说这人是不是口是心非?他明明就是喜欢我的,”邵莹从小在街上长大,根本不懂什么礼数家教,只要觉得跟你亲,什么话也说得出来。

    “对对对,少主如此漂亮,瞎子才会不喜欢少主,看来少主是真心喜欢他的,要不带着这位少爷一起回青云?”

    胖老者像是在征求邵莹的意思,更是在与自己的同伴商量。

    “青云有什么好,可比这汴梁更加的繁华?”邵莹混迹乡野,这次刚来汴梁,吃住在御膳楼,天天吃着富贵儿做的顶级美食,眼睛里全是打扮时尚的美人,此时让她离开,心里便有些舍不得。

    “哈哈,这汴梁再繁华可是别人的汴梁,那青云虽不及汴梁繁华,但却是咱自己的青云。老主人创下的家业,放在整个齐州也没有几个世家能及,咱青云山庄,有良田几十顷,商船百艘,家里的各种杂役奴仆婢女便已近百,只要少主肯随我俩回去,这一切便是少主的……”

    “我去,这么厉害呢?你们说说有什么美食?”听了老人的话,邵莹脸上也露出了向往的神情,只是这丫头对吃的东西,有着无法言尽的敬仰。

    “咱们青云地处江南,气候温和物产丰富,每日都以稻米为主食。就按咱青云山庄的家底,少主就算每餐山珍海味,那也不是问题。”

    “可有我家少爷做的水晶肘子、拔丝山药、木须rou吗?”这几道菜是邵莹最喜欢的,所以禁不住脱口而出。

    “哦,你说的少主可是那御膳楼新来的茶饭博士?”听了邵莹的话,老者隐约知道了少主所说的少爷是谁。

    “什么茶饭博士,少爷说那是大厨,掌勺的大厨,想来你那青云也没有少爷做的美食,不去了,不去了……”

    “别啊,少主……咱再商量商量,要不带着那茶饭博士一起回青云,让他专门负责少主的一日三餐?”

    “不行的,我家少爷是来帮他的好兄弟创业夺家主位置的,他的好兄弟就是御膳楼的东家刘欣刘公子,两位爷爷,我真的不去青云了,我就想呆在少爷身边,你们还是把我送回去吧,我不认得回去的路。”

    “少主,您不能回去,那动手打你的恶少与他的侍卫已死,如今州府的捕快们肯定在御膳楼查案,那人因你而死,你若回去不是自投落网吗?”

    “啊,这可怎么办才好,我家少爷不会有危险吧?不行,不行,这样我更要回去了,可不能让少爷替我背锅……”

    听了老者的话,邵莹此时才发现,这件事闹大了,想到自家的少爷的处境,禁不住慌乱了起来。

    “少主切莫着急,您且在此等待消息,我前去探探虚实,”布衣老者一直言语极少,见少主马上就要哭了出来,却赶紧的出言安慰。

    话说两边,富贵儿跟小厮被带到了州府衙门,并没有开堂会审,有主办审理的官员来问了话,做了笔录按了手印,那小厮便被放了回去,剩下富贵儿便直接被送进了州府大牢。

    这邵莹是朱富贵的丫环,如今邵莹找不到,也只能把主子暂时扣押起来,毕竟死的是世子,那可是齐王的亲侄子,虽然整个汴梁城,无人不知这厮是个无恶不作的恶少,但毕竟那是王家的人,牢里有个人押着也算是给王家一个交代。

    御膳楼出了人命案,新来的茶饭量博士被抓,这个消息一下午的时间便传遍了整个汴梁城,几家欢喜几家愁,面对这个事情,夜幕下的汴梁城内,有太多的人在关注讨论。

    如今的御膳楼作为第一案发现场,此刻的南楼大门紧闭,门上已被官家贴上了封条,所有的杂役婢女全去了后院的杂役房,南北楼之间的空中走廊关闭,倒是北楼虽然照常营业,客人却不足平时的一成。

    “主人,您看这件事如何处理,要不要先去州府大牢打点一下,别让那朱公子受了皮rou之苦?”北楼的一间雅间内,红衣蕊娘站在刘欣的身边,急切的神情洋溢在脸上,全然没有了往日里的风情万种。

    “这事有点棘手啊,如若死的是平民百姓,哪怕是个官位在身的人,只要打声招呼,明日咱南楼便可照常营业迎客。可如今死的是那死胖子,这事难办,你说那个短命鬼,你来我御膳楼祸害我干吗,你要来也晚来几天啊,如今橱役们菜倒是学了几手,可那味精的配方还没弄到手呢,麻烦……”

    刘欣闭着眼睛,修长的手指轻轻揉捏着自己鼻根,言语里露出了太多的无奈。

    “大哥,您觉得要不要捞一下那姓朱的橱役,毕竟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此刻便是个收拢人心的好机会……”此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去御膳楼挖墙脚的樊楼主事。

    “不急,死的这个人不是一般人,这要看看贤亲王府的态度,传下话去让姑娘们今夜都把耳朵睁开,但凡跟贤亲王府有点关系的客人,都要伺候好了,今夜探探消息,明日再做定夺……”

    王宫的一处别院,此刻夜已深沉,按理说平日里这个时辰早已经熄灯灭烛,但此刻的一间装修豪华的闺房内却仍然烛光摇曳。

    “公主殿下,您可听说御膳楼出了命案,死的人是那贤亲王的世子殿下,如今那橱役朱富贵已经进了州府大牢?”

    宫女打扮的丫头一边为主子研墨,一边轻声说道。

    “我怎会不知,我此次下山本欲处理朱富贵之事,这下倒也省心了,只是这世子死得蹊跷,没有人证物证,州府衙门也不好就此定了那厮的罪,想来不过是多关几天而已,想他离开御膳楼离开汴梁,还要另想他法……”

    这一夜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夜,后半夜天空依稀下起了雨,一场秋雨一场寒,汴梁城内虽然并不宵禁,但这一场冷雨还是清空了街道,冷漠了红尘。

    “大师兄,您还是来了,您不是说过,再也不进御膳楼吗?可为何今日又来了?”御膳楼的南楼人已被清空,此刻一片漆黑的大楼显得有些空旷,黑暗中一道白衣靓影站在二楼的走廊里,甜糯的声音却带着隐隐的怨恨。

    “师妹,你我多年不见,为何一见面便用如此的口气?”站在一楼的是一个身材匀称,举止文雅的中年男子。

    “你想我如何说话,想那似水年华,我也曾每日师兄师兄的跟在你身后,可那又如何,你可曾珍惜了,你是个武痴,你眼里只有武林绝学,可曾正眼瞧过一眼女儿家对你的一片痴心,如今我落了红尘,做了这御膳楼的冯mama,你怕是更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师妹,我今天是为公事而来,不是来与你翻旧账的,你又何必这样苦苦逼我呢?”中年男子听了白衣女子的话,无奈地想甩袖而去,但又惦记着案情的查探,一时间呆愣在原地不知进退。

    “呵呵,不用查了,杀人者为二人所为,大漠飞沙,这不是武道修为,而是出自儒道画圣之手,如今天下能称为画圣的只有一人,你细细琢磨便知是谁。而那出手杀人者,却是曾经令天下武林人人闻之丧胆的黑鬼。你回去查查死的那两人,是不是筋骨寸断,黑鬼的摧心断骨手,杀人手段便是如此,想不明白的是,一个画圣,一个顶级杀手,这两人怎么会混在一起,且联手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恶少……”

    “师妹还是如此聪慧,还是如此敏锐,师兄我自叹不如,谢谢师妹的点拨,待这件事后,我一定登门道谢。”

    “哈哈……哈哈……你范润也会有虚心的时候,以后别叫我师妹了,你也别来见我,让人知道鼎鼎大名的一代国师,有个做老鸨子的师妹,多给你丢脸,你我情尽,我今日主动出来见你,一是为我曾经的痴情做个了断,二是求你保那少年一命,留那少年一命那是大齐之幸……”

    女子说完转身退去,留下国师范润伫立原地,一时间有点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