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耍久了，就不想做事
何维德找到自己的老妈李小玲，把原来以她的名义办了一个水泥销售店工商执照的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个明白，才带着她一起去工商局办理注销手续。 把营江县小玲水泥销售店注销后，何维德才松了一口气。 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个事情，只想让它成为历史进程中，一粒消逝的无人记起的尘埃。 有些事情存在比消逝好，但有些事情消逝比存在要更好。 铺设水泥路面之前的路基工程都已做完，正等着指挥部派人前去验收。 趁着这个时间，何维德坐皮卡车到地区去了。 他准备去购买几台水泥搅拌机，水泥振动机和水泥浆震动磨平机，专门用来铺设水泥路和倒水泥平台。 它们不仅可以大大提高铺设水泥路、倒水泥平台的施工速度，更重要的是可以大大提升铺设水泥路、倒水泥平台的质量。 这不是传统的手工做法可以比拟的。 这在当时，是铺设水泥路和倒水泥平台施工中，最先进的机械化设备了。 何维德把省会新沙市转了一个圈，比较了十多家的价格和质量后，才在一家销售建筑工具的专店里，准备购买水泥搅拌机、水泥振动机和水泥浆震动磨平机。 何维德问：“老板，你这水泥搅拌机、水泥振动机和水泥浆震动磨平机，是怎么卖的？” “搅拌机1万5，振动机1万3，磨平机1万2，还有水泥路混泥土整平机1万8。”老板答道。 “这么贵？实价多少？”何维德问道。 “那要看你买多少台套。”老板答道。 “你有多少？” “你要多少，我就有多少。” “我是问你现货有多少。” “现货？那实话实说，这些器械，不是大众货，现货就各有一台而已。你如果要，我马上可以和你走货。” “那要多久的时间可以到货？” “我打几个电话，最好是给你现货。如果整个新沙都没有现货，那我就到厂家直接进货。” “能不能送货上门？” “哪个地方？” “营江县。” “那你要几台套？” “每一种要6台，总共18台。你给我几折？” “送到你们县里，九折五。” “三天内送到，八折。”何维德和老板讨价还价。 “八五折。”老板说。 “成交，但你必须保证质量，是三有产品。否则，我有权不要。” “那你先交两成的定金。” 何维德把定金交清，写好送货的具体地址和联系电话，把店内的3台现货装到了皮卡车上。 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的八点钟了。 姚慧霞早已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得地看着电视。 “今天很蓝天白云嘛。慧霞，有没有善心，为你的法定老公，做一顿饭？”何维德嘴皮一扬，对姚慧霞笑道。 “我也想发发善心，可惜，做饭不在我的知识产权之内，我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深表遗憾。”姚慧霞说道。 “只有爱情才能纳入你的知识产权篮子里。” “不过，看着你的爱情成果，越来越显化，我也只有自力更生，丰衣足食了。”何维德摇了摇头，说道：“劳动不仅是最光荣的，而且劳动的成果也是最香甜的。” 何维德拿着高压锅淘好米，一边煮饭，一边洗菜，自己给自己做起晚饭来了。 他炒了一个自己最喜欢吃的辣椒炒rou，拿了一个玻璃酒杯，开了一瓶麻袋型瓶子的酒鬼酒，自斟自饮起来。 看着麻袋一样的酒瓶，和酒瓶上黄永玉写的“无上妙品”四个字，突然感到一种无比的空灵、超脱和洒意，慢慢地从心中升华出来。 他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正看着电视的法定妻子，内心特别的纠结。 按道理说，指腹为婚的同学是特别少见的。 一旦成婚，不是青梅竹马，也是两情相悦。 可自己和她的成婚，却完全成为了一种交易。 对自己来说，当时答应她的条件，不仅仅是为了那个工程，更多的是希望她有朝一日，真的会成为自己的妻子。 这几个月的接触，却让他彻底地断掉了这一不切实际的单相思。 他没想到姚慧霞对她所爱的男人，是那样的专注和专一。 但作为同学，作为普通朋友，还是可以交往的。 “你的工程做得哪么样了？”姚慧霞一边看电视，一边问何维德。 “还比较顺利，没有出什么岔子。”何维德答道。 “那就好。我要休息了，你慢慢喝。”姚慧霞站起来，一边说话，一边往她的卧室走去。 “祝你好梦！”何维德举起酒杯，朝姚慧霞说道。 “喝酒鬼，当酒仙。目标不小啊。”姚慧霞瞄了一眼酒瓶，说道。 “酒可是好东东。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何以壮胆，也是杜康；何以助乐，还是杜康；何以立业，更是杜康。” 何维德一边品尝着白酒，一边自言自语道。 回答何维德的，是不轻不重的关门声，和打下暗锁时“咔嗒”的声音。 第二天，天刚刚放亮，何维德就坐着皮卡车上工地了。 太阳还没有出山，东方的天空也没有露出鱼肚皮。 皮卡车在时快时慢，高高低低，起起伏伏中，抵达工地。 修路的农民工们，早已在工地上劳动着了。 每天，只要不是下大雨，他们都会天刚亮就起床工作，一般工作三小时左右，才会回临时驻地吃早饭。 今天也是一样。 他们都早早地就来到了工地，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二满，你们班组的事情，不是早做好了，就等着指挥部的来人验收，怎么还是来得这么早？”何维德问何崇虎。 “习惯了，一时也改不了了。”何崇虎答道。 “验完收，大家就可以着手打水泥路面了。”何维德说道，“指挥部的人什么时候来验收，说了没有？” “没有。几个标的人，都在等他们来验收。”何崇虎答道。 何维德一听，这不行，这样等太被动了，不仅会耽误时间，还会影响大家的情绪。 人一旦耍久了，就不想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