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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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埋怨,流岚是乌鸦嘴。 哄柳长舒开心,夸柳长舒漂亮的话,一句也不说。 偏偏不好听,“我们不穿情侣装,你也是我女朋友”的话。 全都应验吧? 月底,柳长舒回家。 并非因为家住浅阳。而是因为,母亲都是一个月,给一次生活费。 每一次给的生活费,也仅仅只“够”一个月。 所以当母亲看到柳长舒身上衣服后。 先是生气的问柳长舒。你从哪里来的钱,买的衣服? (柳长舒每一件衣服,母亲都是知道的。每一件衣服,都是母亲拨款。 且每次买衣服的专卖店,都是母亲指定。 事后,母亲都会偷偷跑过去,询问人家。柳长舒买衣服,一共花了多少钱。) 同时这句话,是在说给父亲听,怀疑父亲,偷偷塞给柳长舒钱。 不愿看到家里会发生争吵的柳长舒,怯弱坦白道。在地摊上买的,就十块钱。 十块钱,在母亲身上算什么呢? 相当于母亲,前几天做头发的价格,三十分之一;相当于母亲刚买的鞋子价格,八十分之一;相当于母亲身上的裙子价格,一百五十分之一;相当于母亲所用的手机价格,千分之一。 好嘛,如果觉着这样的换算率太麻烦,那就在母亲身上挑一个,不用换算的东西。 母亲脚上的袜子,也是十元。 可是每次穿脏了,不是直接丢掉,就是等到。 月底柳长舒回来,把一堆的脏袜子全部洗掉。 的,仅仅十块钱。 然而却在这一刻,买下了,几乎满满一大盆,母亲的委屈。 一把鼻涕一把泪,上气不接下气,像是比窦娥还要冤。 般。哭诉柳长舒,是故意买这么便宜的衣服,就是为了让别人误以为,她不舍得给女儿买衣服,虐待女儿等等。 终于父亲听不下去,吼道。赶紧换掉,别给家里面丢人现眼。 一家三口,有两个人反对。 这两个人,分别是掌控权利威严的父亲,和掌控经济命脉的母亲。 那么仅剩一个,无权无势无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柳长舒。 还能…… 还能剩一肚子的委屈。 父亲说好的,“赶紧换掉”。 可换掉后,母亲就“合情合理”的,把衣服给了领居家,当抹布用! 所以也只能在,后来的流岚面前,剩下一肚子委屈。 “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萧涵打过了电话问候。 柳长舒回答:“还好。” 不是“挺好”,代表开心满足,以及感激的意思。 而是“还好”。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就像现代的年轻人,对眼前的生活,有些茫然,又不知道该怎么改变。 “还好”,也有时代表说话人,表达敷衍拒绝的意思。 不信,往下瞧。 “下班了吗,我请你吃饭。”萧涵。 柳长舒:“我吃过了。” 萧涵热情未减:“你刚回到浅阳,肯定有许多东西要买,我陪你一起去。” “谢谢。不用了,我有些困,先休息了。”柳长舒疲惫的声音。 “那好吧。”失落、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柳长舒“嗯”一声后。 继而就让萧涵,从手机话筒中,听到“嗡嗡嗡”的响声。 “还好”。先是敷衍,再是拒绝,另外隐藏在其中的是撒谎。 如此刻。柳长舒趴在办公桌前,连家都没有回,就说休息了。 可现在的状况,又真的是。 很困,没有精神,要休息。却又怎么都睡不着。 这种状况,叫“思念”。任凭时光,在悲伤中,缓慢的流逝。 时光。 就像清晨明媚的阳光,照在暑假贪睡的小长舒面颜上。 不管愿不愿意起床,都残忍的,让小长舒睡不好。 “你叫柳长舒吧,我是香榭的主编。” 不缓不慢的语气,节奏把握的十分好。 前半句时,柳长舒正茫然盯着电脑,以前摄影师留下来的作品;后半句时,刚抬起臻首,疑惑的眸,就迎来主编做了自我介绍。 “您好。”柳长舒匆忙站起来。 就连身后的椅子,都发出“咯吱”响声,向后倒退了一些。 憔悴苍白脸颊上,没有挤出讨好的笑容;单薄消瘦的身躯,亦没有弯曲展露出谄媚的姿态。 僵硬、笔直,绷紧的站在那里。
就像大学上课时,柳长舒正在幻想着,和流岚去水墨玩…… 突然,被老师点了名字,回答问题。 时,一样。 而主编,犹如威严的老师,下了命令:“到我办公室一趟。” 转身离去。 柳长舒并没有动。 就像是大学时,和流岚谈恋爱了。 后来父亲,像是察觉到了。而心虚的柳长舒,极力的保持平静。 但知道,父亲一定会问。 也许父亲,对柳长舒从小,就有望女成凤的思想。 所以不允许,柳长舒上学期间谈恋爱。 所以祈祷的父亲不要问,又焦急考虑。如果问了,该怎么撒谎…… 于是,敌不动,我不动。 可“敌人”,已经下了指令。 作为对柳长舒不熟悉的队友,本应该提醒下“敌人”的恐怖,却发觉柳长舒在莫名其妙的紧张,和恐惧。 就像陈红,在初中时,偷偷和男朋友约会,远远看到父亲走来,吓着魂飞魄散,匆忙拉住男朋友的手,逃之夭夭到隐蔽角落。 就像姜维,在初中时,面对喜欢的女孩,紧张到话都不敢说;就像祝之华,在初中时,鼓足勇气、提心吊胆的亲吻那个女孩的脸颊。 都是紧张到,几乎窒息。 所以会给予紧张的人同情,也会给予,像…… 姜维那般:“长舒,放轻松点,主编叫你过去,只是问你点事情。” 的安慰。 柳长舒回过神来,说:“谢谢,我马上去。” 只是问点事情。 就像当年,父亲也不是百分百,确定柳长舒交男朋友了。 所以只要不承认,就可以了嘛。 可一进办公室门,柳长舒就感觉到,主编身上的庞大气势。 深蓝整洁的西服,一丝不苟的神情。 都像无声的警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吓着柳长舒,小心翼翼把门关上,然后几乎贴着门,僵硬站着。 开门、关门都没有响声。 以至于坐在沙发上,正在打盹的副社长,依旧脑袋有频率的,缓慢垂下、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