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不近人情
想到这里,红衣女子自言自语道:“唉,傻姑娘啊,人家心里根本就对你没有意思,你却还自作多情的穿凿附会,真是傻透顶了!” 眼看那四个紫色小球就要和南宫易发出的万千剑影撞到一起了,其中两个却忽然一分为二,化为了四个,剩下两个与剑影相撞,发出惊天巨响。 巨响之后,分化的那四个紫色小球突然改变方向,朝着红衣女子的身后攻去。 公孙羽将馨儿架于马交后背的前面,然后让马交在南宫易和红衣女子周围来回飞旋,并没有长身离去。 这时看到红衣女子被四个紫色小球攻击,公孙羽心头一震,便要让马交飞身相助。可是红衣女子一侧眼便知道了公孙羽的意图,当下喝道:“小子,我不用你管,你滚到一边去!” 公孙羽原本是一片好意,哪知被红衣女子临头一盆冷水。于是只好让马交停在空中,怔怔的望着红衣女子,希望她能大破那四个紫色小球! 假仇玺已经渐渐逼近,望着眼前这几个做困兽之斗的男女,心中甚是得意。这些人在他的手中,似乎就像自己的玩偶一样,一切都在自己的摆布之中。 他双手又一挥撒,十指指尖之上,纷纷飞出十个紫色小球,然后全力催动“紫火神术”。那些紫色小球在他的cao纵下,排成一字长蛇,首尾相接,每个紫色小球之上都闪烁着电光,还有淡淡的光晕。 红衣女子顾不上假仇玺再次发动攻击,眼前的四个紫色小球已经夹杂着破空的轻响“嗤嗤”袭来。她手出如电,“咻咻咻”弹出四道青光,迎着那四个紫色小球撞去。 南宫易本想出手,可是红衣女子出手比他还要快,还没等他出招,那四道青光便“唰”的朝假仇玺的紫色小球击去。 假仇玺双手再次一推,刚刚在胸前旋动的十个首尾相接的小球,组成一个环形便飘向了空中。圆环之中,纵横交织着许多线条,每条线都是闪耀的紫色。 等那些线条全部交织完后,原本和红衣女子弹出的四道青光相撞的四个紫色小球,再一次分化为八个小球。 其中四个与青光相触,“轰轰轰”四声,将地上的沙土灰尘全部震飞起来。而另外四个紫色小球,却依然不改轨迹的朝红衣女子袭去。 红衣女子急忙右手一低,刚才的那个“冷月牙”便又出现在了她的手中。她将“冷月牙”浮于双掌之上,然后催动功力让“冷月牙”急速旋转。 刚开始,那“冷月牙”在红衣女子的掌心之上旋转迅速,可是渐渐地,她的脸色变得煞白,掌心之上的“冷月牙”也随之减缓了旋转速度。 南宫易见到这种情形,虽然不明白出了什么问题,但从情形上来看,大概是红衣女子功力不济的原因。 红衣女子发功未遂,可前面的那四个紫色小球却依然朝着她的门面急速飞来。 南宫易不及细想,现在不出手,红衣女子多半要被那四个鬼东西重伤。 想到这里,南宫易上前一跃,左手向身后一划,右手将红衣女子一揽,顺势就要拉着她向后逃去。 与此同时,公孙羽也让马交迅速向南宫易飞去,打算载上他朝山丘方向飞去。 南宫易挥出那一剑几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四个紫色小球绕过剑光依旧朝着红衣女子的后背撞去。 南宫易眼疾手快,猛地将红衣女子一推,跟着就朝向自己飞来的马交后背落去。 可是这样一来,南宫易却将自己置入了险境。红衣女子刚刚被推开,那四个紫色小球就朝南宫易击了过来。 只听“呯呯”两记声响,两个小球撞在了南宫易的后背,两个小球则被及时赶到的马交挡了开去。 南宫易被紫色小球击中,整个身子便往下坠去。红衣女子心中震惊非常,这个小子竟然为了自己,敢以自己的身躯挡住假仇玺的“紫火神术”,当真是不要命了! 红衣女子一时间心中百念丛生,惊愕、痛心、愤恨、关心一齐涌上了心头。然而此时来不及让她宣泄这些感情,因为她要救回南宫易,救回这个因自己而受伤的傻子。 红衣女子见南宫易深受重创,急忙闪身过去将其拦腰抱起。马交在受到“紫火神术”的重击后,险些带着公孙羽等人一头栽向地面,最后还是凭着一丝余力,扑闪这巨大翅膀又飞了起来。 一等红衣女子抱起南宫易,马交便飞过去将两人载起,然后使出浑身的劲力朝山丘方向飞去。 假仇玺望着这些死里逃生的玩偶,冷冷笑道:“你们进了树林又能如何?既然你们想玩,那老夫索性就耐着性子陪你们玩玩!” 说完,又急速朝马交追去。 马交由于被“紫火神术”打伤,飞行速度顿时缓慢了不少,只能勉强比假仇玺快一点。就这样,一兽一人,一前一后,沿着山丘的方向陆续而去。 红衣女子坐在马交背上之后,便将南宫易按于身前,然后双掌抵在他手背期门xue处,将真气源源不断的向他的体内灌入。 南宫易虽然重伤,但由于功力深厚,并没当场晕厥。此时见到红衣女子为自己疗伤,心中感激,于是开口言谢。岂料张口说不出一句话来,胸间仿佛压着一块巨大的石板,将声音隔在里面。 红衣女子见他嘴唇微动,当下语气稍缓道:“你先不要说话,你被‘紫火神术’打伤,现在要及时疏散体内窜动紊乱的真气,不然,这些真气在你体内四处冲撞,若是伤及五脏,可就糟糕了。” 南宫易闻言,不敢再多言语,只是勉强将心神守在丹田之处,缓缓进入打坐状态。 红衣女子道:“‘紫火神术’是一种专门岔开对手体内真气的邪功,说是法术还不一定。只有将‘紫火神术’练至九层以上,才能使出‘紫火法术’。 刚才那个紫袍客至少已经练到了十二层,所以以你们数十年的功力,亦是难以伤其分毫。 还有,如果被‘紫火神术’伤及,功力越高者,越是容易被自己体内的真气冲撞,严重者会五内俱焚而死。 但是你的体内似乎除了有强劲雄厚的真气之外,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力道在缓缓游走。之所以你的体内真气窜动而不立时伤及五脏,就是由于那道怪异的力道在疏通导引你体内流窜的真气。” 红衣女子说着,掌下亦没有松懈。南宫易只觉自己的所有经脉都被一道道细细的清流缠绕牵引降服。原本四处冲撞流窜的真气,渐渐地变得温顺暖人,沿着体内的经脉开始循道而行。 刚才还感觉胸口处像压了千斤巨石一样,让人喘息也困难,现在倒好了许多。 南宫易缓缓地睁开眼睛,说道:“姑娘,多谢你再度出手相救!” 南宫易刚说完,坐在最前面的馨儿便伸长了脖子冷冷道:“易楠大哥,你谢她干什么?要不是她,你也不会受伤。自己本事不够,倒还要拖别人后腿,真是……” 馨儿的话说到一半,却被南宫易制止道:“馨儿,不要再说了。我之所以受伤,并不是因为这位姑娘,怪只怪那假仇玺实在是功法太高。 你没有看出来吗?他要是全力击杀我们,我们原本只能做俎上rou,任其宰割。可以刚才他之所以迟迟不下死手,一是像炫耀一下自己的实力,第二则是像生擒咱们。 刚才他之所以要出手攻击这位姑娘,我想定是另有用意。至于是什么用意,我就不知道了。 但无论如何,这位姑娘都是救过我们的人,我们只要知恩图报。” 就在南宫易说道假仇玺对红衣女子出手是另有用意这句话时,红衣女子的眼中忽然一滞,神色微失。 馨儿听到南宫易的话后,虽然心中还是对红衣女子满怀不悦,但念在她刚才救过洪雪和南宫易等人的份上,还是将剩余的话咽下肚去。 一等红衣女子收回双掌,马交便飞进了山丘之上的树林中。这片树林虽然不是多么密集,但范围还是不小,足足有百里方圆。 马交一进树林,便降低高度在树木与树木的空隙中穿梭。虽然它体型巨大,可是在这狭小的树隙之间,却是如鱼得水,丝毫没有一丝的阻隔。 假仇玺稍稍比马交慢了一些,但仍是跟在其后,尾随前进。 南宫易向后望了一眼,见假仇玺距离自己一众人还有十丈距离,就俯身对马交道:“马兄,能否再快一点,先甩开那个妖人的视线,我要实行计划。” 马交听了南宫易的话,虽然自觉身体疼痛难忍,还是尽力的加速飞行,而且是在树林中曲线飞行。 与此同时,南宫易出掌轻砍,将沿途的树枝纷纷砍下,不一会,就砍了一捆。 这时,马交已经将假仇玺甩在了身后数十丈远。但因为刚才奋力疾飞,此时身体不觉虚弱不已,似乎随时都要扑落在树林中。 众人担心马交的伤势,但见南宫易说要实行计划,可是却出手砍下一捆树枝,一时间全都掉入了五里迷雾之中,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 只听南宫易道:“马兄,你现在可以下落休息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南宫易刚一说完,马交便无力的落在了树林之中。 公孙羽和馨儿见南宫易让马交落下,公孙羽当下急道:“南宫兄,你要做什么?那老妖马上就要追来了!” 南宫易没有回答公孙羽的话,只见他拿着一捆树枝提气在众人周围绕转飞动。不消片刻,一捆树枝便被他用完。 这时,众人赫然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化,原本葱葱郁郁的广袤树林,已经变成了纵横数丈的围栏了。能看到的距离,只有数丈以内的树木落叶以及藤条枝蔓野花杂草。 做完这些之后,南宫易迅速来到众人面前道:“我刚才在这里布了一个银月撒星阵,估计应该可以将假仇玺阻在外面,他在外面无法发现我们,大家现在屏息凝气,不要出声,等假仇玺离去,咱们再出阵离开!” 众人闻言,虽然惊异于南宫易会排兵布阵,但还是一声不响,大气也不出的坐在一棵大树旁边休息。但眼睛却不时朝四周眺望,生怕假仇玺忽然奔了进来。 假仇玺原本就想和南宫易等人玩玩,所以马交再着众人消失在树林中之后,他并没有急于追赶,而是运足耳力倾听四周的声响。 开始的时候,他听到有几个人的气息从自己右边的树林深处传来,于是便向右追去。 可是追着追着,那些气息声忽然就凭空消失了。假仇玺心中惊奇,刚才听到的气息起伏的声音就在这边,怎么追着追着就没有了呢? 假仇玺向四周扫了一眼,却定没有发现一丝人影之后,又重新运起耳力倾听四周的动静。 这次更让他惊奇不已,除了听到风拂树叶莎莎响的声音,就是零星落叶坠地和鸟儿啼鸣的声音。刚才起伏的气息声,现在连一丝都听不到了。 假仇玺将身形落在一株大树之上,心中暗道:这片树林少说也有数里方圆,就算那飞兽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瞬息之间就能飞出。 再说了,从它刚才飞行的速度来看,多半是被自己的“紫火神术”重伤,以刚才的飞行速度,此时根本不可能飞出自己“听风吟”的范围,为什么自己却听不到一丝活人喘息的声音? 原来这个假仇玺练有一门听风之术,名为“听风吟”。这“听风吟”示意自身功力催动耳力和感应力来发现目标的一种功法,凡是拥有“听风吟”这门功法的人。 只要功力深厚,便能听到数里之外的声响,功力越高,听到的范围也就越远。以假仇玺的功力和法术,听到方圆数十里的轻微声响是绝对没问题的,可是现在,他却听不到一丝活人喘息的声音,实在是令其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