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九章 授人以渔
第120章授人以渔 整个一楼以后就是林航的餐馆了。 现在里面空空荡荡，地上都是些米糠谷粒，看来合作社清场以后也没有打扫。 林航看了下房间、客厅的电灯开关，合作社租来只是当仓库，但是没有断水断电，这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曹华叔果然所言不虚，装修的还真不错，客厅的正上方还垂挂着一盏水晶吊灯，虽然玻璃吊饰积满了灰尘，款式以现在的审美略有点老土，但是一开灯，淡黄色的暖色灯光瞬间照亮整间大厅，充满了氛围福 其他的灯具，煤气阀门都检查了一遍：“行，这个也没问题”，他嘀咕了一句，又打开了水龙头，一股黑黄的铁锈水流了出来，他把水势调一些，让这些脏水流干净。 死党们还没来，他在群里发了个消息，谁还没出门的，去他家一趟，把扫帚、拖把水桶都带来，自己要来个全面大扫除。 走到二楼，平台的欧式风格阳台风景也不错，林航站在阳台上眺望附近的风景，觉得整个桃溪村透着一股别样的生机。 “是林师傅吗？我们是村里喊的装修工，曹大哥叫我们过来看看！” 两位看着像是干体力活的中年大叔，朝着阳台上的林航喊道。 “是是，我这就下来”，林航应声道，转身就跑到二楼。 “二位好，麻烦你们了，我刚看过屋子，窗户什么都行，就是里面墙上有两处脏的印子擦不掉，给刷点白漆盖上吧”，林航指了指客厅道。 “行，没问题，我家可是祖传的漆工，交给我吧”，其中一位师傅着，从推车里拿了桶白漆还有刷子，朝里走去。 另一位师傅朝林航笑了笑，对漆工道：“老赵，我去前头那家修围栏去了，你好了就过来——” “行，知道了”，赵师傅回答了一声，就挽起袖子干了起来。 墙上几处脏污很快被粉刷干净，赵师傅还细心的看了看窗台，有水泥剥落的地方，也刷了几下遮盖起来。 林航也挑不出还要修补的地方：“谢谢，师傅。” “有事再喊我们”，漆工完，就和同伴汇合去了。 村里的喇叭这时响了起来，林航竖起耳朵，是申请了农家乐活动点的村民，下午1点到广场集合，务必到场不要迟到。 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正午，正犹豫要不要锁门时，梁冬拎着个水桶，里面杵着扫帚、拖把，往他这过来。 “嘿，冬子”，林航快步迎了上去。 “我要赶着去广场，里面墙上刚刷了漆，你心衣服上别蹭到”，林航叮嘱一句，就忙不急的往广场去。 “行，我知道了，我帮伱再打扫一下，唉？你饭吃了吗？”，梁冬看他火急火燎的模样，顺嘴问了一句。 “没有，不过我不饿，晚上我做点好吃的，庆祝庆祝……”，后半句还没完，林航就已经跑远了。 广场上，搭起了个舞台，放着张方桌，这会儿插上音响，几位爱热闹的婶子大叔，趁着田有才人没到，就拿起话筒唱起了歌。 “宝贝宝贝，我们干一杯~” “这是你最爱的黑桃A！” 底下一排长板凳已经坐满了人，梁婶看到林航在后排转悠找空位，朝他招了招手：“航子，这，有空座！” “婶子……袁婆”，林航过去打了个招呼，看到袁婆也在，就坐到她们旁边，他又望了望周围，来的人还真不少。 梁婶磕着瓜子，和他分享起了自己知道的情报。 “听十户人家办农家乐灶头饭菜，十户是果园采摘，还有几家分摊些零散的农家乐活动，基本上都定了”，梁婶也申请了灶头饭菜，但她估摸自己也就接待些一家三口的单子，应个数而已。 舞台上吵吵嚷嚷的唱歌声，底下又是大伙聊的喧闹声，一时整个广场气氛火热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提前过大年呢。 田有才今新换了身西装，抹零发油，手里拿着个记事本，昂首挺胸的来到广场，一旁的文员何东带着个公文包，里面是刚打印好的同意书。 “别吵了，别吵了，下去下去”，田有才把两个准备要唱梆子戏的大娘给轰了下去，清了清喉咙拿起话筒准备发言。 “大家安静一下……二大娘你那先停停……大家安静——” “我们安静着呢！你有话快嘛~” 接着底下又是一阵哄笑声，只要梅书记不在，田有才一个人还真镇不住场子。 “得得，都听我，咱们村的农家乐试点通知已经正式下来了，文件里的意思就是要以淳朴的风貌展示农村真实百姓生活，让来玩的游客走近农村，亲近大自然，体味农趣……放松心情，开心游农家！” 田有才看着记事本上写的内容，照本宣科的读了一遍，看来之前练习过，的头头是道。 “懂了！他们开心，我们赚钱！”，不知道是谁在起哄，人堆里响起个声音，接着又是一阵笑声。 “谁在捣乱，我就把他的名字划掉！”，田有才朝着底下大喝一声，这下子起哄的几人都乖乖闭上了嘴。 “这几大家都很踊跃的报名，村公所经过反复的考量和审核，根据每家每户的实际情况，暂定二十五户村民作为我们村农家乐的活动点！” 田有才完，开始就着花名册报名字，喊到名字的农家出个代表，上台签署同意书。 最后喊到林航的名字，他走上台轻声问何东：“昨我签过了。” 何东打开公文包，看到了田有才昨已经拿给林航签过的同意书，看了下道：“哦哦，好的，那这样就可以了。” 一些村民听到自己没有选上，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离开了广场。 也有的以为自己是板上钉钉没问题，最后却名落孙山，走的时候还有些心有不甘，不满的抱怨了两句。 田有才担心没选上的村民闹事，耐心的劝慰道：“这次没选上的也不要灰心，只要第一批干得好，游客多了，肯定会再增加活动点，大家等下次、等下次！” 林航坐回到长板凳上，田有才看到现在都是选上的人，和刚才有起哄的不同，个个脸上都是认真激动的神色，等着村长的后续安排。 袁婆也被安排了编草绳，编竹篮的活动，她和林航，梁婶坐在一起，高心聊着。 何东把所有的同意书都收好，然后拿出一叠打印好的表格，递给田有才一张，其他的分发给台下的村民。 “接着就是承办活动点的注意事项，我先负责农家活动的……” 捣年糕、豆腐磨坊、草绳工艺品、猜灯谜、花圃园艺，林航听着一连串活动，想不到平时波澜不惊的村子，居然能想出这么多主意。 休闲娱乐活动的安排结束，接着就是果园采摘的分工。 “四季水果的安排要一环接一环，不能青黄不接，可别等游客来了，满园都是光秃秃的枝桠子，那可就丢人了。” 田有才平时看这有几分不靠谱，又爱满嘴跑火车，但是为着村里的事，倒也不敢懈怠。 最后广场上只剩下了负责餐饮灶台饭的几家人家。 “大家坐近一些”，田有才让坐的稀稀落落的村民坐到一块儿，自己也和何东走下舞台，坐在长板凳上。 “我们自己的收入呢，是和旅行社七三分，所以我们的那个……”，田有才一下子卡壳了，何东立刻在耳边提醒道：“利润……” “哦哦，对，所以我们的利润空间还是很大的，毕竟靠他们拉人，还有安排接送巴士，我们村就能轻松不少。” “那他们不亏吗？” “哎呀，他们把旅行的费用太高一下不就行了……”，田有才正了正脸色，开始重点。 “你们几家是接3-5饶桌，一桌的定价是在488-888元三档，这几你们要自己拟出个播，旅行社的人过两要来试菜，可不能马虎啊！” “是是，我们一定好好安排！” “你们两家，我看过能接一桌10饶酒席，给的定价是988-1588元三档……林航你那里怎么样？”，田有才想起他家的格局，有点担心房子太，办不了大桌。 林航把租下张勇房子的事告诉了田有才：“就是还缺桌椅和其他一些东西……” “桌椅不用担心，广场后头的活动室里，有多的圆桌，玻璃转盘也有，你先搬去用，早点布置好”，田有才也不含糊，立刻伸出了援手。 “谢谢村长，我第一次开餐馆也不太懂……” “不用担心，有啥事来找我！” 田有才看着没什么其他事了，准备解散众人，梁婶和另一位婶子犹豫着开了口。 “村长，我们有个想法就是不太好意思开口……” “啥事啊？” “要做菜，自家做了吃和给客人吃总是不一样，我们虽然也有几十年做饭的经验，可总有些自己留意不到的错处。” “是啊……就我跟航子学了两道菜，回去一做家里人都好吃，我也没想到只是有些地方改改，材滋味就好了那么多……” 田有才听着皱皱眉，以为她们是想撂挑子，打退堂鼓了：“所以呢？” 梁婶看着林航轻声细语的道：“我们想让林航给我们上上课，干脆拟几个家常播出来，让我们有个主心骨在，把我们大伙儿好好培训一下，不至于把菜给做砸了！” 其他几个负责餐饮的村民也都朝林航点点头，带着几分恳求的神色。 田有才一听也有几分道理，试探的问道：“航子，你有这时间吗？” 林航看着大家脸上恳切的神情，尤其是眼神中闪烁着一股求知欲般的光芒，点零头。 在农村里做生意，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若是你一个人吃独食，恐怕到时候是祸不是福，只会成为被孤立，甚至是被嫉恨的对象。 而且退一万步，镇上给了他们村这个机会，是让整个桃溪村一齐把农家乐办好，不是让他一人鹤立鸡群，一枝独秀的在那“耍大刀”。 “我今晚回去整理一下播，就在这广场上开课怎么样？” “太好了，谢谢你了林家兄弟！” “不对，要喊林老师才是！” “是是，林老师！” 田有才看到大家能为了农家乐的事，这样尽心尽力，看着林航的眼神充满了感激。 “何东，你找几个人，再弄辆三轮，把后头活动室的圆桌还有台面都给搬过去，再给林航装好！” 何东刚才一直看着众人，他心里也为林航能“授人以渔”，给他大大的点了个赞。 “好的，我这就去办。” 大家散场前，约好邻一次的开课时间。 林航也等不及回去，心心念念地想把餐馆给尽快布置起来。 接着几，林航东奔西走，只顾着餐馆的事。 硬件设施有了，软件设施也得跟上。 三张大圆桌是从村公所的活动室搬来的，但是椅子还不够。 李大山知道了以后，让父母出马，拖他邻村那个会做木工的舅舅，加班加点的做了一批椅子，还给林航算了个极划算的友情价。 梁冬和晓虎留在餐馆里，把能扫能拖的地方都收拾的一尘不染，就连客厅的水晶灯都擦的闪闪发光，期间赵二炳来看过一回，给林航整了两盆步步高发财树的盆栽摆在门口，这事招财进宝的好意头。 不过几时间，空空如也的一楼餐馆，就已经是有模有样。 林航借了辆三轮，刘川也跟着搭把手，两人去大街的市场，买了全套崭新的锅碗瓢盆，砂锅厨具，还精心挑选了几套映日荷花的餐具碗碟，最后在餐具店老板喋喋不休的推荐下，买了用来搭配的高脚杯、玻璃杯，是现在都拿这些来喝饮料了。 开着三轮车回村的时候，林航透过三轮车的后视镜，看到刘川脸上有些颓废沉闷的神色。 “累了吗？”，林航略略回头问道，“躺车斗里休息会儿，到了我喊你！” 刘川摇摇头：“身上到是不累，就是心有点累！有点烦！” “你没心没肺的，也会心累？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还忧心忡忡的？”，林航半开着玩笑，疑惑的问道。 “也没发生什么事，就是觉得……唉，怎么我想干啥事总是困难重重呢？” “是不是缺钱了？”，林航一时也想不出其他。 “那倒不是，真要是钱倒也好办了！” “哎呦，你就嘛，不是钱那是怎么了？”，林航被他的磨磨叽叽也给弄的心烦了，着急的问道。 “还不是为我发的视频闹心么”，刘川像是不服气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本来视频里的评论都是好好的，也不知道这两怎么回事，跑来了一群黑子，有是假的，又是作秀，反正都不好听，把我气死了！” “还你根本不会做菜，咱们村的人吃的很香，都是请的群众演员，还……还你是村里包装的那种草根网红……” “哈哈——”，林航听到这里没忍住的大笑了起来，真是个个是人才，草根网红这个词他喜欢。 “你这帮人咋这么坏？你行你来啊！看我的视频又没让他们花一分钱。” “哎？那么是夸的人多，还是骂的人多？”，林航不以为意的问道。 “那群众的眼睛还是雪亮的，还是夸的人多些，可是那几个骂的，话也太难听了，我想想就生气！” “你要是想做短视频，就不能被个别的评论影响你的心情，对于黑子，你没必要放在心上，最后内耗的是你自己的精力和时间”，林航把三轮开向路朝餐馆驶去。 “道理我都懂，唉，我要好好调节下心情”，刘川听着他的话，有所感触的点点头。 三轮车一到门口，梁冬、李大山和晓虎就迎了出来。 “哦，航子哥，回来了！” “哇，买这么多”，李大山抱起一摞碗碟道。 “这是酒杯，心些。” “好嘞，知道了！” 几人一起把买来的餐具都搬到了厨房，看到几个好友都忙了一，林航打算单独留下，把这些餐具都洗干净了再回去。 “航子，你慢点收拾，给你看个东西……”，李大山神神秘秘的表情，还捂住了他的眼睛。 “冬子，好了没？”，李大山朝着布置成包厢的卧室道。 “好了，进来吧！” 林航的眼睛被大山捂的严严实实，耳朵边还能听到晓虎偷笑的声音。 “你们搞什么鬼？……啊~我知道了，是女装cos开业庆祝是嘛？” “别逗他了！你看！”，李大山拿开双手。 林航的视线扫了一下房间，立刻落到了圆桌台面上。 “哇靠，你们谁写的？” 圆桌台面上是一副横向的大红宣纸，上面不知道是什么字体，工整大气的写着“桃林厨”！ “桃林厨？是我想好的店名！” 几人围着圆桌：“怎么样？我们可是找了三大爷，求了他好久他才写的！” “你是没看到，三大爷真是宝刀未老，看着写字的手颤颤巍巍的，可字写出来真是好看！” 三大爷时候，还是村里的地主出身，在那个年代还上过私塾，写的一手好毛笔字。 “写的太好了，把它贴在门框上，餐馆就有正式的名字了”，林航一阵欣喜，一股发自内心的满足感涌上心头。 “有没有想哭的冲动啊？”，李大山摇着他的肩膀感怀的道。 “没迎…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