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附魂之解
盛玉容那句“你们的死期到了!”语中冰冷,可见她对骆明扬和刑跖二人是有多大的仇恨了。 刑跖只觉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余夫人,不知道能不能在死之前,让我们清楚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对我们置于死地?”这句话问出来,在场其余六人,除了唐如玉,云旭遥只想借余夫人之手除掉骆明扬,就算不杀他也可以解了当日在唐门口出狂言,调戏轻薄的恶气。至于刑跖死与不死,根本就无所谓。 其余六人,本想借机除掉骆邢二人好为自己的江湖地位增添名气,他们六人见刑跖如此疑问,动手之前,倒也想听听余夫人如何说。 盛玉容道:“可还记得七年前,自在门的二师妹?” 此言一出,众人皆已明白余夫人是想报当年被明王堂堂主尉迟单虐杀的自在门胡莉之仇;可是那案子告破之后,真相是尉迟单见胡莉美艳无双,又加上眉间红痣,眼波流动,心中充满邪念导致胡莉被害的,这事情当时骆明扬就将此事告知过华阴知县,此后天下皆知。如今,余夫人又提起这事,众人心里揣度:算上近几月内江湖上不断有骆明扬对女子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加之开口借钱,不断盗取他人财物的言论;很快将胡莉被害一事渐渐连接在了骆明扬身上。 刑跖失望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骆明扬,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孩童时期两家大人也是对二人均抱有期望,哪知道两个孩子在两家大人眼中,越大越顽劣不堪,正儿八经的书从来没有好好读过,反倒爱读侠义评书,以及医学易经风水,还有认xue针灸书籍。同时,学那侠义小说中的人物,自练武艺。 寒冬酷暑,年复一年,二人拳脚功夫没学成什么,可不久之后,练气功夫倒是无师自通。后来,少年时二人结伴出游远离家门,为了出名,二人遇见了迟楚楚,迟楚楚对骆明扬毫无情感,后嫁与慕容清灵,这让骆明扬越发有羁绊,也导致这个朋友在江湖上的不好名声愈发严重。骆明扬看着他失望的眼神,自然读懂了他想说什么,他眼中饱含了失望,佩服,再到无言以对,骆明扬看着他,那眼神很坚定,似乎在告诉他:“我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不过你佩服我的破案能力,我是知道的,你也别灰心,就算天下人将我贬的一文不值,我还有你这么个朋友,不是吗?”刑跖看着他,眼中出现奇怪与茫然不知所措的神色,似乎在说:“现在说这些有个屁用,赶紧把这附魂的药力给解了,你既然这么聪明,有没有想到什么办法吗?”骆明扬看着他,又往酒桌上的筷子扫了一眼,再看着他,好像在说:“现在我们尽快拿起筷子,朝自己的xue道扎入,即可解除药力。”骆明扬不消分说,没等刑跖反应过来,外面的人还在等余夫人发话,是否冲进来,立刻拿起桌上筷子,朝膻中、风池、劳宫、合谷四处xue道扎入,手法极快且准,刑跖跟着照做。外面的余夫人,云旭遥唐如玉等九人都是眼尖的大行家,瞧准不对劲,也不管骆明扬刑跖到底有没有恢复功力,冲进厅内。 余夫人当先一枪朝骆明扬的眉心刺过去,而后面的先知道人挥掌拍到骆明扬后背肩胛上。唐如玉也是发掌向骆明扬左侧肋下攻到,云旭遥五指箕张,以擒拿手去扣骆明扬的双腕。 另一边,顾千秋,花海和尚互看一眼,见骆明扬那边有余夫人,唐如玉,云旭遥在对付,只好攻向刑跖。花海一拳打在刑跖右脸,顾千秋则是成爪朝刑跖头顶插入,华先生折扇一摆,扫向刑跖咽喉,其余的曹景,先踢刑跖右足,后再换腿站定,居然不回身子,直接踢到骆明扬足踝上;白癣真眼见无法投入战圈,双手扣住的白花五癣针射向骆明扬与刑跖的眼睛。 九人形成半圈之型合力围攻刑跖、骆明扬二人,二人被包围在这长一丈,宽六尺的大厅内,二人脑中又想到了当日华阴尚鹏楼的情景。 骆明扬在余夫人持枪进屋,要刺来眉心的时候,伸手立即抓住枪头,先知道人掌中内劲将要接触到自己的肩胛两寸之际,身子朝右一斜,枪头要和rou掌碰到了一起,好在余夫人,先知道人反应极快,各自撤回,再次向骆明扬招呼。 骆明扬在对付余夫人的枪,先知道人的手掌的时候,唐如玉的手掌也要打向自己的肋骨,他此时也瞥眼见到了云旭遥要抓自己手腕,又看见曹景后踢之势,双足并拢,身子向左离地上一滚,起身站定。 余夫人和先知,唐如玉,云旭遥,曹景五人都未打中骆明扬,他们发觉不对劲扑空的时候,五人收劲再击的动作一气呵成,沉稳大气。 刑跖不等顾千秋花海一起攻到,早就无影无踪,顾千秋定力倒足撤掌回收,收放自如,曹景则是踢烂了刑跖坐的那把椅子,花海却慢了不少,被华先生折扇扫到手腕,另外五癣针发出,众人皆避开,全数钉在了大厅墙壁上。他吃痛恶狠狠的看着华先生,华先生折扇一拢,抱拳对他道歉。众人看着骆明扬刑跖身法如此之快,各自心中汗颜,又不免不甘心。本想再次攻入,云旭遥手一举,众人都停住,而余夫人却继续要挺枪去杀骆明扬,枪影翻飞,桌上酒菜,桌椅均被打烂,余下一干人,早就站在大厅侧壁之处,以免被自在门的枪法祸及。 云旭遥见骆明扬身法步履如此迅捷,又看他笑嘻嘻的站在大厅门口,恨声道:“姓骆的,当初我被门人背叛,我云某感谢你帮我从中调解,才让我重登掌门之位,四年前,我有心要和你比试一场脚力,想挫挫你轻功无敌天下的锐气,没想到我居然输给你了,后来我要和你比下棋论输赢,你不如我,如今,我要和如玉在一起,你就因为这个才对她不敬的吧?无耻小人,就算我轻功不如你,我也要你在这江湖上永远消失。” 骆明扬叹了口气,对云旭遥说:“一定要我在江湖上消失吗?”
云旭遥怒目相向,先知道人开口道:“要是骆公子不肯离开江湖,那么我等只好从此不再踏足江湖半步,云掌门,当日之赌局,可还作数?”云旭遥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沉声道:“当然作数。” 那表情骆明扬非常明白,骆明扬无奈道:“如若各位一定要我消失在江湖上那也很简单,江湖上少了我这么一个人,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放眼整个天下,是否真的只有骆明扬一个扰乱了江湖上的秩序,不按照情理来办事呢?”他顿了顿说:“我自知自己名声太臭,试问名声太臭就一定要置人于死地?那么这就是人类的最大的悲哀,毕竟天下攘攘,皆为利来,贪名逐利,本就是人类的弱点,江湖上仇杀众多,不是金钱名誉,就是爱恨情仇,反复上演了无数年的世间悲欢离合,家庭破碎,岂不是更为不齿?” 众人听他说完,心中不免觉得有点道理,可骆明扬这几个月来的所作所为,虽不能算在大jian大恶里面,可是江湖草莽,豪门世家也是讲求规矩,讲求礼法教养的,余夫人冷笑一声,说道:“好一个盗军,我胡师妹生前提到你有写过信去自在门,让她小心,还趁机对她告白,说已倾心许久,约她前往西子湖边见面,哪知我师妹居然答应了你,出来见面之时,却被人害了。哼,我师妹不是你亲手所杀,却是因你而死,这笔账如何算?”骆明扬见她如此不可理喻,心中这时有股无名火起,冷笑道:“我当日确实书信令师妹尽早出来自在门,那时候我对胡女侠并没有什么喜欢之情,纯粹的只有仰慕,没想到那天会被明王堂的人盯上,让胡女侠送了命;如若余夫人能够在陶柏晓的事情做到容忍大度,想必余盛两家也不会闹的在生意上不愉快了。” 余夫人并没有生气,她反而脸上好像很兴奋,很愉快,骆明扬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再看着偏壁的其余人,他们都在看着他和余夫人说话,而刑跖则在房梁上,只看得见大厅内的情况,他觉得浑身难受,心中不免跳了起来。自从前往华阴调查明王堂的事情,扮成不会武功的大汉,在官道上遇见其中一个会使用刀法,还让他躲不开的人,这个人让他心跳加速,现在这种感觉就跟那天一样。 骆明扬回身避开,那一刀如匹练,如奔腾水流急划向他的腹部,骆明扬慢了一步,避开了刀伤,反而腹部衣物却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