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六十,道返
尸魂界中,瀞灵廷与流魂街的治安状况可谓天差地远。 尽管流魂街内各区域间亦有程度上的差异,但在编号七十号以后的各个区域之内,每天都充斥着刀光剑影和血腥味,居民终日和死亡为伍。 至于瀞灵廷原本就是为死神和贵族们打造的『都市』,尽管内部充斥着权谋诡计,但鲜少迸发出有失贵族‘体面’的血花。 然而,即便是这么一个都市,其中亦存在着一处令贵族深感困扰却又无可奈何的地方。 那就是尸魂界第一位的随性之人,非道院弥彻所在的十四番队的地盘。 若要说瀞灵廷是为了彰显权力,堆砌特权而存在的都市,那么在这之中最为自由的却不是以家族存续着的诸多贵族,而是非道院弥彻这一人。 虽然也有不少的贵族对此感到不解,但在位于瀞灵廷顶点的四大贵族的默认之下,谁也没有胆子提出这件事。恰好,非道院弥彻也对他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就是了。 而这里,便是【道返町】。这个名字是非道院所取的,别人问他是什么意思时,他也只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不去回答。 白底黑印的乌头的纹章烙印在位于道返町中央的十四番队队舍的大门之上,令人感到莫名的安心。 在护廷十四队之中,还没有一支分队会像十四番队一样的特立独行。深究起来,十四番队更像是非道院弥彻玩闹一般随便拉扯出的一支队伍————毕竟,整个十四番队全员的人数也不过几十人人,故此,十四番队也没有自己的职责。 话虽如此,但十四番队之中并没有凭借着种特权而沉醉于安逸之中的人。没人能够质疑,十四番队的全员都具备着相当程度的实力。而他们也经常活跃于其余的番队之中,协助其余番队执行任务,以至于经常被误认为是那支番队的成员。 不过虽然道返町在瀞灵廷中所处的位置可以称得上偏远————大抵是由于位于中央的贵族们不愿意过于接近非道院的缘故吧————但来往于此的各路人士实际上相当繁多。例如八番队的京乐春水队长,以及十一番队的诸多队士都很喜欢到这里来。 前者姑且不谈,即便是热衷于死斗,浑身缠绕着与流魂街别无二致的锐利金属剧烈碰撞而激荡出的铁锈味的十一番队的成员,姑且也会需要片刻的安稳的。 就像是经常使用的刀具,如果不好好的保养,早晚会锈蚀到无法使用。 况且,居住于此的也都是些安享晚年的老者,或是追求着平稳生活的人。就算是再怎么渴求激烈的斗争的家伙,到了这里也会收敛起那股血腥气,不去打扰这里的居民。 嘛,一开始倒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守规矩的。在这片安稳的街道,有着一间渔具店。经营着这家店的老者便曾遭到了几个不知所谓,颠不清自己斤两的死神的sao扰————然后啊,那几个人就被路过的天楼神晃挖出了膝盖扔到旗杆上挂了三天。 在那之后,自认管理不好自己的人便再也没有胆量踏足这片土地了。 而居住于此的诸多居民自然是对此心存感激。不过,与其他区域的居民不太相同的是,这份感激,大概更像是老人对成器的孩子的喜爱吧。 而此刻,一身漆黑的死霸装的青年正站在这条街道旁,以温和的语气与店铺中的老板交谈着。 “呀~真是好久不见了蓝染君。如何?工作还顺利吗?” 算好了大致的时间,打算去买些礼物犒赏即将归来的队士们的非道院看见那道身影,颇为诧异的挑了挑眉。随后他洒然的笑了一下,向那人挥了挥手。 那人正是五番队的第五席,蓝染惣右介。 同时,也是与非道院弥彻定下了协议,终将叛离尸魂界的人。 话虽如此,现在的他倒伪装得相当精密。若是当初未曾见到隐藏在他那副眼镜下,充满侵略性的锐利目光,或许弥彻也会认为他是如同表现的这样温和的人吧。 不,果然还是有所不同。 或许如果蓝染惣右介再平庸一些,弥彻就真的不会注意到他了。但他那与生俱来的气质,终究是无法掩藏的。 “啊,姑且还算顺利吧。至少...已经有了些许的成果了。”
听到了弥彻的呼喊,蓝染惣右介推了一下眼镜,向身旁的店主摆了摆手,委婉的拒绝了他递过来的苹果后,如此向弥彻回应道。 蓝染自然是清楚弥彻所说的并不是他在五番队的工作,而是他已经筹划了数百年的,那用来打破死神与虚之间的界限的事物。 崩玉。 “诶多~听起来不是很有底气呢,蓝染君。” 弥彻眯着眼睛,略带调笑意味的如此说道。 “本想问你需不需要我帮忙,不过既然是你,就一定能解决吧。” 虽然弥彻的话听起来更像是挑衅,但倒也确实符合了蓝染的心意。他自然是知道如果得到了非道院弥彻的帮助,制造崩玉的进度能提前不知多久。但那着实是与他的骄傲背道而驰。 “那还真是承蒙非道院队长的信任了呢。” “嘛嘛,话虽如此,先前说好要给你东西我也不会失约哦~如何?陪我走走吧。我家荒那妓的烟叶快抽完了,在她回来之前我可得准备好呢。”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蓝染十分自然的跟在了非道院的身后。 “哦,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呢蓝染君。过一阵子有栖川队长大概就要卸任了,到时候你行事也会更加自由一些吧。” “倒也不一定呢,如果有栖川队长卸任,接替她的应该就是平子真子了。他可是一直都在怀疑我呢。” “诶呀呀,明明都表现得如此平和了?那那个人的眼力可真是了不得呢。” “非道院队长这是在自夸吗。嘛,倒也确实像是你的风格呢。” 这一日,在晴空之下,相互寄托了野望与希冀的二人谈笑着走向了令人畏惧的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