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月色真美
“我说小子,你们跟队长......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天楼神晃端着酒杯,双眼出神的望着庭院中的花丛。刚刚他给那些花浇了些水,天楼神晃能看到花瓣上遗留的水珠正一点一点的滴落下来,在地上砸成几瓣。 【我觉得队长要是想要隐瞒什么东西,天楼哥你是发现不了的。】 时不知神色如常的喝着茶水,望向了天空。 “是啊,我脑子不怎么好使,太复杂的事情是想不明白的。” 将杯中已经不再温热的酒水一饮而尽后,天楼神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是队长他不想要告诉我的事情,大概就是我没办法处理的麻烦事吧。” “最近啊,我一直都心神不宁的,总觉得会出些事情。” 没有在意时不知的回应,神晃怔怔的看着院子中的繁花,喃喃自语着。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在被队长他捡回来之前呢......小子,如果我死了,这把斩魄刀你就拿去吧。这家伙在我这里想必也很别扭吧,明明是个了不得的家伙,我却没办法让他解放......有秋子在,歌仙也会有人照顾了...” 【你这托孤一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有队长在,你会出什么事啊。】 “嘛嘛,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话虽如此,那种即将失去一切的预感终究还是挥之不去啊。 ......... 因为是日常的聚餐,所以与平日十四番队里那种乱来的宴会相比要朴素得多。 天妇罗、玉子烧、盐烤秋刀鱼、腌菜,以及堆成小山的高丽菜丝和润口用的豆腐味增汤。都是些家常的菜式。 倒不如说,这样的小菜更加有家庭的感觉,天楼歌仙非常倾心于这种质朴的温馨感。 “呐,时不知,来猜猜看这里面哪个是秋子做的?” 颇为欢喜的撑着脸颊,歌仙饶有兴致的看着小口小口咀嚼着米饭的时不知。而在她身边,知留耶正红着眼眶啜饮着碗里的汤。 【是玉子烧吧。火候比歌仙姐你平时做得要老了一点。嘛,洋葱加得太晚了,辣味还没有去除干净啊......】 虽然正常来说玉子烧里是不会有洋葱的,但毕竟是家常菜,谁一时兴起想要改造一下都很正常。 做菜嘛,哪来什么正统,理念要人文,要对食材宽容一点————但不要什么东西都搞下位替代,太绥靖了。 【切洋葱的时候记得在刀上润一层水,歌仙姐也是的,这种技巧也不教教秋子。】 用随身的手帕替知留耶拂去还在溢出的眼泪,时不知颇为苦闷的摇了摇头。 至于知留耶到底是不是因为切洋葱而流泪,这一点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秋子也不能太依赖我哦,有些事,可是得你来告诉她呢。” 在神晃深感自责的目光中,天楼歌仙端起了倒满了甜酒的酒杯,笑得十分开心。 自打那一次被他劝酒之后,歌仙似乎就踏足到了奇怪的领域之中。明明酒量连三毛乃那个小丫头都比不过,却喝得比谁都起劲。不过神晃自觉是没有立场劝说歌仙的,也就随她去了————绝对不是因为他绝对喝醉之后脸上带着酡红依偎在他怀里的歌仙很可爱之类的下流理由,绝对不是。 【唔......说起来,明天要不要去约会?】 听到歌仙若有所指的话语,时不知沉思了一下,随后抬起头,看向知留耶。 “嗯?嗯...好啊。那个...我吃好了......” 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知留耶有些慌乱的应了一声,随即放下了碗筷,狼狈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在天楼家,她和时不知都有自己的房间。 “诶,任重而道远呐,时不知君~” 转头看了一眼知留耶匆忙的脚步,已经有些醉意的歌仙冲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是呢。】 轻叹了一声,时不知又为歌仙倒了一杯甜酒。 ......... “我进来了,秋子。” 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蜷缩着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的知留耶微微颤抖了一下,却也没有做出回应。 她听到拉门被拉来,又被关上的声音。随后,是轻微的脚步声。 “别靠过来...”
在感受到被子被拉拽着时,知留耶有些不安的向一旁挪动了一点,发出了这恍若蚊呐的拒绝声。 “原来如此,是因为做了什么坏事想要逃走吗?” 面对知留耶那不能说毫无作用,但也算是形同虚设的抵抗,时不知饶有兴致的看向放在角落的那一摞衣物。他侧卧到知留耶的身旁,隔着被子,将指尖划过了恋人的脊背————绯道时不知,确实是跟着非道院弥彻学坏了呢。 “才...才没有!我才没有做什么坏事!” 知留耶从被子中探出头来,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红晕,说出了与其说是辩解,更像是虚张声势一般的发言。但她在看到时不知那带着些许调侃意味的目光时,勉强撑起的气势又一下子衰弱了下去。 “嗯哼,是吗?” 感受着身旁知留耶蓦的僵住的躯体,时不知露出了相当少见的笑容。他伏身靠近到知留耶耳边,温声细语的这样说着。 “但是啊,我可是闻到了说谎的味道哦,小猫咪~” “唔!” 耳边传来的温热气息让知留耶颤抖得更加厉害。她的目光不住地游移着,想要继续往后移动,却发现已经到了墙角,只得闭上双眼发出一声自暴自弃的哼声。 “猜猜看,做了坏事的小猫咪被野狗抓住了之后,会怎样呢?” 时不知轻手轻脚的解开了知留耶的发带,自己那纤细到仿佛一阵风便能吹断的手亲昵的抚摸着知留耶的脸颊。指尖传来了点点湿润的感觉,很显然,那是知留耶的汗水。 “你这小色猫。” “嗯...” 若是以往,知留耶大概已经咬住时不知的手指了吧。此刻,她却只是如同初生的奶猫般嗫嚅着回应他。 时不知慢慢的将知留耶裹在身上的被子扯下了一点,露出了知留耶白净的脖颈与一点点肩膀,然后在她的脖颈上不轻不重的烙下一枚齿痕。 “可别想着要逃走哦......” 月色很美,今夜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