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东窗事发(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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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虞将译出的密信点燃,看着熊熊火光将纸化为灰烬,似折了翅膀的蝴蝶一般片片飞落。他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那些灰烬在熊熊烈火中翻飞着,努力地去寻找宣泄的出口。 燕子虞吩咐杨浦元转告燕王后,就说来信知悉,虽迟了一十六年,但却为时未晚。 杨浦元心道这算什么意思?便试探着问道:“将军,燕王后可是等着您确切的回话儿呢?看王后的心思,似乎很是倚仗将军的决定呢!” 燕子虞从墙壁上摘下自己那把心爱的佩剑,好似抚摸自己刚刚了生的婴儿一般,千般爱怜。头也没抬,只对杨浦元道:“按我的话传过去就好,她必知我心意。哦,对了,告诉她,不要告诉父亲,否则,一十六年前的悲剧必会重演。她若不想我再死一回,最好一切听我的安排。” 杨浦元虽然还是不明白,但一想自己一个奴才不明白才好,全明白了或许好日子就到了头了。 他告别燕子虞径自回燕翠宫去复命。 息国公决定召见太史府卿司马升曦,他要亲自问询十六年前关于元吉国喜之事。 在等待司马升曦的空当,息国公觉得肚腹空空,这才想起晚膳没有吃好,只用了一点点。便传了膳勉强吃了几口,索然无味,便将杯勺一抛,哼了一声,道:“这御膳房的手艺是越来越差了!怎的尚不如戚夫人小厨房里做出来的味道好!” 正说着,只听殿外环佩叮当的声音响起,白日里也就罢了,在深液中尤为清晰。息国公不自禁的莞尔一笑,当真是巧了,孤王刚刚夸赞了她两句,这便来了。心说这个戚夫人也是的,年纪不小了,偏爱穿些小女孩儿才喜欢穿戴的玩意儿。整日价弄的香风袭袭,环佩叮当做响的,夜里出行,也不知轻装简行,还是那么招摇过市。 果然,只听门外小臣道:“启禀王上,戚夫人求见。” 息国公应了声叫她进来。 戚夫人行了宫礼,手一挥,身后的宫婢将四个大大的食盒子摆在御膳桌上,轻轻的掀开食盒的盖子,逐一拿出八样清粥小菜及餐后甜点。 一时间清香扑鼻而来,息国公用力嗅了嗅,胃口大开,一边拿了银筷尝了一口小菜,一边点头称赞:“嗯,还是戚夫人小厨房里的味道合孤王的胃口,清新不腻,爽口怡人啊!夫人怎知孤王此刻正饿得紧?难不成夫人是孤王肚子里的一条小虫不成?” 戚夫人妩媚地一笑,走过去,站在息国公身旁亲自帮他布菜。甜腻地笑道:“王上日理万机,夜以继日地cao劳国事,王上不睡,妾身怎敢偷懒贪睡?妾身先派了宫婢来御书房外面看了一下灯光,灯光不熄,自是尚未安寝。于是,妾身便亲自下小厨房给王上熬了这些清粥,再做了几个小菜。御膳房的膳食味道极佳,却也是口味极重,白日里吃吃还好,夜里吃了不易消化,反倒不如妾身这几样清粥小菜更令王上吃着舒服呢!” 息国公又喝了一小碗汤,长吁了口气,心满意足。 戚夫人眼见着息国公心情颇佳,便道:“王上,在净月庵之时妾身所言句句属实,妾身相信以王上的英明睿智,不会不觉。妾身只是不明白,为何王上不愿意听妾身道出当年的实情?” 息国公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戚夫人,显然不悦。戚夫人侍君多年,虽然并不如其他女子般心思细腻,惯会察颜观色的,但是,时间久了,也是知道息国公这副眼神,那很明显是要发怒的前奏。 戚夫人不由得心下有气,她就不明白为什么息国公如此偏袒燕王后?犯下如此足以诛灭九族的大罪,却还要袒护她? 戚夫人气乎乎的往地上一跪,言不由衷地道:“是妾身失言了。王上若是不愿提及此事,妾身告退便是。只是,王上如此对待妾身,妾身心中实在是委屈得很。” 息国公将袍袖一挥,只淡淡地道:“你先跪安罢!此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后宫的妃嫔来cao心!你若觉得委屈,心中不宁,便去净月庵抄写佛经净净心罢!” 戚夫人闻言,泪眼莹莹,万不曾想息国公如此绝情,她是好意,不想让他蒙在鼓里,被人欺骗得苦。可到头来,却落了个被罚抄经的下场。 戚夫人含泪磕了头,告退而去。 息国公却望着她的背影,心中烦闷。这个女子心高气傲却从来没脑子,永不知事情该如何说如何做。如此头脑品德却总是痴心妄想要凤冠霞帔加身,比起燕氏来,她的心机尚不及一半。若非她一手好厨艺,着实是对他的胃口,早不愿见她那副俗不可耐的模样。 只是息国公不知道,并非戚夫人厨艺好,是他那位二公子厨艺好。这些年来,他所钟情的膳食均是出自他的次子一人之手。他更不知道的是,今夜的膳食比起以往来他更加承受不起。
司马升曦入了宫在御书房的小花厅里跪着候驾。 息国公吩咐宫婢为司马升曦赐了个锦杌。 司马升曦却一直垂首跪在地上并不起身。 息国公觉得奇怪,便道:“司马大人,孤王深夜宣你入宫,是有事相询,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息国公在摇曳的烛光之中,隐约看见跪在地上的司马升曦双肩在颤抖,抖得厉害。心道看来这司马大人是多心了,深夜宣诏的确令人心中惴惴不安。也可不至于害怕到如此程度吧?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难道是燕氏和戚氏一方或是双方都对他施加了压力不成?一十六年前的往事着实是有点意思,很有点意思! 息国公觉得胸闷,闷闷地咳了一声,微微笑道:“司马爱卿,你且用杯茶水,孤王深夜宣诏绝无恶意,不用如此担心。只要你如实回答孤王的提问,解了孤王的疑惑,无论何事,今夜都恕卿无罪,如何?” 下跪的司马升曦闻言明显身形一顿,颤抖着声音谢恩:“奴才谢王上不杀之恩!奴才有要事,请容奴才细细禀来!” 息国公嗯了一声,又赐他锦杌,坐下来慢慢禀来。 司马升曦却又向上重重叩了三个响头,磕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咚咚有声。息国公听声音便知道,这司马的头定是磕破了。 息国公还是觉得胸闷难当,便又闷闷的咳了几声,啜了口茶水,正想着这司马吓成这副模样定会将一十六年前的事情一一道来,不曾想司马升曦的第一句话便差一点让他把喝到口中的茶水呛进肺子里。 只听司马升曦道:“王上免了奴才的死罪,奴才方敢直言不讳。奴才并非司马大人,奴才是司马大人府上的家医。司马大人在王上宣诏之时已然中毒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