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荧惑穿心(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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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扶在梦境之中依稀看到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提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一股吸引力从那个美丽的女子身上散发出来,使她不停地向她奔跑。可是,无论提扶怎么努力向前跑,总是无法靠近她。 提扶收缩着瞳孔,用尽全力想看清那个女子的脸,待那女子的五官映入眼帘,提扶吓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因为,那眉那眼竟然是一个活脱脱的自己。怎么会?怎么会跟自己生得一模一样? 提扶正不知所措,却又看到前方那个女子突然周身起火,瞬间她美丽的身影便被火海包围。 提扶耳中听到若有若无的歌声,那歌声凄婉哀怨,提扶已经不知不觉潸然泪下。 又过了一会儿,那片火焰渐渐熄灭,四周陷入无边的黑暗。提扶感到非常恐惧,她想奔向光明,远离这如墨的黑暗,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奔跑,却始终无法逃离这片令人恐惧的黑暗地带。 正当她害怕得瑟瑟发抖,一丝光芒在她脚下升起,闪闪发亮犹如为找不到家的孩子指路的星星,让她心中有瞬间的感动。她俯下身去看那丝光芒的来源,却吓得她不停的尖叫,原来那发光的东西赫然是一块人的头盖骨。 提扶站起身子慌慌张张的躲开那块头盖骨,谁料想她淡黄色长裙的裙摆刹那间被头盖骨迸出的火星点燃。提扶身上一下子燃起了熊熊烈火,便如她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接着,提扶又听到那若有若无的歌声,那歌声依旧凄婉,依旧哀怨。这次她听清楚了,那歌声是从头盖骨之中传出来的,听起来虚无缥缈,却又无比清晰。 一切是如此的诡异。 提扶脑中嗡嗡作响,她直觉眼前这些情景竟然非常熟悉,熟悉得好似她已经经历了很多次。 提扶觉得浑身被烈火烤得炙热无比,钻心的痛楚遍布全身每一个细胞,她只想快些死去,好结束这般难以忍受的痛苦。可偏偏她的意识又是无比的清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痛啊!只有无边的痛,无尽的痛! 提扶知道自己是真的快要死了! 的确,当息国公带着袁道、楚令尹、楚高义等人看到提扶时,大家都认为她已经死去。她看上去那么安静,安静得没了活人的气息。 她孤独地躺在那张小小的胡床上,七孔流血,面色黑紫。 袁道被楚高义带着摸到提扶的胡床边,当袁道的三根手指搭上提扶的寸关尺三脉,袁道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提扶的现状让袁道完全丧失了理智。袁道已经顾不得什么君君臣臣,什么主仆奴才,什么宫规廷礼。 他的心中只有提扶。袁道空洞的双目里眼泪决堤般流下,口中不停的念道:“不会的,你不会死的!小姐,你等等,袁道会救你的,一定能救你的!你不能死,不能死!” 袁道颤抖着双手,摸索着将那只浴火凤凰放到提扶的眉心。袁道仿佛又看到十六年前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在浴火凤凰的医治下恢复了生机。 楚高义虽然也关心提扶的生死,一样的心急如焚。可他还是按照楚令尹的嘱咐给在场的燕王后和戚夫人行了跪拜大礼。 燕王后已是心灰意冷,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只一味的想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已经死了,而且是自己亲手把她送上了黄泉路。换来的那个儿子,意志消沉,终日借酒浇愁,所有的人都已经被逼上了绝路,前方已经无路可走。她心中有个声音不停地在说:“是该结束了!一切都应该结束了!再也不必那么cao心劳神了,从今以后可以歇歇了!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戚夫人心中非常的痛快,她觉得十几年来从没有过这么痛快。终于可以把那个姓燕的贱人从王后的宝座上拉下来了,估且不论她自己能不能坐上那王后的宝座母仪天下,只要把姓燕的女人拉下来,她已是心满意足了。 众人都围在提扶的身边,看着她。放在她眉心的那只黑炭似的浴火凤凰却一直没有任何变化。 袁道手指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提扶的脉腕。越发的焦急起来,他一会儿摸摸提扶的脉搏,一会儿探探提扶的鼻息。其实,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从脉象上来讲,提扶已经是没有气息了。只不过他一直希望奇迹能再次出现。他清楚的记得一十六年前那个夜晚,提扶也是象今日一样中毒过深,没了气息,却被浴火凤凰吸走毒素,重新活过来。
他想提扶还这般年轻,一定不会就这么香消玉殒的。还有,楚高义不是占了卦的,说提扶是母仪天下,富贵荣华的命运么?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死了呢?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是假死,一定是中了毒导致暂时的假死! 袁道一把抓住楚高义,哭道:“师父,怎么会这样?以前浴火凤凰不是可以解毒的么?怎么这次不行了呢?我怎么摸不到小姐的脉搏?我怎么探不到小姐的鼻息?是不是这只浴火凤凰在我手中失了灵性?抑或是变成黑炭一般再没有解毒的功效了?师父,您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楚高义也是弄不清楚个中原由。毕竟浴火凤凰解毒只是在提扶初生时用过那么一次,以后一直当做吉祥物件由提扶佩带在胸前。 望着袁道求助似的急切目光,楚高义也摊开双手,轻轻摇了摇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救醒提扶。 楚高义在袁道心中一直是无所不能的神一般的能人,如今见师父都束手无策。袁道一颗心犹如触礁的小船一般不停的下沉。 提扶的小屋里寂静无声,四周的人各怀心腹事直直地盯着提扶额头上的那只焦黑的凤凰。 突然“咣”的一声,房门被一脚踹开,紧接着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扑了过来。 他扑过来带过一阵微风,伴随着风动,所有人都闻到一股nongnong的酒气。 又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在房中响起,那影子撞翻了椅子、小几等所有拦住他去路的物件。 直到那人跪在提扶的胡床边嚎啕大哭,大家才发现原来是归嬉。